陳柏都愣了一下,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個輪椅上滿臉冷厲的老太太直接被推到了龍椅旁邊。等老太太端坐在龍椅旁邊的時候,整個朝堂一時間竟然突然地就鴉雀無聲了。“上朝。”老太太眼皮子都沒有看一眼下麵混亂的情況,而是張開嘴清冷地說了這麽一句。一時間落針可聞。曾經為大乾阻擋外敵,讓諸國聞風喪膽不敢進犯,護大乾二十年無戰火蔓延的召聖太後,居然在這個時候重新臨朝了。想當初,大乾風雨飄渺,是這個女人撐起了整個大乾,為大乾重塑脊梁,讓大乾堅挺地在諸國的環視中生存了下來。當初,整個大乾甚至都隻剩下召聖這個名字,可以說哪怕她當初執政大乾也不可能有人出來阻擋,但也正是在召聖之名一時無二之時,她毅然選擇了還權於皇室,甘居於幕後,這才是最讓人佩服的一點,似乎權勢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一樣,她的心中唯有大乾。陳柏眼睛一動,要說在這種時候,大乾還能有誰能重塑秩序的話,唯有召聖太後一人。因為召聖太後不貪戀權勢,她要是想要那個位置,多年前就已經能做到了,那時候都不稀罕的東西,更別說現在了。唯有一心為了大乾的召聖太後,才有這個資格,在這樣特殊的時期讓所有人信服。更何況,那些武將,多半都是聽著召聖之名長大的,甚至在場的一些將軍,原本就是召聖太後的部下,這大乾除了大王,唯一能調動大乾軍力的也隻有召聖太後了。安靜的大殿,隻有太後冷清的聲音,“燕國商人在我大乾的議政大殿上行刺大王,諸位說一說,麵對燕國此舉,我們大乾該如何應對”“這……燕國商人行刺,燕國未必就會承認,要是找借口推脫……”“我大乾剛組織各地種植能食用的萵苣,百廢待興。”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大王現在情況不明,不易擅動。陳柏都有些驚訝,一時之間,百官居然有序地開始議政了,無論議論的合不合適,但終歸不在各自為政,各自攻伐。等下麵的聲音暫停,太後開口了,“執筆大學士,擬吾懿旨。”懿旨而不是聖旨。但召聖太後的懿旨的效力未必就會小於大王的聖旨。“令三公九卿,即刻發問罪書送往燕國,行刺我大乾大王,其罪不可恕,令燕國皇室割地三城以做賠禮……”陳柏的手都哆嗦了一下,剛才的那些大臣的意見根本沒被這老太太放在眼裏。好一個雷厲風行的強勢的老太太。“調令三軍,壓境燕國邊境……”老太太每說一句,陳柏心都哆嗦一下。什麽大乾的民生才有了起色,這些借口都不在老太太眼中。老太太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我大乾的脊梁需要我大乾人自己去爭,而不是等著別人來給。”“若不給這些宵小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豈不是讓人覺得我大乾人人可欺?”“我大乾是目前唯一沒有被牽扯進諸國紛爭的國家,為什麽?不是我們怕了,而是他們不敢,是我大乾給了他們和平,施舍給了他們和平,他們既然不要,那麽就讓他們知道惹怒我大乾的代價是什麽。”拋地有聲,震耳欲聾。眾人的心都是震動的,似乎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叱詫風雲的大乾女將軍。她是大乾驕傲的無敵鐵騎,劍鋒所指,所向披靡,令人聞風喪膽,讓外敵二十年不敢踏足大乾一步。“下朝。”老太太的聲音依舊是那麽清冷。等老太太離去,眾人這才發現,有召聖太後在,似乎天大的事情,大乾也亂不了。也對,當年麵對諸國入侵,召聖太後都能帶著在風雨中不堪一擊的大乾走到現在,更何況大乾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負的大乾了。事後,陳柏也有些反應過來,老太太如此強勢,恐怕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她是想借此來轉移大王重病對大乾對朝堂的影響。而燕國,就是現在轉移矛盾的最好的靶子,也就是說,這是大乾現在解決內憂的最好的方式。陳柏嘀咕了一句,“將內憂轉外患麽?果然一個女人能在這個時代混到這樣的高度,絕對不是隻知道打仗的莽夫。”不過,召聖太後既然已經出麵,恐怕大王立儲君的事情也就在眼前了。陳柏猜得一點都不錯,召聖太後下了朝後,正在向大王寢宮而去。陳柏想了想,不行,他得去一趟齊政府上。按理他現在的身份不好和任何皇子走得太近,但以山君的身份去的話……不知道為何,陳柏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他怕某個惱羞成怒的人將他砍了做花肥。沒辦法,陳柏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到了齊政府上。管家帶著陳柏去的後院。後院中,齊政就有些古怪了,大白天的居然在喝酒,還一副讀書人傷風悲秋的樣子。陳柏都愣住了,偷偷問了一聲旁邊的管家,“你們家殿下這是怎麽了,失戀了?”管家臉上一黑,“莫要亂說,我給殿下添酒的時候,無意間聽見好像在說什麽友情喂了狗,他的鍾子期還沒有長大就被人扼殺了……”陳柏:“……”為啥心裏有點兒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