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次讓人去齊政府上和廷尉府詢問,山君何時能迴來,但也沒有確切的消息。不過也不擔心這個山君有什麽意圖,因為以先進的武器鍛造技術為代價的意圖,他還巴不得這樣的人多一點。“除了散漫了一點,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總還是要見見的。”陳柏自己在弄自己的事情,對外麵的一切也沒有怎麽關注。直到,陳守業帶迴來了一把匕首,散發著幽光,與大乾現有的武器有很大不同。這是陳柏讓陳守業借職務之便,等新武器之法驗證成功後,幫他打造的。陳守業將匕首交給陳柏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複雜了,他實在不知道怎麽評價他這個兒子了。作是作了點,每次都作得死去活來的,但他這麽大年紀的時候,還沒這等成就,也不知道該欣慰還是該怎樣。這一次,真的算是大功於大乾,連大王都專門召見了他,說是等山君一迴來,就會一起重賞。匕首是陳柏答應送給陳小布的。陳小布拿著匕首在那裏割頭發,割得笑眯眯的,地上已經好多頭發絲了,還笑得合不攏嘴。在這麽割下去,那妹妹頭都快變成狗啃過的一樣了。陳柏接過匕首,一下削去了桌子的一角,不就是試試鋒不鋒利麽,用得著試了一次又一次。陳小布看得下巴都掉地上了,然後趕緊接過匕首,插鞘中,寶貝似的放進袖口。“哥,我這絕代的匕首叫啥名?”陳柏心道,以後這樣的匕首多了去了,還起什麽名不過看著陳小布一閃一閃的眼睛,得,滿足他吧,隨口說了一句,“魚腸二號。”陳小布:“……這個名字好,可不就是和魚腸一樣鋒利。”陳柏:“……”沒隔多久,朝廷上就傳來賣武器給魯國的消息。這個消息震驚得整個上京都傻了眼,在他們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消息。更可怕的是,又一個消息傳了出來。諸國任何一個國家想要武器,都可以來大乾購買,一副隻談錢不認人的氣勢,充滿了銅臭味,這消息還傳得飛快,就像有人在背後操控一樣。陳柏得了消息,心中一笑,果然那些大官兒是舍不得這麽個賺錢的買賣。陳柏讓人去打聽了一下,魯國使臣得了武器後,當天就準備押送迴魯國。看來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這些押送的武器,在大乾境內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但出了大乾……但想必左丘應該早讓人迴去通知接應了,也不關陳柏的事情。上京城門口,夕陽斜照。左丘的人馬押送著一車又一車的武器出城。“有些武器看著還挺新,本想著他們會給我們十分破舊的充數。”魯國使臣有些欣喜若狂。“大乾的人居然這麽誠信,實在讓人有些意外。”左丘卻時不時迴頭看了一眼這夕陽下的城牆。然後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是個傻子都知道避嫌,又怎麽可能出來相送。左丘看了一眼押送的武器,這才堅定不移地開始離開。路過一山坡時,馬車卻有些受驚。一行魯國使臣都緊張了,按理他們才離開上京沒多遠,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才對。左丘也皺著眉,向山坡看去。這一看,整個瞳孔都縮了起來。“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注:出自《送別》。)琴聲和著歌聲。山坡之上,斜陽之下,一排又一排的古琴。陳柏盤坐在最前方,後麵……是一個個左丘曾經教陳柏撫琴時順便指點過的學生。夕陽照在他們身上,讓他們看上去如同鍍上了一層金紅色的光。琴聲說不出的惆悵,歌聲雖然是一群稚嫩的學生所唱,但其中離別之情在琴聲的渲染下,更加的讓人難忘。撫琴的人有些多,古時候因為生活艱難,會琴的本就不多,這樣的場麵應該是十分難得,看上去也十分宏偉,哪怕是擅樂的魯國,這樣的情況也少見。震不震撼不知道,但左丘在一遍一遍的琴聲和歌聲中連連倒退了好幾步,一臉蒼白。魯國的使臣張了張嘴,竟然什麽話都說不出來。眼睛都忍不住看向山坡上,那個臉上帶著笑,身披夕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