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陳柏還準備了些拿捏齊政的話的,現在卻不好說出口了,傷口上撒鹽也得撒給太子蛟不是。張了張嘴,要是自己現在說一聲恭喜,會不會被按在地上打?齊政倒是沒有其他什麽表情,現在朝廷上很多人攔著他參與朝廷政事,但時機一到攔得住嗎?當然這種事情沒必要說給陳子褏聽。不過這個陳子褏什麽表情?還真以為封了個昭雪大學士就能同情他的遭遇了?陳柏正從兜裏麵抓了一把瓜子,往齊政手裏塞。太慘了太慘了,他都替齊政抹了把眼淚,“請你吃瓜子兒,五香的。”齊政嘴角一抽,這同情心未免太泛濫了一點?說來也是,能為不認識的人冒著生命危險申冤,這樣的傻子也是世上少有了。齊政看著塞了一手的瓜子,“山君給的?對了,最近山君又去哪了?大王給他的封賞都壓下來了。”沒有戶籍封賞是下不來的。陳柏一歎,這封賞怕是領不到了,隻能一直壓著。齊政繼續道,“說起來,你是山君的學生,而我是山君的朋友。”陳柏:“……”齊政什麽意思?這是在暗示自己比他小一個輩分麽?“山君閑散了些,對世俗禮教又多有不通,但你卻是個明白人,有些禁忌不能觸犯。”齊政說完看向陳柏,“他要是做出什麽讓人誤會的事情,你要懂得拒絕。”陳柏眼睛眨巴了半天,然後才反應過來,吞了吞口水的看向齊政,齊政該不會表達的是那啥師生戀是要不得的?我艸,這個齊政腦子裏麵一天在想些什麽。一腦子黃料的肮髒直男。他怎麽可能自攻自受!咳嗽了一聲,“瓜子兒還我。”“還有山君說,他和你也就交易關係,憑啥我就平白低你一輩了。”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齊政沉著聲,斥了一句,“拿著你的文書該幹什麽幹什麽去!”通直郎的退任文書。陳柏心道,這是打發他離開了啊,離開就離開,沒那道理汙蔑他自攻自受。走到門口還嚎了一句,“隻要感情真,別說師生了,人妖都可以。”“還有皇子政,你管得太寬了。”說完撒腿就跑,因為齊政的臉已經黑得跟鍋底一樣了。齊政垂著眉,他是將那妖怪當成了朋友才說這些,要是出了事,還不得架火上燒死。陳柏出了二皇子府邸,無論如何,他也算將事情交代清楚了,隻需要明天放心地去弘文閣就行。隻是吧,這個齊政居然也要去弘文閣編撰史書,今天自己這麽編排他,也不知道這家夥會不會找他麻煩。……第二日,陳柏按照規定,早早的去了弘文閣點卯。弘文閣在陳柏看來就是一個頗大的圖書館,在裏麵安置了一些桌凳,用於辦公。“倒是一個適合文人呆的地方。”陳柏聞著陣陣書香,看著一排排書籍,嘀咕了一句。這裏十分的安靜清幽,能安靜下來作學問的人,應該是會喜歡的。已經有些大學士拿著一本書,安靜地坐在位置上看書了。果然是閑差。沒有人催促,也沒有人打擾。陳柏去九卿之一的孫奉常那露了一個麵,算是正式入職點卯了,然後就被孫奉常讓人帶來了這,安排了一個位置。內侍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平日裏弘文閣裏無甚緊要的事情,各大學士隻需按自己喜好打發時間便是。”陳柏:“……”這官他喜歡。內侍離開後,陳柏也裝模做樣地拿了本書。他今兒個也是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看他享受一番心靈的寧靜。隻是屁股才一坐下,刷刷刷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人很多……陳柏:“……”說好的閣內無甚要事,隻需要享受品茗讀書的悠閑嘞?而且一看來人,陳柏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