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估計也沒人關心這些了,都去看孔雀了,有些夫人小姐不敢去擠,幹脆在一旁逗兔子,三三兩兩歡喜地閑聊玩耍,也是有趣。“就是人實在多了些。”陳柏看了一眼齊政,這家夥還擔心沒人來赴宴,現在如何?看看都有人嫌棄人多了。山頂的熱鬧,超乎想象。孔雀時不時的鳴叫,如同嬰兒之聲,讓人心曠神怡。高朋滿座,山風徐徐。交杯換盞。多少文雅高士,免不得要即興賦詩幾首,自有誌趣相投的人參與進去。一些朝廷官員也在高談闊論,論朝政論抱負,恣意瀟灑。這更像是上京人最喜歡的一次野遊。等消息傳迴上京,定能吸引不少遊客前來獵奇,野遊哪裏不是去,何不來這靈山看神鳥紈兔來得有意思。這還是山上的葡萄還沒有種下,看上去荒涼了一些,當葡萄架搭好了,綠道成蔭,那才美不勝收。齊政作為此次宴會的主人,又是第一次立府在封地上宴請,多少得陪同這些老官兒喝上兩杯。這些朝廷官員不是什麽宴請都能參與的,得避嫌,但皇子立府,皇子婚嫁這兩次宴會因為其獨特的意義,不在其列,他們前來倒是沒有任何忌諱。平日裏有些不喜齊政性格的老官兒,居然也毫不客氣地舉杯示意,皇子政這次對難民的安置,還有上山路上對以工代賑的一些見解,也讓他們有了些改觀。當然,這些老官兒說起話也是不客氣的,“二殿下,你這封地以後還有得你忙活。”可不是,雖然有神鳥紈兔,但周圍還是荒山野嶺不是。“要是二殿下能將你的封地治理出個樣子來,老夫都得給殿下說一個服字。”這老官兒估計是多喝了兩杯。齊政也一一對應。宴是好宴,加上天公作美,吹著山風也舒服。不過,總有人看不慣這其樂融融的氣氛。突然太子蛟開口了,“皇弟,你養這滿山遍野的兔子是為了造福難民,但皇弟卻不有所不知,除了你封地的這些個難民,其他地方還有更多,皇兄這些年負責安置難民最是清楚不過,不如我讓人抓一些迴去讓其他地方的難民也一同飼養。”“都是我大乾的難民,皇弟總不好厚此薄彼?”說得是頭頭是道,一心為了其他地方的難民好。但周圍的聲音都停了下來。山頂照顧孔雀的難民心底一沉,要是太子蛟將兔子抓走了,他們這些難民又靠什麽營生?陳柏看了一眼太子蛟,這人不想著為其他難民找出路,倒是打起別人的東西的主意來了。慷他人之慨麽?而且還給齊政挖了一個坑,要是齊政不答應,還不得傳出齊政自私自利,不顧及其他地方難民死活的一些難聽傳聞來。陳柏都冷笑出了聲,“太子安置了這麽幾年的難民,沒有一心想著給他們找些營生的出路,現在倒是積極。”說得實在有些不客氣。果然,有人直接大聲嗬斥,“放肆,目無尊卑……”隻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齊政打斷,齊政就更不客氣了,“皇兄這麽做和搶奪何異?我好歹身為皇子,皇兄都能當著所有人的麵提出這樣的要求,是不是其他權貴的封地,皇兄都能說都不說一聲就能任意拿取了?”現場的氣氛冷到了冰點。這時,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難民之事乃是朝廷之事,二殿下能出一份力已經是意外之喜,太子無需太過苛刻。”說話的居然是三公之一的甘荀。甘荀臉上看不出表情,但眼睛還是看了一眼太子蛟,這個太子蛟還真是一言難盡,上一次攪合了他孫兒的生辰宴,現在還來……甘荀說完又道,“老夫聽聞太子和二殿下府上門客比鬥,頗為有趣,不如接下來這一題由老夫替商公來出如何?”漫不經心地就將話題引開,就像剛才一幕沒有發生過一樣,薑還是老的辣。商望舒都不由得一愣,他上一次出題就有抽身的意思,甘荀怎麽還主動牽扯進來?他們這個位置,根本不需要站位,坐看皇子爭鬥就行。他們更明白一個道理,爭個輸贏又如何?不過如同小兒玩鬧,沒有任何意義,都敵不過大王一紙詔書。商望舒一笑,“甘公雅致,若是有興趣,不妨出這一題。”甘荀拱手迴應,“那就僭越了。”“眾所周知,我大乾民風彪悍,凡是成年男子,皆可上戰場成為最勇猛的戰士,周邊諸國皆望而生畏。”說到這裏,周圍的人都不由得挺起了胸膛,誰人不懼他們大乾士兵的彪悍。“但若說起這文教,就有些難以啟齒了。”眾人:“……”可不是,根本就沒啥文化活動,聽說還有他國文士,說我大乾之人皆不通教化,實在氣人。甘荀繼續道,“近日,大趙國太子會出使我大乾,所以這第五題,讓他國使臣讚許一聲我大乾文教如何?”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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