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


    “之後……”


    何進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說道:“之後那淳於瓊的父親便找到了本將軍,希望本將軍能接納淳於瓊。”


    李知聞言,摸著下巴的短髯,若有所思的說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淳於瓊的父親倒也算是個智者。


    他在和袁家決裂之後,若是不找個靠山,必然會寸步難行。


    而淳於瓊又是軍中之人,在軍伍之中,能夠與袁家對抗的,除了本侯就是大將軍了。


    淳於瓊得罪了本侯,所以本侯不可能接納於他。


    而大將軍與淳於瓊有些聯係,又能與袁家分庭抗禮,投靠與你,確實是個好主意。”


    說到這裏,李知看著何進,戲謔道:“想必大將軍沒有推辭吧?


    畢竟,那可是一個北軍校尉。”


    何進聞言,坦然的點了點頭:“本將軍當然不會推辭,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淳於瓊的父親找到本將軍之後,本將軍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並且,把淳於瓊安置在了本將軍的府邸之中,讓他安心的養傷。”


    “然後呢?”聽聞此言,李知好奇的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見了淳於瓊的蹤影?”


    “唉……”聽到李知的問詢,何進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滿臉可惜的說道:“那淳於瓊在養傷之際被人殺了!”


    “額…死了?!”聽完何進的解釋之後,李知怔愣不已。


    他沒想到,淳於瓊竟然如此輕易的便死了。


    要知道,在原來的曆史之上,淳於瓊一直活到官渡之戰。


    李知感歎了一會兒之後,對著何進問道:“刺殺淳於瓊之人可曾查出來嗎?”


    何進點了點頭:“查出來了。”


    “何人?”


    何進聽到李知的問詢,麵色怪異的說道:“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淳於瓊的第三子!”


    李知聞言,瞬間愣住了,過了好久之後,才結結巴巴的問道:“子…子殺父?!!”


    何進點了點頭,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說道:“正是如此,本將軍也沒想到會有如此荒唐之事!”


    當初,在捉到淳於瓊的第三子之時,何進也是驚怒不已,他沒想到,竟然會是如此結果。


    “原因呢?”李知好奇的問道:“淳於瓊的兒子為什麽會殺他?”


    “唉……”看著李知李知疑惑不解的表情,何進也沒有隱瞞,歎了口氣之後說道:“這一切皆是淳於瓊自作自受!


    淳於瓊的第三子,其實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是他的一個小妾帶來的孩子。”


    “額……”李知愣了一下,然後小心試探的問道:“寡婦?”


    何進聞言,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李知見此,立刻明白了:“強搶民女?”


    何進麵色難看的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那淳於瓊在鄉間遊獵之時,碰到了一個清秀女子,色心一起,便把那女子強行帶迴了府中。


    等那女子丈夫找上門之後,淳於瓊一氣之下便把那女子的丈夫給殺了!


    那女子見自家丈夫死後便尋死覓活。


    因為淳於瓊還沒玩夠,怕那女子尋短見,所以便把那女子的兒子帶到了府中,以為人質。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那女子剛烈之極,在丈夫死後,她也隨著她的丈夫一同而去。


    等那女子的死後,他那僅有兩歲的兒子,便被淳於瓊置之一旁,不再理會。”


    聽到這裏,李知滿臉冷冽的問道:“那女子家中,難道隻有她和丈夫,還有一個孩子嗎?其他人呢?”


    何進見李知滿臉的殺氣,無奈的點了點頭:“正如驃騎將軍所想,其他人全都被淳於瓊殺害了!”


    “該死!”何進話語剛落,李知便大聲怒罵道:“淳於瓊該當千刀萬剮!


    如此輕易的便死了,倒是便宜了他!”


    說完,李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


    死者已矣,既然淳於瓊已經死了,那一切事情就都過去了,也沒什麽好說的。


    隨後,李知又對著何進問道:“那女子的兒子既然才兩歲,想必也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他為何要去刺殺淳於瓊?”


    何進聞言,臉色莫名的說道:“當初本將軍也曾問過此事。


    那個孩子直言道:‘淳於瓊並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反而像是奴仆一樣,隨打隨罵。


    並且,他在府邸之中的待遇連奴仆都不如,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


    李知聞言,緊皺著眉頭問道:“就算如此,也不值得他去弑父吧?


    要是他當真受了委屈,跑了便是,為何還要殺害淳於瓊?”


    何進聞言,搖了搖頭:“要是事情這麽簡單倒是好了。


    淳於瓊的原配夫人非常善妒,在他搶來的那個女子死後,淳於瓊竟然對她念念不忘。


    每逢那女子的忌日,淳於瓊都會大醉一場。


    淳於瓊的如此行為,激怒了她善妒的夫人。


    恨屋及屋之下,他的夫人便瘋狂的虐待那女子留下的兒子。


    並且,把那女子之事,完完整整的告訴了他。”


    說到這裏,何進便沒有再說下


    去,靠在車廂之上閉目養神。


    “自作孽不可活”李知聽完何進的全部解釋之後,苦笑著搖了搖頭:“想必是那孩子知道了此事之後,便對淳於瓊懷恨在心。


    然後,他趁著淳於瓊養傷之際,偷偷的刺殺了他,本候說的可對?”


    說著,李知把目光轉向了何進。


    何進聞言,也沒有睜開眼睛,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李知見果然如他猜的一般無二,便開口問道:“那孩子現在如何了?”


    李知剛一說完,便自嘲的搖了搖頭,自問自答道:“本侯當真是問了句廢話。


    以大將軍的脾性來說,那孩子必然會被大將軍殺害。


    畢竟,他令大將軍失去了一個校尉。”


    李知剛一說完,閉目養神的何進便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李知不悅的問道:“你怎知道本將軍一定會把他殺了?!”


    李知聞言一愣,看著何進驚疑不定的問道:“難道你把他放了?”


    何進搖了搖頭。


    李知見此,鄙視的說道:“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何進聞言,也沒有反駁,麵色怪異的說道:“他確實是死了,不過,不是本將軍殺的,而是他自盡而亡。”


    “自盡?”李知聞言之後沉默不語,他此刻也算是明白了,那孩子就是抱著必死的信念去刺殺淳於瓊。


    想到這裏,李知歎了口氣,對著何進問道:“想必那個孩子是服毒而亡吧?”


    何進聞言,怪異的看了李知一眼,不解的問道:“驃騎將軍為何會知道?”


    “唉…”李知麵色悲憤的說道:“那孩子想必在刺殺淳於瓊之前,就已經服下了毒藥,他從來沒想過要活命。


    想必他已經絕望之極,他當時一定是抱著“就算不能殺死淳於瓊,也要離開這個殘酷世間”的心思。”


    說到這裏,李知滿臉的悲傷,不用親身經曆,光是想想也能明白。


    一個從兩歲到十三四歲受盡侮辱、虐待的孩子,對這個世間如此會是怎樣的絕望。


    十多年的時間,生活連個奴仆都不如。


    並且還處處受人侮辱、打罵,這種痛苦就算是一個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何進也想到了此處,滿臉感慨的點了點頭:“原來本將軍還沒察覺,此時想來,確實如此。


    本將軍派人把他捉住之後,他不僅沒有反抗,反而十分配合。


    而且,本將軍在詢問他之時,他把所有的事情坦然的說了出來,沒有任何的隱瞞。


    在本將軍詢問過後,過了


    約有一盞茶的功夫,他便氣絕而亡。


    想必是他在刺殺淳於瓊之前,已經服下了毒藥。”


    說到這裏,何進感歎道:“那孩子倒是跟她母親一模一樣,皆是剛烈之人!”


    “嘶”正在他們兩人聊天之際,一直沉睡不醒的楊英倒,吸了一口冷氣,揉著額頭坐了起來。


    隨後,他看著車廂內的兩人,錯愕的問道:“主公,這是怎麽迴事?


    屬下不是在大將軍府門外等你嗎?”


    李知看了楊英一眼,笑嗬嗬的說道:“伯雄,恭喜你又一次被人拿下了。”


    “額……”楊英使勁的揉了揉額頭,緩解了一下頭痛之後,對著李知問道:“主公此言何意?”


    李知搖了搖頭,沒有對他解釋:“莫要多言,一會兒我再對你解釋。”


    說完,李知掀開車向一旁的窗簾,朝窗外看了一下。


    發現已經到城西了,便對著外麵趕車的那個大漢說道:“就停在這裏吧。”


    “籲…!”那大漢聞言,便停下了馬車,站在車外等待著何進。


    等馬車停住之後,李知對著何進拱手一禮道:“大將軍,此前是本候失禮了,還望大將軍莫要怪罪。”


    何進聞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問道:“難道驃騎將軍近些時日以來,就住居住在城西?


    據本將軍所知,那曹孟德便居住在城西吧?


    難道,驃騎將軍近些時日一直都在他的家中?”


    李知坦然的點了點頭:“不瞞大將軍,確實如此。”


    說完之後,李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有事我等日後再聊,現在本侯要迴去了,大將軍請吧。”


    何進聞言,點了點頭,隨後便走下了馬車,帶著那個大漢,緩緩的朝自己的大將軍府走去。


    “唿……”看著何進離去的背影,李知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一下便癱坐在了車廂之內,像是虛脫了一般。


    今日大將軍府之行,可稱得上是一波三折,驚險不已。


    若不是李知還算是有些智慧,又有異能在身,今日怕是生死難料。


    如今總算是達到了目的,李知總算是能休息一下了。


    他一個仰身躺在車廂之內,對著楊英揮了揮手:“伯雄,架車迴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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