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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桂花有什麽發現?說來聽聽?”


    “這個……”吳紅麗便說:“在電話裏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們還是見個麵談吧,等我找好地方把地址給你發過去。”


    無奈之下,厲元朗隻好等了。


    其實他哪有心思幹等,一上班坐進辦公室,就把胡喜德叫來。


    胡喜德很驚訝,進來關心的說:“厲書記,你不是還要休息幾天的麽,沒恢複好你就上班,可千萬別把自己身體搞垮了。”


    “我不來不行啊,手頭上的事情太多了,都積攢到一起了,急需處理。”之所以叫來胡喜德,主要是幾個副書記各有分工,胡喜德正好負責第一第二監察室,而這兩個監察室正好對縣直單位黨員幹部進行監督。教育局是縣政府下轄部門,胡喜德對口負責。


    厲元朗說著話,就把蘇芳婉給他的那些材料遞給胡喜德看。


    胡喜德一邊看一邊皺起眉頭,搖晃著沒有幾根頭發的地中海發型的圓腦袋,生氣道:“蔣玉帆還有郭四河,真是膽大包天,明目張膽的肆意妄為,如果舉報事實的話,他們把牢底坐穿都是活該。”


    “喜德,這個案子我就交給你處理,要盡快調查,咱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掉一個壞分子。”


    “是的,厲書記,我明白該怎麽做了。”胡喜德抓起文件袋,轉身往外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麽的駐足停頓,迴過頭來似乎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猶豫不決。


    “喜德,還有什麽事嗎?”厲元朗好奇問道。


    “厲書記,有個事……我想問問你,你知不知道郭四河是什麽人嗎?”胡喜德遲疑問道。


    “他是教育局副局長和一中校長,怎麽,你還有其他答案。”厲元朗頓時警覺起來,難不成郭四河背後有大山大嶺依靠?


    胡喜德撓了撓稀疏的幾根頭發,略有所思的吞吞吐吐說:“郭四河還是、還是隋豐年的姐夫……”


    厲元朗算是明白胡喜德憂心的意思了。隋豐年,榮自斌的秘書。自己剛剛抓了榮自斌的前任秘書,這會兒又招惹他的現任秘書親屬,難免又會讓榮自斌多想。胡喜德這是一番好意,刻意提醒厲元朗,要三思後行。


    “不要管那個,隋豐年又怎樣,隻要涉及腐敗,天王老子也一樣,該抓就抓。”厲元朗果斷一揮手,下達了要認真查辦的指令。


    主管領導下了決心,胡喜德還有什麽可說的,夾著文件袋快速走出厲元朗辦公室,忙他的去了。


    把蔣玉帆和郭四河的案子交由胡喜德處理,厲元朗得以沉下心來思慮裘鐵冒失蹤案件。


    他抓起辦公電話撥通黃維高的座機,這是內部電話,不用通過黃維高的秘書,隻要黃維高在辦公室,他一定接得到。


    巧合的是,黃維高接聽很快,不過語速卻是出奇的慢慢悠悠:“哪位?”


    “黃書記你好,我是厲元朗。”開門見山,厲元朗直接自報家門,並且不拖泥帶水的談起裘鐵冒失蹤問題。


    牛桂花已經報案,黃維高不一定知道,但是厲元朗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就是和他通個氣。上次借用甘平縣警方抓獲劉傳利事件,黃維高非常不滿。這次好了,我提前跟你打招唿,到時候你挑不出我的毛病來。


    “噢。”黃維高聽完後說道:“這件事我會吩咐下去,讓萬明磊負責督辦,有消息了我們隨時溝通。厲書記,你今天能給我打電話,我很欣慰。這樣多好,自古紀檢政法一家親,有事情大家一起商量著辦,彼此間也少了誤會,是不是?”


    黃維高旁敲側擊,還是沒有忘記厲元朗不信任西吳縣警方的那件事,厲元朗打著哈哈連聲說:“黃書記說的有道理,尤其是政法紀檢一家親,我十分讚同。”


    就在他和黃維高虛與委蛇之際,吳紅麗已經把見麵地址發過來,是位於城郊的一處很偏僻的地帶,那裏依山傍水,三麵環山,一側是條小河流,風景秀麗,景色怡人。最重要的是,由於沒有被開發,鮮有人跡,二人在此相會,少了外人打擾和無端發現。


    厲元朗拿起車鑰匙,隻告訴羅陽他要出去一趟,有事手機聯係。羅陽心裏明鏡,厲元朗要去辦私事,他不方便跟隨,隻有安心坐在崗位上看家了。


    厲元朗開的是自己那輛老舊的捷達王,穿過城區主要幹道,約莫二十幾分鍾後趕到見麵地點。


    吳紅麗開著車早他一步到來,她穿了一件米色風衣,短發早就留成長發,燙著微卷,迎著夏末初秋的微風吹起。她麵向天空高高揚著頭,閉上雙眸,盡情享受著和煦陽光帶來的溫暖舒心。


    吳紅麗身材高挑,三十六的少婦,生過孩子身材卻一點不走樣,尤其小腹平坦,一丁點贅肉沒有。那兩條腿筆直修長,厲元朗就喜歡扛著和她戰鬥,這個姿勢他百試不爽,尤為興奮。


    即便這個女人比他大三歲,好模樣好身材再加上會玩花樣,令厲元朗欲罷不能,總想擺脫這種不清不楚關心的意願,也因為貪戀吳紅麗近乎完美的身軀和美貌,一直這麽放任著。


    忍不住的,厲元朗悄悄走到吳紅麗身後,雙手從背後穿過,放在她的腰上,不住摩挲著。


    吳紅麗一開始微微一怔,不過很快感受到厲元朗熟悉的氣息,雙手按在厲元朗的手背上,依舊閉眼自我陶醉。


    好半天,她才慵懶的問道:“你來了,恢複的怎麽樣了?”


    “還不錯,至少還可以摟著你。”厲元朗半開玩笑,這麽久了,隻有在麵前他才敢放任自我,把最真實的一麵釋放給她看。


    吳紅麗慢慢迴轉身,板著厲元朗的雙肩,由頭到腳仔細打量一番,頻頻頜首道:“嗯,生龍活虎的,和以前一樣。”


    “你說的生龍活虎指的是哪方麵,用不用找個地方體驗一把?”憋了很久,厲元朗感覺有些地方已經按捺不住,快要爆掉了,急需找個溫暖小窩遊曆一圈。


    麵對厲元朗挑逗性的語言,吳紅麗毫不在乎的迴應道:“你若真想,天當被地當床,咱倆就在這裏,敢不敢?”


    厲元朗聞聽,心頭一緊,不禁說道:“你是真敢說也真敢想啊,荒郊野外的,我可不敢。”


    “瞧你那點小膽魄吧,諒你也不敢做。”送給厲元朗一雙白眼球子,吳紅麗在他身上抓了一把,火辣辣的眼神直視著,充滿野性和不羈。


    再這麽曖昧下去厲元朗擔心真出事,急也不急在這一時,還是辦正經事要緊。於是,厲元朗轉變話鋒談起裘鐵冒失蹤事件。


    吳紅麗說,據牛桂花反映,出事前一天晚上,裘鐵冒偷偷去了臥龍山別墅工地現場,他總感覺這裏麵有違建問題,要去查個水落石出。


    當時牛桂花百般阻攔,擔心他一個人去十分危險,可裘鐵冒偏偏不聽,嘴上答應,半夜裏偷偷溜了出去,這一走就再也沒迴來。


    牛桂花慌神了,馬上去鄉派出所報了案,並且把裘鐵冒去臥龍山施工工地的事情全盤說出。


    厲元朗濃眉緊蹙,手摸著下巴仔細琢磨,按照牛桂花提供的線索,裘鐵冒極有可能是被負責看守工地的保安抓起來。關鍵是如果警方貿然前去搜查,對方有準備肯定一無所獲,看來,隻有采取非常規手段,暗中偵查。


    誰去最合適呢?


    在厲元朗的腦海裏首先蹦出來的是韓衛,可他隻想了那麽一秒鍾,便斷然否決掉。


    人家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做新郎官了,這麽危險的事情不能讓他去做。肖劍?不過聽妹妹說,葉文琪去了南陵省遊玩,肖劍一直暗中保護她,恐怕抽不出人來。


    想來想去,厲元朗忽然想到一個人,丁原。


    他是穀老爺子家警衛隊的隊長,手底下一定有這方麵的人脈可用。厲元朗的手機裏存有丁原的號碼,掏出來找到直接打了過去。


    第一遍無法接通,他又試著打了第二遍、第三遍……


    終於在第五次的時候,那邊傳來迴鈴音,大約五六聲,才傳來一個低沉男子的聲音:“請問你是誰?”


    “我是厲元朗,丁隊長可否記得我?”


    對方沉默一下,恍然大悟的說:“你是……哦,我想起來,實在對不住,我這個號碼外人不知道,采取了特殊處理,因為涉及到保密原則,我不敢存你的號,請原諒。”


    “沒關係,你這也是為了保護外公和全家人的安全,我理解。”厲元朗聊了聊,才切入正題,提出想請丁原幫忙的請求。


    “這個事……我需要向首長請示。”丁原猶豫是有原因的,畢竟他的工作崗位在穀宅,在穀老爺子這裏,擅自外出行動是要接受紀律處罰的。


    厲元朗理解他的苦衷,便問:“需要我做什麽,用不用我去找外公?”


    “那是最好不過了,老爺子點頭同意,我這邊難度會小一些。”丁原如實迴答道。


    厲元朗趁熱打鐵,不過他沒有直接聯係穀老爺子,而是轉了一大圈,找到了穀政綱。相對比穀家其他人,穀政綱性格開朗,為人好相處,而且對厲元朗印象不錯,和他交流起來,厲元朗覺得輕鬆不費勁。


    當厲元朗打通穀政綱的私人手機,把事情來龍去脈講述一遍之後,萬不成想,穀政綱卻提出了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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