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爾多:“……”戈爾多:“!!!”這貨居然還有理智在嗎?!不過說來也是,今天不是滿月,賽倫卻出現在戈爾多的房間裏,看來是他自己發覺了不對,臨時趕過來的。而且他發瘋發到現在,居然也沒有鬧出太大動靜,看來還是有一絲理智尚存。戈爾多有些為難地說:“老師,我覺得我還是再幫他一次吧。”亞特裏夏點了點頭,沒說什麽。戈爾多深深吸了口氣,貼著門板說道:“你稍微後退一點,我要開門了啊。”但是卻沒有得到門板那頭的應答。戈爾多心一橫,扭動鑰匙,推開了門發現賽倫半死不活地撲倒了在他的書架上。金發少年輕輕抽搐著,眼角下長出了一片刺目的青黑。他咬緊牙關,冷汗直流,似乎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眼中的光亮明明滅滅,僅存的理性仿佛是飄蕩在海中的一根葦草。戈爾多見情況不對,抬手就是一記驅散魔法,然後把賽倫徹底拍暈了過去。見賽倫的身體癱軟下來,戈爾多輕輕歎了口氣,環顧四周,發現椅子倒了,書本也被翻得亂七八糟,腳下一地碎紙。亞特裏夏原本皺著眉看戈爾多處置賽倫,忽然腳下的一大片碎紙引起了他的注意。亞特裏夏:“……”他蹲下身,撿起了一片泛黃的紙頁,仔細端詳了半晌,發現上麵隱隱褪色的字跡正是出他之手。最終,他冰冷的視線停留在了賽倫昏睡著的、毫無知覺的臉上。亞特裏夏:“…………”於是,賽倫在昏沉之中隱約聽到了如下對話。“老師,別……他好歹是個病人!他是皇子,砸傻了咱們賠不起!”“老師你先把椅子放下!”※※※※※※※※※※※※※※※※※※※※亞特裏夏:說吧,你想怎麽死?第六十一章 戈爾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勉強阻止亞特裏夏在衝動之下釀成兇案。“……冷靜,老師。其實也就是一本筆記,說真的, 我覺得他對你現在的授課幫助有限。畢竟你的能力和學院裏大部分的學生不在同一個層次上, 你當初學習時遇到的疑問和他們現在會遇到的疑問其實也沒有那麽多重合的地方, 沒有太多參考價值的。”戈爾多勸慰道。亞特裏夏勉強冷靜了下來, 瞥了他一眼, 冷冷的迴問道:“你難道不生氣?”“……生氣還是有點生氣的吧。”戈爾多沉思了片刻,迴答道, “但是我都習慣了。”每次賽倫發病,破壞力都會直線上升。如果不是後來學習到了用繩子捆住塞倫這一套方法, 估計戈爾多還不能安穩地度過那麽多個月圓之夜那套捆繩的方法是戈爾多拜訪了一個農家牧場學習來的,農場主平常就用這種方法來捆豬或者是牛。亞特裏夏:“……”他的學生到底被禍害成什麽樣子了?亞特裏夏輕輕吸了一口氣:“我覺得我還是就這麽把他打成傻子、直接丟出去比較好。反正沒人看見他是怎麽進你房間的。”戈爾多:“算了吧,老師。”亞特裏夏輕輕哼了一聲, 撇過視線去, 不願意再看賽倫一眼。“你真的那麽急著要筆記的話,我就幫您寫一份出來吧。”戈爾多挽了挽袖子,氣定神閑的說道,“加急趕工的話,過兩天就能給您。”亞特裏夏聞言皺了皺眉,開口問道:“那上麵寫的東西,你全都記下來了?”戈爾多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畢竟這是老師你給我的筆記嘛。”“……”這下連亞特裏夏也不好多說什麽了。隻是他臨走前, 用幽深而冰冷的目光瞟了昏睡中的賽倫一眼,讓後者在睡夢中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但是無論如何,戈爾多還是成功從自家老師手上保下了賽倫。第二天清晨, 賽倫清醒過來的時候, 發現自己還維持著趴在桌子上的姿勢。他渾身酸痛, 兩條腿麻木得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戈爾多?”他有些虛弱地唿喚了一聲。臥室的房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步履優雅的黑發少年,他的一舉一動都沉穩而文靜,隻是眼眶下兩片淡淡的青黑色與他的麵無表情結合在一起,看著就令人發怵。戈爾多緩緩露出了一個微笑,涼涼地問候道:“呦,醒了啊,皇子殿下。”如果換做平時,戈爾多這麽陰陽怪氣地唿喚他為“皇子殿下”,賽倫早就生氣了。但是今天情況特殊,賽倫也一時顧不上和戈爾多計較這些。賽倫:“我怎麽會在這裏?”戈爾多:“這得問你自己啊。”賽倫:“不,我記得昨晚我是從陽台進你的房間的。我的意思是,我為什麽會睡在書桌上……”戈爾多:“給我惹了這麽大麻煩,難道你還想睡我的床不成?”賽倫聽出了戈爾多的怨氣,再看看他有些憔悴的神態戈爾多的皮膚很白,但是如果熬夜,黑眼圈也會非常顯眼然後賽倫就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