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一個新的地方總是要交朋友的,況且他還要做生意,以後少不得要勞煩他們做些什麽。張橋看著眼前的男子,大概他們差不多大,雖說兩人身高相差無幾,但自己長的高高壯壯結實的不行,趙恆卻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張橋憨厚的笑笑:“這你就找對人了,現在隔壁李家村的李老爺剛準備建一個院子避暑,正招工人呢。”他打量了一番趙恆,有點懷疑:“你這身子骨,能行麽?”趙恆:“……”我可以!“建園子那可是體力活,身體弱可受不了,別為了急著賺錢就累壞了身體。”張橋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擔憂。趙恆雖是個流民,可看著像讀過書的人,那通身的氣質可不是整天在地裏刨食的莊稼漢能有的。況且剛去看他的時候還咳嗽著,就算不是讀書人也不能這麽糟踐身體啊!“沒事的,做小工我可以的。若是真的受不了,我會辭工的。”趙恆心想著,雖然剛醒的時候這具身體確實無力,但也的確沒有生病,隻是連日奔波疲憊不堪,咳嗽也是長時間沒喝水,嗓子太幹了而已。到大河村後,原主剛拿了二百文買了一間破屋子,就躺下就睡了一天。餓醒了就變成了現在的趙恆,休息了這麽長時間,趙恆覺得現在身體非常好。張橋見他的確好很多,也不再咳嗽,便不再阻攔,這麽個大小夥子,自己應是有主意的,不必要外人說。“明天我就和咱村裏的幾個人一起去,明天早上寅時去叫你,行嗎?”聽見這話,趙恆笑了:“成啊,那我明個就在家等你去叫我了。”從屋子裏傳來一個聽著像是中年女人的聲音:“大橋,在外麵和誰說話呢?咱家來人了?”張橋提高一些音量:“是剛搬到咱家旁邊的那個小兄弟,他把碗送過來了。”一陣窸窸窣窣,像是有人穿上鞋子的聲音,“哎呀,你怎麽過來了?”一個嬸子走出來,看著有四五十歲。“大橋,趕緊去拿個凳子讓人坐下。”張橋迎合了一聲,起身去屋裏拿凳子。“小夥叫什麽名兒?多大了?可有婚配?”“我叫趙恆,今年十七,未曾婚配。”趙恆又仔細迴憶原主的記憶,確定這具身體是十七歲。他在前世也才二十三歲,還正是年輕的時候。趙恆心裏暗想,這跟過時年長輩催婚一樣的語氣是怎麽迴事?莫非這位大嬸兒是張橋母親?不等他想太多,張橋已經從屋裏出來,手裏拎著兩個凳子,走到趙恆麵前時,一個遞給趙恆,一個遞給張母。“以後在咱們村還要麻煩張嬸兒多照顧照顧。”趙恆看張母坐下後才坐下。“是呢是呢,大橋和你一樣的年紀,你們以後多認識。”張母看著這個年輕人一身書生樣子,又這樣懂禮,想來該不會是個愛鬧事的。張橋忽然開口:“阿母,明日我就去李老爺家做工,到時趙恆與我一起去。”張母詫異的看了看張橋,又轉頭詢問趙恆:“你也要去李老爺家上工?那工作可不輕鬆。”趙恆笑笑:“沒事的,我跟張橋說好了,明日我們一道去。”“這樣也好,你除來村裏,跟著大橋認識下村裏的人也好。”張母點點頭,輕聲囑咐趙恆:“年紀輕輕別因為幹活傷了身,不然年紀大了都是毛病。”又在張家坐著說了一會兒話,趙恆起身告辭:“張嬸兒,我就先走了,過兩天還得有事忙。”“可別耽誤了你做事,快去吧去吧!”張母和張橋起身送他到門口。趙恆除了張家,偷偷鬆了一口氣,和張橋阿母說話總提著一口氣不敢隨心所欲,像之前跟領導講話似的。迴到家中,趙恆開始思考怎麽開自己的小店。首先,沒那麽多錢,就算用上原身的安置費,也租不了一個鋪子。隻能從擺攤入手。在哪裏擺,買什麽,都成了趙恆要考慮的問題。趙恆低頭,看來改天還是要去一趟鎮上觀察地形,他自己身為一個廚子,自然是賣吃食更加穩妥。至於買什麽,還是要再三考慮過才能決定,原身的記憶中沒有來過這個地方,趙恆對這個地方居民喜歡的口味都還不知道,不敢隨便。但燒餅這種從古到今就有的吃食應該沒有人不喜歡,從這方麵入手的話,應該會打開銷路。把前世的掉渣餅,千層餅,醬香餅,油酥餅盡數搬來,甜的鹹的應有盡有,不怕俘獲不了大褚國人的胃。這麽想著,趙恆暗下決心:掙錢的計劃必須早日提上日程了!臨近中午,趙恆決定先解決自己肚子的問題。從犄角旮旯裏找出一個破爛的籃子,趙恆伸手拍拍,灰落了滿地,想來是先前住在這的主人家丟棄的。籃子底下破了個大洞,也裝不了什麽東西了,趙恆就扔下了籃子。趙恆仔細迴想原主的記憶,原本準備去官府分給他的荒地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吃的,結果沒想到原主的記憶裏,荒地還真是荒地。沒有辦法,隻能去山腳碰碰運氣,之前在張嬸子那聽說獵戶經常會來山上打獵,一般村民隻要不進到山林深處,隻在山腳的話是沒什麽危險的。趙恆不想再去麻煩張嬸一家,就想著在山腳能不能找到一些野菜蘑菇之類的。跟著為數不多的記憶,趙恆翻過一個小山坡。距離山坡不遠的地方有條小河。看著沒多寬,相比起河更應該稱之為小溪。潺潺的流水緩慢流動著,小溪的旁邊還有幾棵柳樹,瑩瑩的豎立在岸邊,此時正好有風吹過來,一條條的柳枝隨風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