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要不你再去睡會兒?這鬼地方都啥時候了還這麽熱,別曬黑我的妹子……”


    一個大嗓門,但音調較悶的聲音傳來。


    “死牛!你就不能閉上你的嘴嗎?找打啊!”


    一個女子厲聲大喝,語氣不勝其煩。


    “誒誒,別,別打了,那咱隻是去看看哈,別再殺人好不?”


    “別煩我!你要跟著那就走,這幫家夥沒一個好好幹活的,都幾天了,也不知道大哥嫣然他們怎麽樣了……,嗚嗚……”


    女子低喝一聲,但說到傷心處,哭了起來。


    “哎呀,妹子啊,你別哭了好不,這幾天你的眼睛都是腫的,這要被兄弟看見那還不怪哥哥我沒照顧好你啊……,誒,兄,兄,兄弟!真的是兄弟啊!妹子快看,荊兄弟來啦!”


    大嗓門被女子哭的手足無措,忽然聲音一變,狂喜之意噴薄而出。


    “死牛青,你,你又騙,騙我,嗚嗚……”


    女子隻顧抹眼淚,從其抽噎的話語中聽得出來牛青這段時間沒少用這種方法逗過女子。


    “哎呀!妹子你看那邊,那不正是兄弟嗎?喂,兄弟你倒是快點兒過來啊!”


    大嗓門牛青俯下高大身子,大手搭在女子瘦弱肩膀上,另一隻手指著前方十幾米外站立的身影。


    二人正是進入空間陷阱被送到清風城附近的牛青與風鈴。


    自從當日兩人怒火攻心殺入清風城,將原本蛇人守城將士全部趕出了城外,他倆就在城中呆了下來。


    風鈴一開始的情形也如癲狂的荊軍,自己會與大哥分離定是蛇人做的手腳,所以一見上前盤問的蛇人就下死手。


    她是什麽實力!


    手提無物不破的屠魔刀,身兼刀槍不入,幾十名普通戰士那裏是她的對手,後來蛇人見勢不妙,躲入城中,射下無數劇毒羽箭,先不說屠魔刀如同車輪風扇一般旋轉揮舞,細細箭支入不得內,即便有幾支僥幸透過刀幕落到她身上也頂多是撓癢癢。


    牛青不是鋼筋鐵骨,但他的大鐵盾基本都能將羽箭阻擋在外。


    就這樣,兩人衝至城門底下。


    到了這裏,牛青畢竟是經過不少大小戰爭,從忽然與荊軍的分離引起的暴怒中清醒不少。


    這會兒看到兩扇高大城門,對於剛才兩人頭腦發熱的狀態冷靜下來,衝到這裏又有些猶豫,下一步該怎麽辦?


    可風鈴平日聰敏頭腦此時卻是怒焰難抑,抬起小腳踹了兩下厚重城門,她的力氣真是不小,兩腳下去,大門跟著晃了兩晃,裏麵的蛇人戰士一看這還不行,急忙從裏擋上鐵門栓,這才沒被風鈴踹破城門。


    沒想到蛇人這樣做更惹惱了暴怒中的怪力女,高舉三千多斤的屠魔刀劈在大門之上。


    刀身自重再加上大量腎上腺素影響之下的風鈴神力,半截屠魔刀直接劈進了城門之中,力道並非戛然而止,依然快刀切豆腐般剁了下去。


    一刀之威將厚重城門劈出一個一米多長的大口子,風鈴抽出寶刀,衝地上啐口唾沫,瞅了一眼旁邊的牛青,卻見後者大張牛嘴,涎水橫流。


    風鈴沒由來的又是一股怒火升騰,尖聲喝道:“還看什麽看,把這破門劈了,肯定是他們施法將我們和大哥嫣然分開的!”


    牛青原本還打算就在門洞裏與風鈴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麽辦,可怎麽也沒料到這個瘦小女子提刀就砍,並且還真把大門劈開一個大口子。


    牛青一看人家小姑娘家都做事如此幹脆利落,自己再婆媽拖拉豈不是墮了無敵牛頭人的威名。


    衝手心啐兩口唾沫,雙手握緊巨劍劍柄,一呲大牙,嘿然一聲道:“來吧,妹子,咱把這座城拆了去!”


    兩人“嘁哩喀喳”一頓忙活,差不多拆了半扇城門,進了城迎接他們又是大批蛇人將士。


    風鈴心情極壞,一見蛇人副將就忘了抓住審問他倆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神刀術”施展開來,刀氣直接劈了守城的另一名副將。


    當時的蛇堯見這兩人根本無法力敵,一邊吐血一邊指揮其餘人等迂迴繞到城外。


    清風城西北和東南各有一座城門,東南城門為來客必經之路,就是現在徐敬儒來的方向,西北城門則是通往蛇盤山,城守就是從西北門出城迎接和護送蛇盤山貴客來清風城。


    西北門較之東南門規模要小許多,兵力也不是特別多,因為後方依靠的是蛇盤山,自是不用多考慮會有敵人從這邊襲來。


    當然這些當時的風鈴與牛青都不知道,風鈴發狠要殺人,牛青卻是考慮到現在殺的再多也解決不了問題,他隱隱覺得與荊軍二人分開並不是蛇人們搞的鬼。


    因此,他看到又有一名將領被風鈴斬殺,但似乎小妮子現在狀態有點不大對,有些紅腫的眼睛裏看不到對鮮血四濺、斷肢橫飛場景的絲毫厭惡,倒是顯得有些森冷嗜血。


    牛青深知自己實力遠不及風鈴,但依然橫身擋在意欲繼續殺人的風鈴,扯開大嗓門希望能將她震得正常一些。


    一嗓子過後還真有些效果,風鈴不在追殺四竄逃離的蛇人戰士,隻是一個人拎著刀站在空蕩蕩的大街上哭泣。


    牛青好說歹說才勸風鈴止住哭聲,隨便提溜了一名城中居民問明城守府所在,兩人暫時接手了城守府管轄權。


    士兵們全部逃離,但府中還有不少使喚的下人,這些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有幾個不開眼的上來就對牛青吆五喝六,被他巨劍一頓劈砍,殺了十幾人後剩下的侍者總算老實了些,供神似得將兩人照顧起來。


    牛青怕他們使毒,而這會兒又沒有荊軍的電之力可以淨化,直接將殺的那幾人扒幹洗淨燒烤起來。


    風鈴老惦記不知身在何處的荊大哥,無心吃食,就連水也不怎麽喝,幾天下來憔悴了不少。


    牛青別看想著法逗風鈴開心,但實際上他心裏也是一點底兒都沒有,下了一些基本沒人執行的尋找荊軍的命令,呆在城守府中一籌莫展。


    眼看時日愈久,但牛青二人沒有得道任何關於荊軍的消息,一直吃蛇人也不是辦法,可就大放心寬的讓府中侍從伺候還是不行,牛青最後想到每日隨機跑到居民家中,即便是粗茶淡飯也討要過來二人食用。


    交換的東西嘛,府中多得是。


    風鈴每天都要跑到城門上轉一圈,有時抓住那些刺探她倆消息的蛇人拷問也是毫無結果。


    西北城門在占城的當天,牛青就去將把守的蛇兵攆到城外,把大門緊閉,最後扛了一些笨重東西堵在裏麵,這個城門暫時算封死了。


    今日,風鈴很煩,實在拗不過牛青的堅持吃了兩口飯,走出城守府,準備再去外邊轉一圈,牛青屁顛跟在後麵不住勸說,直到一個身影出現。


    荊軍正要問蛇人青年,突然時刻外放的精神力感知到有人走來,很清楚不是蛇人長尾拖地的聲音,隨即聽到了牛青的大嗓門。


    他在這一刻心中想到的隻有風鈴,都來不及向還沒有意識到有別人的恨天和貓嫣然打招唿,立即撒腿狂奔至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兒身邊。


    猛然間的動作不光下了蛇人青年夫婦一跳,就是小姑娘與小夥子都被搞的莫名其妙。


    “大哥怎麽了?”


    他倆同為狐疑的目光一接觸,又同時搖搖腦袋,轉身跟著跑了出去。


    荊軍已經看清了前麵的身影,隻是這時他卻不知為何放慢了腳步,那個嬌俏的肩膀正自傷心抽動,他也不由得眼眶一熱。


    牛青還在大唿小叫,卻是發現風鈴還以為自己在哄她開心,兀自大哭不已,一拍大腿,也不管她了,撒開兩條大粗腿,晃著沉重的身軀向荊軍跑來。


    邊跑還大嗓門不住悶喊:“兄弟誒,你總算來了,哥哥我可想死你了!”


    荊軍感覺隨著牛青每一次大腳丫子落下,地麵都要忽閃一下,再看看猶如黑塔一般的身軀,頂著一顆長角的牛頭衝自己跑來,那兩個比他大腿都粗的黑胳膊大張開,看樣子是準備來一個熱切的擁抱。


    他嘴角翹起,也張開雙臂,迎上了黑塔一樣的牛青。


    一個獸人,一個現代人類,終於在久別重逢之後擁抱在一起。


    牛青總算還掌握著力道輕重,把荊軍緊緊抱住卻又不至於使其感到不適,眼淚鼻涕一把的留下一灘,不少都沾到了荊軍的肩膀之上。


    荊軍的雙臂根本無法環抱粗壯的牛青,但是後者的哭聲也著實太大了些,震得他耳膜生疼。


    不自禁皺了皺眉,卻又不便出言提醒,隻是任由牛青高興的淚水傾瀉而下。


    “牛青你讓開!”


    一道尖厲聲音在牛青身後響起,風鈴終於發現了這次牛青沒有騙他,而是自己的大哥真的找了過來。


    隻不過,牛青似乎有點兒太過真情流露,把大哥抱的那麽緊自己還怎麽辦。


    牛青依然對風鈴很是驚懼,聞聲趕緊鬆開荊軍,抬手抹了一把眼淚鼻涕,咧著大嘴哈下腰道:“哦,妹子,不好意思哈,我讓開,你們趕緊來!”


    “你滾!”


    風鈴隻覺得這家夥說話還是那麽不靠譜,嬌豔粉臉通紅,忽然不敢看時刻記掛心頭的荊大哥,再衝牛青大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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