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堯長尾撐著身子,拱手迴答道:“迴聖祖,那女子太過厲害,我們的兵器傷不到她,所以這幾日我也隻是派了幾個探哨觀察而已,不過也沒發覺她二人有何動作!”


    “嗯……”


    徐敬儒手撚短須,眯著眼睛點了點頭,瞟了一眼就坐在左首的荊軍,是要看荊軍的意思。


    荊軍會意,站起身,朗聲說道:“如此,那有勞蛇將軍告知清風城方向,我這就去找我妹妹!”


    貓嫣然一聽可能馬上就能見到多日不見的姐姐,小身板從凳子上蹦下來,緊緊拽住荊軍的手,忽閃著大眼看看徐敬儒,又瞅瞅蛇堯,那意思很明顯,要跟她的大哥一塊去。


    徐敬儒被小姑娘的動作逗得一樂,笑著道:“還請蛇將軍安排人等領路!”


    蛇堯見聖祖發話,又看看那個與聖祖長相甚是相似的年輕人,心頭略有所悟,趕忙躬身道:“好,我這就差人帶路!”


    不大工夫,兩名蛇人遊動長尾來到帳中,誠惶誠恐的見過聖祖大人,轉身就要領著荊軍走。


    恨天緊跨一步跟了上去。


    徐敬儒忽然也從椅子上站起身,對差不多就要出帳的荊軍喊道:“小荊啊,左右無事,老師我也隨你們去看看吧!”


    荊軍迴身,客氣道:“徐老師您一路舟車,還是在這裏休息吧!”


    蛇堯一聽心目中的聖祖也要跟著去,心裏一急,也極力挽留道:“是啊,聖祖大人您還是現在這裏休息等候吧!”


    熊啟雲也是跨出一步,顯然也不怎麽讚成聖祖跟著去。


    徐敬儒一擺手,高聲道:“無妨,老師我一路都在轎中,何來勞累,倒是很想隨小荊去見識見識這位奇女子!”


    蛇堯見挽留不成,不顧傷勢,快速擺動蛇尾竄到前麵,伸手虛請道:“那既然如此,我來帶路!”


    徐敬儒眉頭一皺,道:“呃,蛇將軍的傷……”


    “不妨事,不妨事,這邊請!”


    蛇堯是真的崇拜聖祖,猛然竄出大帳,帶路而去。


    眾人都跟著蛇堯循清風城而來,實際上除了徐敬儒還對蛇堯的傷勢有點兒擔心,其他人都對蛇人沒有什麽好印象,因此對於他的帶傷帶路沒有多大的感覺。


    清風城守軍們臨時搭建的營地與清風城的距離不算短,將近十裏。


    徐敬儒被封聖祖之後也是近三百年才想出每隔個十年大陸巡視一次,說起來到南疆也有好幾次了,但清風城還是第一次來,故而這十裏的路程上徐敬儒問了不少蛇堯附近的情況。


    其實一路上這麽多人也沒人願意主動搭理蛇堯,而他意識裏也一直將除聖祖之外的所有人當做蛇族的敵人。


    不說話正好,免得開口就是夾槍帶棒。


    倒不如趁機多多親近聖祖,將來可是與人炫耀的一大資本,畢竟能親耳受聖祖教誨的機會非常珍貴啊。


    半個多小時後,一座大城出現在眾人視野之內。


    荊軍看著遠處的城池,忽然發覺自己自來到這個世界,似乎像模像樣的城池這是見到的第一座。


    東海鎮為猿族在東南沿海的一座邊防重鎮,卻沒有任何堅固危險的防禦工事,當然他相信牛頭人以及猿族不可能隻是漫不經心的設了一座鎮子,不為自己所知的後麵定然有足以抵擋海族衝擊的依仗。


    來到南疆沿路不是深山就是密林,前幾日無意間闖入了鱷族大本營五峰湖,但在驚慌之下也隻是看到了巍峨高聳的五座高山以及一片無垠湖水,並沒見著他們具體的棲息之所。


    還有聽說比較多的就是猿族都城通天城,名字霸氣,但不知實際如何。


    清風城輪廓已經清晰可見,整座城池依山而建,地勢甚是險要。


    城的外觀與荊軍自己印象中的城池模樣相差無幾,當中一個城門,城上無數垛口,城牆該是巨石搭建,厚實古樸,若無特別情況,可以說是固若金湯。


    隻是現在嘛,垛口處應該晝夜都有士兵守衛,此刻卻是空無一人,城樓之上的旗幟也不見蹤影,總之,偌大一座城毫無生氣。


    荊軍目測距離城池有三百多米,迫不及待要見風鈴的心情再也無法壓製,急匆匆向徐敬儒說道:“老師,大家在後麵慢慢走,我先去看看!”


    說罷,衝熊啟雲等人略一點頭,並掃了一眼注意力根本沒在他身上的蛇堯,拔足飛奔,小姑娘與恨天緊隨其後。


    三百米對於三人來說可說轉瞬及至,此刻,他們已來到城門之下。


    前幾個小時聽聞猿族前哨送迴的情報,說風鈴和牛青兩人刀劍其下,硬生生將緊閉的城門劈開個口子攻入城內。


    熊啟雲說的平淡,荊軍也不是很善於聯想,雖然他早知風鈴神力至今難逢敵手,但怎麽說麵對的也是一麵能夠抵擋大軍衝鋒的厚重大門啊,屠魔刀鋒利無匹也是不假,頂多也就破個正好容他們二人進出的洞口也就罷了。


    此時真正見到他倆破開的洞,荊軍看的不住皺眉。


    貓嫣然則是對她的姐姐盲目崇拜,反倒看著城門上的大洞無有特別感覺,恨天小夥子卻是驚得大張開嘴,半天合不上。


    城門高有兩丈,寬度也在丈半左右,黑褐色的門麵由某種荊軍所不知道木料製成,厚度足有一尺,兩扇大門橫豎密密麻麻編有寸許粗細的鐵條,正常情況下,攻城一方若沒有得力破城槌,這一道關就夠敵方折損不少兵力。


    但是,現在的城門,一扇半開著,另一扇下麵又一個麵積在五六平方的破洞,即便是熊啟雲那樣的三米大塊頭,稍一低頭就能進得城內。


    雖然整扇大門還在閉著的狀態,但因為有了這個大洞的存在,所以基本可以說城門洞開。


    破洞不甚規則,當然可以理解,那兩人是為了快速打開缺口突入城中,哪裏還有時間好好測量比劃從什麽地方下手比較好這種閑工夫。


    荊軍暗自搖頭,緩步走到門洞,伸手摸了摸被砍過的創口,表麵平滑,應是極為鋒利的屠魔刀所致,一尺厚的門板被一刀劈開,中間沒有任何二次施為的痕跡,除了風鈴神力,給了同樣氣力不凡的牛青都做不到。


    他心頭忽然一陣感動,恨不得立刻將風鈴擁在懷裏好生疼惜一番。


    他不敢想象,如果風鈴再見不到自己,還能在南疆闖出什麽禍來。


    荊軍迴頭招唿一聲滿麵興奮的貓嫣然和呆立震驚的恨天順著大道走去。


    他在來清風城的路上已經向蛇堯問明風鈴可能所在,無非就是城守府,就在城內正中。


    現在的清風城可能是因為換了主人,大道兩旁基本不見攤販,店麵也大多閉門打烊,而現在的時間可是剛過正午。


    偶爾見到幾名遊走在外的蛇人平民,見到他們卻是立馬躲入巷院之內,顯然他們現在對外族人極為忌憚。


    荊軍懶得照顧這些蛇人平民的情緒,帶著倆孩子直奔城守府。


    說起來清風城也不算小,他們在冷冷清清的大道上跑了有半個多小時依然沒有看見所謂的城守府。


    荊軍一急,閃身進入一所民宅,從院內簡陋擺設可知,這戶人家應是清貧之輩。


    他掃了一眼不大院落,感知到並無他人,除了正房之內。


    大跨步走到房門前,門扇虛掩,伸手輕推,“吱呀”一聲,荊軍進入房內。


    屋內陳設也如院中一般,一張低矮木桌,兩個圓圓的類似蒲團的坐具,靠牆一張木床。


    此時,屋內正有四道驚恐目光射向推門而入的荊軍三人。


    荊軍其實沒有別的意思,他隻是想找個城內居民確認一下城守府還有多遠,但是隨意走入的這一戶人家卻讓他微微皺眉。


    原來木床上半躺著一名蛇人女子,按照荊軍的審美觀來說,除開女子土黃色的眼球看上去不是很舒服外,一副麵容倒也算是眉清目秀。


    身上蓋一薄被,被子下邊鼓鼓囊囊,應是蛇尾盤旋所致。


    靠床坐著一名蛇人青年,正端著一個瓷碗就在女子嘴邊,碗內飄出一股淡淡的藥草味道。


    女子生病,男子喂藥,隻是不知兩人是否一家人。


    蛇人青年從猛然見到不速之客時的呆愣狀態醒悟,因為他看清這三人可不是他的族人,端碗的手沒怎麽動,另一隻手卻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柄寒光隱射的匕首,用力一甩,匕首飛向荊軍咽喉。


    荊軍麵色不變,暗歎一聲,腦袋一斜,匕首貼著肩膀飛過,力道不減,“咚”一聲釘在房門之上。


    青年見一擊不中,正待再施殺手,雙眼猛然間被一道強光刺入,瞬時間雙目刺痛難忍,莫可辨物。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闖入我家?”


    青年目不能視,但身體緊緊護住床上的女子,厲聲喝道。


    荊軍驅散閃電球,輕咳一聲道:“呃,二位莫要驚慌,我隻是想問一下路!別無他意……”


    “那為何要弄嚇我們的眼睛?”


    敢情青年以為他倆已經瞎了。


    “兩位稍事休息就好,剛才隻是被強光晃灼,沒事的……”


    荊軍趕緊解釋,他沒想到蛇人們的敵意這麽濃重。


    青年努力的眨著眼睛,好不容易能看到站在屋中的大小三人,他已知曉三人並非要對他們不利。


    “那不知你們要去什麽地方?”


    荊軍張口剛欲道明來意,忽然臉色大變,猛地轉身跳到院內,奪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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