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我走出了殯議館,出門向左邊走去,來到了那條大陰溝的後麵,這裏來來往往全是車,和殯議館隔了有整整兩三百米了,他才轉過頭來,狠狠的細了口煙,一屁股坐在了馬路的路沿上,然後招唿我也坐下來。


    雖然我覺得就那麽坐在馬路邊上好象有點像要飯的,但也隻好勉為其難的坐了下來,重慶就是個灰城,我在路邊買了份報紙墊在了屁股底下。


    “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他悠然的問到。


    “黃亮“


    “我叫王長國,你可以叫我老王,或者王老頭,都可以,我就叫你小黃吧“他笑了笑迴答說。


    “哦,老王。好,那老王,你說世界上真有那種東西嗎?”我問。


    “你們家附近曾經死過人沒有?”他看著我,先問了我這麽個怪問題。


    “死過啊!我小的時候有個同學在嘉陵江裏遊泳給淹死了,害的我害怕了好久呢!”


    “死人的當天,你有沒有觀察過附近的狗的反應?”


    “狗?關狗什麽事?”我莫名其妙的問到,死人和狗有什麽關係?


    他哈哈一笑“如果你留意了你一定會發現,死人的當天,看家狗們都會莫名其妙的叫,而且很可能會叫整整一天,那其實就是他們正在為主人驅逐”那種東西“


    “你的意思是……“


    他很沉靜的說:“我的意思是,他們確實存在,但不是你我能理解的那種存在。我們看不見,但是可以感覺的到,狗比我們更加靈敏,他們不但感覺到了,而且還感覺到這種東西會對主人不利,所以還會動手驅趕,所以,他們是確實存在的。“


    “那我看到的是什麽?“我急急的問,這才是我最關心的。


    “你看到的嘛……“他頓了一頓”純粹就是巧合啦!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了起來,把剛才詭異的氛圍一下攪和沒了,我目瞪口呆餓看著他。


    “你想想……“他忍住了笑”重慶這個地方本來女孩就是細瘦小巧的類型,頭發比較長的到處都是,上了大街5分鍾就能看見20個以上這種樣子的女孩,你不過就是看見了兩個而已,這種事情已經算不上巧合,那完全就是太平常,你還一驚一乍的?哈哈哈哈……“


    我暈!我很無語的看著老王,好一會兒他才停下,一下子站起來,把一張紙片塞到了我手裏“小黃,以後有什麽事情找老王吧,也算我們有緣分了!嗬嗬!“然後他又是頭也不迴的往殯議館走去。


    我看了看那張紙片,後麵寫著一行字:經營範圍:指點陰宅、觀風點水、測字取名、推算吉辰。


    是個算命的啊!


    拿著那張名片我苦笑了一下,上麵還寫了個電話,電話號碼到是非常好記那種,起碼我看一眼就記住了,順手直接塞進了口袋了,懷著一種被唿悠了的心態,開始往迴走。


    走進了殯議館大門,我又不禁的向那扇屍體畫妝間的大門看了兩眼,誰知道走了兩步就感覺自己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定睛一看:那個1米9多的大漢正站在我麵前猶如兩眼要噴出火一樣看著我!


    這家夥也穿著那種屠宰場工人一樣的裝束,我1米75,他至少比我高半個頭,身材和個舉重運動員差不多,總之就是魁梧的出奇,這樣一個家夥滿臉憤怒的站在你麵前那壓力絲毫不下穿了一身紅而你麵前是一頭發瘋的公牛。


    “tmd!走不不看路是看那哈去了?”巨人怒吼。


    “我沒看見你對不起好嗎?你吼啥啊?”我也很生氣,這家夥難道隻能用吼叫來表達自己的情緒嗎?


    “你格老子長起眼睛亂盯!(長著眼睛亂看。)你盯沙子盯!”他也毫不示弱,聲音比前麵還大聲,還配合著他激動的情緒揮舞著手臂,雖然穿著“屠夫裝”還帶著膠皮手套,但以他手臂的粗細來看估計他要真擰斷我的脖子也和玩似的。


    正待我準備再說時,那個屍體畫妝間的門突然打開了,裏麵走出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也穿著屠夫裝,恐怖的是:他的胸前全是一血跡!


    “吼屁啊!再吼裏麵屍體都要遭你吼醒了!”中年人聲音不大,但哪個大漢立刻就安靜了下來,不再說什麽也不再理我徑直走了進去,中年人對我微微一笑:“對不起啊,他是我們的員工,聲音大了點,嗬嗬,我是這裏經理,以後有什麽事情給我說好了!”


    他很彬彬有禮,話也很的體,可是因為他身上到處都是血跡,猶如一個變態殺人狂剛剛殺完人彬彬有禮的和你聊天……總之就是讓你想起了《赤裸羔羊》裏的漢尼拔,可怖到了極點。我不由的退了一步。因為剛才大個的咆哮把附近的人都吸引了過來,然後也全部被他可恐怖裝束給嚇著了。


    他自己也反應了過來,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然後又縮迴了門裏。


    我朝四周看了看,也給大家做了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也直接縮迴了奶奶的靈堂裏,這事也真說不清楚了,但那個大個明顯有些看不慣我,他們的屍體畫妝間又有啥看看的真是的。


    晚上,人又開始漸漸多了起來,今天共來了六家辦事情的,加上昨天的兩家,今天這裏可熱鬧多多了,上上下下的全是人,我們處在最上麵,很多人都要經過我們門口下去,所以走廊裏也是人來人往,我拿了一杯茶坐在靠後麵的桌子上慢慢喝起來,又有不少人開始打麻將了,我百無聊賴的把手插在兜裏看著他們,可手卻觸到了兜裏的一件什麽東西,掏出來一看,是一串鏈子。


    那是一串紅顏色珠子串起來的鏈子,每顆珠子中間用很細小的金色金屬鏈穿起來,一共13顆,每顆珠子上寫有一個字,從左到右分別是:壓、攝、降、捏、撰、擁、圍、截、威、招、安、服、順。全都都是繁體字,每個字都覆蓋完了整個珠子的表麵,全部是凹刻進去的。珠子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壓起來還有彈性,感覺和橡皮差不多,末尾有個搭鉤可以連起來,看粗細應該是一串手鏈,如果戴脖子上那就太細了。


    這是什麽東西?怎麽跑到我口袋裏來的?我奇怪的看著這東西,誰會沒事給我開這樣的玩笑?


    真當我把拿串東西那在手上玩呢,老爸百無聊賴中也湊過來看到我在玩這個,也拿在手上看了看。


    “這是什麽東西?那來的?”老爹看了看也覺得很新鮮。


    “我也不知道,不知怎麽的就到我包裏了,我也在想呢”


    “哦?看起來是什麽地方的紀念品一類的東西吧?”他玩了一會也沒什麽興趣就跑去看人家搓牌去了,我看了看這東西,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有了一種把它帶上的衝動。於是我就那它攏在右手腕上,然後再把搭勾勾好,戴在我手上居然還挺合適的,不鬆也不緊。我站起來伸了伸腰,現在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外麵的天已經全部黑了,走廊上還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因為今天另外六家都是新來,人都是最多的,我走出靈堂,準備出去上個廁所。


    昨天還的跑到1樓去上才有空位,今天更好,不但沒空位而且每個廁所外麵還等了兩三個呢,人太多了,經過2樓的時候我準備去找找老王,也許他知道這串怪怪的手鏈是什麽東西,可走到他們那家的靈堂了卻發現老王也不知道上那裏去了,我隻好走出殯議館另外找地方解決問題。


    走出了殯議館,我沿著大街往沙坪壩方向走去,一路上車來車往,一直走到了西南醫院也沒找到一個公共廁所!還好無論如何西南醫院總還有廁所吧。


    醫院向來就不是什麽好地方,雖然這個醫院是重慶最大也最豪華的醫院(第三軍醫大學附屬醫院第一院,旁邊的新橋醫院是附屬二院)這個醫院也是我常混的地方,當然不是說我經常生病,而是我的外公就是在這裏去世的。哪個時候他的肝腹水經常發作,一年都的來上個十多次,我基本對這地方是了如指掌。


    直接跑到了住院部去上廁所,西南醫院的住院部有新老兩個大樓,因為老樓離門口比較近,所以我就直接向老樓跑去進門口我直接上了2樓,因為這樓房裏所有的廁所都在病房裏麵(這樓住的大都是老人,廁所在病房裏比較方便)我找了沒人的病房鑽了進去,有人的估計人家不讓。


    誰知道進去以後,卻發現一個穿著青綠色衣服的醫院清潔工正在裏麵打掃清潔呢!我這才反應過來:有人的病房肯定不會關門,既然沒關門那就說明裏麵肯定有人。


    當下我很尷尬的用手抓抓頭發紅著臉看著她,畢竟我是想偷偷來上個廁所的被人家堵在裏麵了。那是一個大概40-50歲的中年婦女,她也滿臉驚訝的看著我。


    “我……阿姨……我就是想找個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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