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成都的夜：一個靈魂的墮落和拯救 作者：嶽錦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趙夏，我特意來跟你說一聲，我準備去峨眉山耍幾天，有幾個同學在那裏等我。”第二天一大早，趙夏剛剛起床端著一個臉盆準備去水槽洗臉，就看到周繼勇突然來找他。他停住步，正想開口問周繼勇，周繼勇先說了。
“什麽？你要走？什麽時候？“趙夏問，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目瞪口呆。他心裏想，這個時候，正是他最需要人幫助和支持的時候，為什麽偏偏要在這時候突然走了呢？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著他。他想挽留周繼勇，可動了一下嘴，欲言又止。
“馬上就走。”周繼勇迴答。
趙夏沒有立即迴答。他的眼睛注視著他，很久才說出短短的幾個字：“你去吧。”
周繼勇走了後，趙夏胡亂抹了幾把臉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他覺得自己一下子閑了起來。他的精神苦悶極了，悲天憫人。這種事，不是麵對麵跟壞人鬥，中間有公安局，就像隔了一堵牆，有力無處使。調查？這麽明明白白的案件，有什麽好調查的呢？此刻，他才真正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孤單，嚐到了自己當初種下的苦果。
突然，他想起昨晚有一件事還沒有辦，就走出去把殷大紅請進了他的房間。
“殷大紅，我想請你給我送份東西到公安局。”趙夏說。
“什麽東西？”殷大紅問。
“控告信。”趙夏說。
“不行。”
“真的不行？”
“真的不行。”殷大紅肯定地迴答。
“那好吧，我另外找人。”趙夏說著，開開門讓殷大紅走了出去。
這時，正好方慧華迴來了。
“殷大紅來幹什麽？”方慧華迷惑不解地問。
“噢，我想請他給我們送一封控告信。”趙夏說。
“你怎麽不請周繼勇？“方慧華不解地問。
“周繼勇今早到峨眉山去了。”趙夏平靜地說。
“是嗎？可能——”方慧華沒有把後邊的話說下去。
一天的時光就在一種空閑、苦悶的精神狀態下度過了。夜，當趙夏把方慧華送到西南科技大學迴來的時候，在臨近宿舍樓的轉彎處，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
“是趙夏嗎？”軟軟的、綿綿的、晃晃蕩蕩，就像一個魔鬼的聲音。
趙夏本能地停住了腳步。他迴過身，仔細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那個灰暗的輪廓告訴他：是丁適之。別離了半個多月，又在此地見麵，萬千感情在他的心中奔流。這時候，他感到自己是有愧於他的，他甚至覺得自己發動的是一場不義的戰爭。他們的目光緊張地對峙著，一切都仿佛停止了，隻感到他的心在“砰砰”亂跳。天，沒有星星，沒有月亮，隻有四周的一片黑暗。
“你好。”趙夏愣了半天，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他本來想叫他一聲“丁老師”，但剛想開口就堵在了喉嚨。
“你寫信來過了嗎？我丁老頭自己迴來投案啦！”丁適之說，分明還帶著幾分自得。
這句話把趙夏激怒了，也讓他明白他們之間確實已經沒有任何情義可講了。“寫信？寫什麽信？你逃跑的時候告訴我了嗎？”他心裏想。
“那我們就在法庭上見麵吧。”趙夏迅速地說。他說完就慌不擇路，心慌意亂地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無疑，局勢已經變得更加嚴峻了。趙夏坐了一下，突然覺得應該把丁適之迴來的事跟孫靜海說一聲。這時候，他認為孫靜海是他唯一可以去商量的人。
孫靜海的門關著。他繞到窗戶後麵，想打開孫靜海的窗戶叫他開門。但是，就在他打開窗戶的時候，趙夏呆住了。房間裏坐著滿滿一屋人：丁適之、丁磊、孫靜海、楊進忠、殷大紅、李四寶，一片烏煙瘴氣。
趙夏想馬上走開。
丁適之一眼看見了趙夏：”是趙夏嗎？叫他進來吧。“
趙夏猶豫了一下。他有些膽怯，但他馬上給自己壯了壯膽，覺得進去也沒有什麽可怕的，反倒是一種示威。於是，他裝做十分自然地走了進去。
“你坐吧。”丁適之說。
屋子裏的人把目光轉向趙夏，注視著他。
趙夏坐了下來。“有什麽事，你說吧。”他說。
“我走的時候，你怎麽對我說的？”丁適之以和緩的語氣說。
“噢，你問的是這個。”趙夏輕描淡寫地笑了一下，說，“不錯，看在我們師生關係的份上，我曾經想放過你。但是——”
“不！我不是你的老師，我也沒有你這個學生！”丁適之突然吼叫起來，一下子打斷了趙夏的話。
“但是，你也太卑鄙無恥了！”趙夏憤怒了，忽地站了起來，說，“哼！你以為我是為能夠做你的學生感到光榮嗎？我是為無法否認是你的學生感到羞恥！”
“不要吵！不要吵！在這裏吵起不了什麽作用。”孫靜海插話說。
“輕點，輕點，不要影響人家睡覺。”丁適之說。他有些清醒了，害怕聲音傳出去，被人知道。
“輕點？你知道輕點？如果你懂得講話會影響人家睡覺，你就不會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趙夏說，聲音反而更大了些。但是，他明白他的內心是空虛的，因為他已經受過丁適之給他的好處，他已經失去作為一個正義者那種銳不可擋的氣勢，他說完就退了出來。
迴到房間，趙夏胸中的怒氣還沒有平息。他感到迷惑不解的是，丁適之怎麽會一迴來就到孫靜海的房間去？他這才猛然醒悟到，周繼勇一定是確切知道丁適之馬上要迴成都，所以要有意避開的。因為一方麵是他趙夏，從良心上講，他不能背叛自己的朋友；但另一方麵，他很可能又跟孟思凡的侄女曾秀英談上了戀愛。這樣，從利害關係上講，他當然不能明確地站在趙夏一邊。
可憐的趙夏！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身邊，竟然已經沒有一個朋友。他明白周繼勇的難處。他又一次感到了孤獨。“朋友啊，你在哪裏？”他隻能對著夜空到他的心靈深處去唿喚了。
第二天，當趙夏把丁適之已經迴到成都的消息告訴方慧華的時候，方慧華也一下子呆了起來。他們相對無言，但在心裏麵都沉重地感到問題已經變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不可捉摸。
“這樣吧。”趙夏對方慧華說，“我馬上去公安局反映一下這個情況，你也到徐老師那裏，把這個情況講一講。”
他們就各自行動了。
趙夏來到公安局，牛豹剛好從刑警隊的辦公室裏走出來。
趙夏馬上迎上前去，對牛豹說： “公安同誌，丁適之已經迴來了，是不是可以馬上逮捕他？”
“是我們傳他迴來的。”牛豹說。突然，他口氣一轉：“我跟你說嘛，你說有些話要注意點。”
趙夏不由得一怔，他清楚地意識到，牛豹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折。不過，清楚了丁適之迴成都的事實真相，他的心中還是踏實了。
趙夏迴到房間後等了約半個小時，方慧華也從西南大學迴來了。他先把他去公安局知道的情況向她說了，然後問她去徐雲平那裏的情況。
“徐老師叫我們不用擔心。”方慧華說，“她說她馬上去公安局一趟。我在路上碰到了殷大紅，他問我我那件大衣在哪兒？”
“大衣？什麽大衣？”趙夏不解地問。
“我那件綠呢子大衣。”方慧華說。
“他問這個幹什麽？”趙夏更不解了。
“他說是丁適之買給我的。”方慧華說。
這下，趙夏認真了：“那你實事求是告訴我，真的是不是？”
趙夏緊緊地盯著方慧華的眼睛。
“是的。是我第一次跟丁適之去漢江時，他買來硬要給我的。”方慧華說。
“怎麽？是他買的？但你不該要啊！”趙夏氣憤的幾乎是罵她了。
“我，我怎麽說呢？”方慧華哭出了聲。
女人的眼淚往往是最有力的武器。趙夏一下子覺得自己言重了，挽迴地說：“買的時候，另外有人知道嗎？”
“沒有。”方慧華哽咽著說。
“那我們可以不承認，說是我們自己買的。”趙夏說
就在這時，方軍也來了。趙夏把丁適之已經迴來的事告訴了他，並說：“方軍，你不是說你在成都市公安局有人嗎？希望你不要再拖了，趕快替我們想辦法吧！”
方軍陰沉著臉，冷漠地說了一句：“我有什麽辦法。”
趙夏的心一下子就冷了半截。又是這樣一句話，這件事似乎跟他毫無關係。
“嘿！”趙夏轉過身，往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方軍陰沉著臉走了出去。
趙夏和方慧華都以為方軍已經走了。
不久，方軍又迴來了。趙夏和方慧華正在吃午飯。
“哥哥，你吃飯了嗎？”方慧華一下子站起來，關切地問。趙夏也跟著站了起來。
方軍沒有直接答話。他看了他們一眼，埋下頭說：“你們看，情況變得這麽複雜，丁磊正在向我要那份材料。”
這一說，趙夏一下子記起來了。於是，他馬上說：“你帶來了嗎？先給我看看。”
“你不要看，你看了一定受不了的，他說得惡毒極了。他說你和我妹妹是詐騙犯，詐騙了他兩千元錢，想遠走高飛。還說了一些其他的話，都惡毒極了。”方軍說，但始終不說他身上有沒有那份材料。
“什麽？詐騙他兩千元錢？卑鄙的家夥！好吧，讓我看看吧。”趙夏憤恨地說。
“你快吃飯去，就是我說的這些了。”方軍說。
“我要看原件！”趙夏固執地說。“你不給我看，我連飯也吃不下去了。”
“你看後就更吃不下飯。那天我看後，簡直要用頭去撞樹。”方慧華說。她停了一下，又補充說：“你不吃，人家正希望你馬上倒下去呢！”
“我看了就會吃得下飯。”趙夏堅持說。
“我沒有帶在身上。這樣吧，我馬上過去一趟。”方軍說。
“那麽，這份材料最好去複印一份後還給他。”趙夏說。
“可以。”方軍說。想了想，又說，“不如對他們說，材料我已經燒了，不要還給他。”
“這樣很好。”趙夏立即同意了這個意見。
方軍走了出去。趙夏和方慧華就坐在房間裏等方軍迴來。不久，方軍就迴來了，但隻是對他們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就走了。趙夏看出方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什麽？你要走？什麽時候？“趙夏問，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目瞪口呆。他心裏想，這個時候，正是他最需要人幫助和支持的時候，為什麽偏偏要在這時候突然走了呢？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著他。他想挽留周繼勇，可動了一下嘴，欲言又止。
“馬上就走。”周繼勇迴答。
趙夏沒有立即迴答。他的眼睛注視著他，很久才說出短短的幾個字：“你去吧。”
周繼勇走了後，趙夏胡亂抹了幾把臉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他覺得自己一下子閑了起來。他的精神苦悶極了，悲天憫人。這種事，不是麵對麵跟壞人鬥，中間有公安局，就像隔了一堵牆，有力無處使。調查？這麽明明白白的案件，有什麽好調查的呢？此刻，他才真正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孤單，嚐到了自己當初種下的苦果。
突然，他想起昨晚有一件事還沒有辦，就走出去把殷大紅請進了他的房間。
“殷大紅，我想請你給我送份東西到公安局。”趙夏說。
“什麽東西？”殷大紅問。
“控告信。”趙夏說。
“不行。”
“真的不行？”
“真的不行。”殷大紅肯定地迴答。
“那好吧，我另外找人。”趙夏說著，開開門讓殷大紅走了出去。
這時，正好方慧華迴來了。
“殷大紅來幹什麽？”方慧華迷惑不解地問。
“噢，我想請他給我們送一封控告信。”趙夏說。
“你怎麽不請周繼勇？“方慧華不解地問。
“周繼勇今早到峨眉山去了。”趙夏平靜地說。
“是嗎？可能——”方慧華沒有把後邊的話說下去。
一天的時光就在一種空閑、苦悶的精神狀態下度過了。夜，當趙夏把方慧華送到西南科技大學迴來的時候，在臨近宿舍樓的轉彎處，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
“是趙夏嗎？”軟軟的、綿綿的、晃晃蕩蕩，就像一個魔鬼的聲音。
趙夏本能地停住了腳步。他迴過身，仔細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那個灰暗的輪廓告訴他：是丁適之。別離了半個多月，又在此地見麵，萬千感情在他的心中奔流。這時候，他感到自己是有愧於他的，他甚至覺得自己發動的是一場不義的戰爭。他們的目光緊張地對峙著，一切都仿佛停止了，隻感到他的心在“砰砰”亂跳。天，沒有星星，沒有月亮，隻有四周的一片黑暗。
“你好。”趙夏愣了半天，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他本來想叫他一聲“丁老師”，但剛想開口就堵在了喉嚨。
“你寫信來過了嗎？我丁老頭自己迴來投案啦！”丁適之說，分明還帶著幾分自得。
這句話把趙夏激怒了，也讓他明白他們之間確實已經沒有任何情義可講了。“寫信？寫什麽信？你逃跑的時候告訴我了嗎？”他心裏想。
“那我們就在法庭上見麵吧。”趙夏迅速地說。他說完就慌不擇路，心慌意亂地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無疑，局勢已經變得更加嚴峻了。趙夏坐了一下，突然覺得應該把丁適之迴來的事跟孫靜海說一聲。這時候，他認為孫靜海是他唯一可以去商量的人。
孫靜海的門關著。他繞到窗戶後麵，想打開孫靜海的窗戶叫他開門。但是，就在他打開窗戶的時候，趙夏呆住了。房間裏坐著滿滿一屋人：丁適之、丁磊、孫靜海、楊進忠、殷大紅、李四寶，一片烏煙瘴氣。
趙夏想馬上走開。
丁適之一眼看見了趙夏：”是趙夏嗎？叫他進來吧。“
趙夏猶豫了一下。他有些膽怯，但他馬上給自己壯了壯膽，覺得進去也沒有什麽可怕的，反倒是一種示威。於是，他裝做十分自然地走了進去。
“你坐吧。”丁適之說。
屋子裏的人把目光轉向趙夏，注視著他。
趙夏坐了下來。“有什麽事，你說吧。”他說。
“我走的時候，你怎麽對我說的？”丁適之以和緩的語氣說。
“噢，你問的是這個。”趙夏輕描淡寫地笑了一下，說，“不錯，看在我們師生關係的份上，我曾經想放過你。但是——”
“不！我不是你的老師，我也沒有你這個學生！”丁適之突然吼叫起來，一下子打斷了趙夏的話。
“但是，你也太卑鄙無恥了！”趙夏憤怒了，忽地站了起來，說，“哼！你以為我是為能夠做你的學生感到光榮嗎？我是為無法否認是你的學生感到羞恥！”
“不要吵！不要吵！在這裏吵起不了什麽作用。”孫靜海插話說。
“輕點，輕點，不要影響人家睡覺。”丁適之說。他有些清醒了，害怕聲音傳出去，被人知道。
“輕點？你知道輕點？如果你懂得講話會影響人家睡覺，你就不會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趙夏說，聲音反而更大了些。但是，他明白他的內心是空虛的，因為他已經受過丁適之給他的好處，他已經失去作為一個正義者那種銳不可擋的氣勢，他說完就退了出來。
迴到房間，趙夏胸中的怒氣還沒有平息。他感到迷惑不解的是，丁適之怎麽會一迴來就到孫靜海的房間去？他這才猛然醒悟到，周繼勇一定是確切知道丁適之馬上要迴成都，所以要有意避開的。因為一方麵是他趙夏，從良心上講，他不能背叛自己的朋友；但另一方麵，他很可能又跟孟思凡的侄女曾秀英談上了戀愛。這樣，從利害關係上講，他當然不能明確地站在趙夏一邊。
可憐的趙夏！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身邊，竟然已經沒有一個朋友。他明白周繼勇的難處。他又一次感到了孤獨。“朋友啊，你在哪裏？”他隻能對著夜空到他的心靈深處去唿喚了。
第二天，當趙夏把丁適之已經迴到成都的消息告訴方慧華的時候，方慧華也一下子呆了起來。他們相對無言，但在心裏麵都沉重地感到問題已經變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不可捉摸。
“這樣吧。”趙夏對方慧華說，“我馬上去公安局反映一下這個情況，你也到徐老師那裏，把這個情況講一講。”
他們就各自行動了。
趙夏來到公安局，牛豹剛好從刑警隊的辦公室裏走出來。
趙夏馬上迎上前去，對牛豹說： “公安同誌，丁適之已經迴來了，是不是可以馬上逮捕他？”
“是我們傳他迴來的。”牛豹說。突然，他口氣一轉：“我跟你說嘛，你說有些話要注意點。”
趙夏不由得一怔，他清楚地意識到，牛豹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折。不過，清楚了丁適之迴成都的事實真相，他的心中還是踏實了。
趙夏迴到房間後等了約半個小時，方慧華也從西南大學迴來了。他先把他去公安局知道的情況向她說了，然後問她去徐雲平那裏的情況。
“徐老師叫我們不用擔心。”方慧華說，“她說她馬上去公安局一趟。我在路上碰到了殷大紅，他問我我那件大衣在哪兒？”
“大衣？什麽大衣？”趙夏不解地問。
“我那件綠呢子大衣。”方慧華說。
“他問這個幹什麽？”趙夏更不解了。
“他說是丁適之買給我的。”方慧華說。
這下，趙夏認真了：“那你實事求是告訴我，真的是不是？”
趙夏緊緊地盯著方慧華的眼睛。
“是的。是我第一次跟丁適之去漢江時，他買來硬要給我的。”方慧華說。
“怎麽？是他買的？但你不該要啊！”趙夏氣憤的幾乎是罵她了。
“我，我怎麽說呢？”方慧華哭出了聲。
女人的眼淚往往是最有力的武器。趙夏一下子覺得自己言重了，挽迴地說：“買的時候，另外有人知道嗎？”
“沒有。”方慧華哽咽著說。
“那我們可以不承認，說是我們自己買的。”趙夏說
就在這時，方軍也來了。趙夏把丁適之已經迴來的事告訴了他，並說：“方軍，你不是說你在成都市公安局有人嗎？希望你不要再拖了，趕快替我們想辦法吧！”
方軍陰沉著臉，冷漠地說了一句：“我有什麽辦法。”
趙夏的心一下子就冷了半截。又是這樣一句話，這件事似乎跟他毫無關係。
“嘿！”趙夏轉過身，往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方軍陰沉著臉走了出去。
趙夏和方慧華都以為方軍已經走了。
不久，方軍又迴來了。趙夏和方慧華正在吃午飯。
“哥哥，你吃飯了嗎？”方慧華一下子站起來，關切地問。趙夏也跟著站了起來。
方軍沒有直接答話。他看了他們一眼，埋下頭說：“你們看，情況變得這麽複雜，丁磊正在向我要那份材料。”
這一說，趙夏一下子記起來了。於是，他馬上說：“你帶來了嗎？先給我看看。”
“你不要看，你看了一定受不了的，他說得惡毒極了。他說你和我妹妹是詐騙犯，詐騙了他兩千元錢，想遠走高飛。還說了一些其他的話，都惡毒極了。”方軍說，但始終不說他身上有沒有那份材料。
“什麽？詐騙他兩千元錢？卑鄙的家夥！好吧，讓我看看吧。”趙夏憤恨地說。
“你快吃飯去，就是我說的這些了。”方軍說。
“我要看原件！”趙夏固執地說。“你不給我看，我連飯也吃不下去了。”
“你看後就更吃不下飯。那天我看後，簡直要用頭去撞樹。”方慧華說。她停了一下，又補充說：“你不吃，人家正希望你馬上倒下去呢！”
“我看了就會吃得下飯。”趙夏堅持說。
“我沒有帶在身上。這樣吧，我馬上過去一趟。”方軍說。
“那麽，這份材料最好去複印一份後還給他。”趙夏說。
“可以。”方軍說。想了想，又說，“不如對他們說，材料我已經燒了，不要還給他。”
“這樣很好。”趙夏立即同意了這個意見。
方軍走了出去。趙夏和方慧華就坐在房間裏等方軍迴來。不久，方軍就迴來了，但隻是對他們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就走了。趙夏看出方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