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成都的夜：一個靈魂的墮落和拯救 作者：嶽錦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趙夏一夜睡不好覺。為了積蓄力量，應付來日可能發生的災難，這天早上，趙夏叫了殷大紅跟他一起上街，買迴幾瓶白酒、葡萄酒和一些菜，準備招待招待周繼勇和孫靜海。其實，趙夏和孫靜海並沒有什麽交情，隻是因為他與周繼勇是一起的，所以也就順便把他叫上了。
他們都到齊後，正準備坐下吃，趙夏突然想起孟思凡來了。
“哎，差點把孟老師忘了。要不把孟老師也叫來吧？”他說。
“行！”周繼勇說，“殷大紅，你下去叫一下孟老師。”
殷大紅就匆匆跑了下去。周繼勇打開白酒瓶子，準備給趙夏倒酒，趙夏趕忙說：“周繼勇，我就喝點紅酒吧，你們喝白酒。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需要保持清醒的頭腦，白酒我不敢喝。”
周繼勇剛想堅持一下，孫靜海說話了：“行吧，我也不敢喝白酒，也喝點紅酒吧。”
周繼勇不好再說什麽了，就給自己和殷大紅倒了白酒，然後給趙夏和孫靜海倒上葡萄酒。這時，殷大紅跑迴來了，說：“孟老師說不來。”
“行，那就咱們喝吧。”趙夏說。
幾個人就端起了酒杯，站了起來。
“各位兄弟，這第一杯，我首先祝朋友們身體健康，前程遠大！”趙夏按著規矩首先給大家祝酒。
“好！好！我們依實領情了。”周繼勇學著謙恭的樣子說。
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
四個人一飲而盡。
接著，他們邊吃邊談。趙夏就把前幾天發生的處理方慧華的事情前前後後、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
周繼勇和孫靜海都聽得發呆了。
半響，周繼勇激動地舉起杯，站了起來，說：“方慧華真是太善良了，要不是你趙夏搶了先，我肯定會追求她。女人創造了男人，因為是她們女人生了我們男人！來，為我們偉大的母性，也為方慧華幹一杯。”
“好！”
“好！”
“幹杯！”
四個人同時舉起了酒杯。
周繼勇喝完酒，很快就有了幾分醉意。他注視著趙夏，說：“趙夏，你仔細聽著，今後，你要是對方慧華不好，我可饒不了你。”
“嗯。好，好。”趙夏不想剝他的麵子，隻好熱情地應付著。他已經不好意思再跟他們說他與方慧華已經分手的事了。
“好！那我先祝願你們的愛萬古長青。到你們結婚的那一天，無論是何時何地，我們都要趕來參加。”周繼勇說。
“謝謝！謝謝！”趙夏說。
四個人就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他們的情緒都激動起來。趁著酒勁，周繼勇說，“好，下麵我們每個人講一段自己的愛情史。”他看了看左右，“誰先講呢？”
趙夏猶豫了，他實在不想去碰這個話題，就沒有說話。
“殷大紅先講吧。”孫靜海說。
“不行。不行。還是叫周繼勇先講吧。”殷大紅說。
“我先講也行，但是第二個輪你。”周繼勇對殷大紅說。
“行，行。”殷大紅點著頭說。
幾個人就把眼睛轉向周繼勇。周繼勇頓了頓，開口了：“諸位，說起來大家不要見笑，別人談戀愛是一次談一個，我是一談就談兩個。今天我向大家坦白，我現在就談著兩個。一個是耿曉紅，另一個是曾秀英，都是同學，大家都認識。也許我給我父親說中了，我的性格很特別，因為我出生的那天，正好是我父親出獄的那天。我先是跟耿曉紅談的，但是跟曾秀英是怎麽談起來的，我也不清楚。那天，我坐在辦公室，說著說著，曾秀英要我代她寫篇文章。我說，我還不如給你寫首詩。於是我就給她寫了一首詩。寫好後，我對她說，天下女人皆姐妹，天下男人皆兄弟，你不要以為我在向你求愛。她把詩拿了過去，一看就臉紅了。就這樣，我們就談上了。我發誓兩個都不愛，可最後，卻兩個都愛上了。”
“嗯，不錯，不錯，挺有趣的。詩呢？還記得嗎？背出來讓大家聽聽。”趙夏很感興趣地說。
“行！”周繼勇說，就拉開椅子，站起來給他們背詩。
不要小看我
多情是我的財富，
風流是祖先給的遺產
有了這些，我不能說自己是窮光蛋
不要不理解我
狂熱的追求就是我的性格
我知道世界上我最愛你
難道被愛的你到現在還不明白
請珍惜這種愛吧
世界上永遠沒有圓滿的安排
等到我失去我的財富和遺產時
你會感到我更加平淡
“好詩！好詩！”趙夏瘋狂似地叫著，鼓起了掌。心想，能夠結識這樣一群朋友，是他這次款待他們的意外收獲。堂堂七尺男兒，既有鋼鐵般的意誌，又有春風般的柔情，這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漢。
孫靜海和殷大紅也跟著鼓起了掌。
“幹！”
“幹！”
等激動的心情平靜下來以後，周繼勇迴過頭對殷大紅說：“現在該輪到你了吧。”
殷大紅似乎已經有了準備。他的臉因喝得酒多了變成青灰色。他想了想，就講起他在家裏已經由父母為他包辦了一個的事情。
“那你就同意了？”周繼勇問。
“沒有。所以我就跑到成都來上學了。”
大家都很同情殷大紅的遭遇，但是都沒有多說什麽。接著就輪到了孫靜海。他講了他的一段初戀。後來就輪到了趙夏。
“我一開頭講了那麽多，就免了吧。”趙夏推辭說。
“不行，不行，今天誰也不能免。”周繼勇說。
“不行，不行，大家都要講。”殷大紅也第一次用一種平等的口氣向趙夏表達了他的意見。
“講我的愛情史，那還不如講我的人生經曆。不過，今天還是不要講了，留著以後有機會再講吧。”趙夏說。
“那也不行。過兩天我父親一來，我們就要走了，今天非講不可。”周繼勇說。
“要講，要講。”孫靜海也附和著說。
趙夏沒有辦法，隻好說：“那好吧，我講。”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凝重起來，陷入了迴憶之中。他講了他離家出走後又重新迴到家鄉的一段曆史。當然，其中一些重要的情節他沒有講。最後，他說了這樣一句話：“生活從你所奪走的，必將以另一種形式給你補償，在飽嚐了滄海沉浮的種種人生滋味以後，我很愛這句話。”
“動人，太動人了。”周繼勇帶頭鼓起了掌，“真想不到，趙夏表麵上是一個文弱書生，沒想到還有過這樣曲折複雜的經曆。”
殷大紅和孫靜海也鼓起了掌。
四個人又一次緊緊地抱在了一起。趙夏的心裏如飲甘泉，第一次真正體味到“朋友”這兩個字的內在含義。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心靈的溝通和交流，是人與人之間內心靈魂的一種真誠奉獻。
“來，我們為趙夏幹一杯。”周繼勇說。
“幹！”殷大紅也突然來了勁頭。
四個人碰了杯，正準備喝，這時，方軍突然敲門進來了。
“噢，是方慧華的哥哥。”周繼勇反應快，一下子迎了上去，一把拉住方軍的手，說：“好，你來的正是時候。方慧華是我們同學中的驕傲，女性中的女性，遺憾的是她今天沒有來，所以我們請你代方慧華幹了這一杯。”
方軍一下子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有些不知所措。等他終於明白了大家的意思，就爽快地接過了杯子，連聲說：“好，好。”
方軍和周繼勇同時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等他們幹完杯，趙夏馬上說：“方軍，你是不是要給丁寫一張證明？”
方軍呆了一下，說：“嗯 ，是的。不過，我隻是為了安慰安慰他而已。”
“好，但願是這樣。但是，如果你真是想給丁適之寫什麽證明，那你就太糊塗了。”
“不！，我怎麽會這樣糊塗？如果他要猖狂，就饒不了他。”方軍很認真地說。
“這樣就好。”趙夏說，“噢，對了，方慧華的東西已經搬到我這裏了。”
“好吧，那就先放在你這裏。我正是來拉這些東西的，我還怕拉過去沒有地方放呢。”方軍說。停了停，又說，“你們談吧，我忙，先迴學校去了。”
“行，那我們一起走吧，我還有另外的事情要跟你談。”趙夏說，又迴過頭對其他幾個人說，“你們喝著，我出去一下。”
趙夏和方軍就一起來到外麵的一條馬路上。趙夏把他與方慧華分手的事情前前後後都告訴了方軍。方軍顯得有些尷尬。
“好了，就這樣吧。我告訴你，主要是讓你有個思想準備，讓我們共同承擔起當哥哥的責任。”趙夏最後說。
“行。”方軍點了點頭說。
他們就各自迴去了。趙夏迴房間時，發現孫靜海已經走了，隻留下周繼勇和殷大紅兩個人。周繼勇和殷大紅都喝醉了，橫七豎八地躺在床上。他看到殷大紅的臉上露著一種隻有小人得誌以後才會有的一切都滿足了的神色。
“可憐的人。”趙夏用一種說不出是同情還是鄙夷的眼光注視了殷大紅很久。
就在周繼勇和殷大紅都在趙夏房間裏睡覺的時候，孫靜海也出去了。他無意中從一個學生的嘴裏得知部分學生正在密謀抓捕丁適之去公安局的事情，立即覺得這是敲詐丁適之的一個好機會。他來到丁適之的房間，添油加醋地對丁適之說，趙夏和方軍正在商量怎麽去公安局控告他的事情。丁適之被嚇壞了，他沒有想到這時候還有人向他透露這麽重要的消息，立即拿出五十元錢給了孫靜海。當晚，他就一路逃亡，坐上了去貴陽的列車。
周繼勇酒醒以後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時，孫靜海也迴來了。他問孫靜海哪裏去了。孫靜海含含糊糊地說，他到大街上去轉了轉，那裏也沒去。
周繼勇卻用疑惑的眼光看著他，總覺得他今天的行為很反常。
當晚，趙夏也來到了他們的房間。他是專門為方慧華的事情來的。他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把他與方慧華已經分手的實情告訴他們。因為既然是朋友，他就不應該再隱瞞他們。
他鼓了鼓勇氣才說出他已經與方慧華分手這件事。房間裏一下子陷入極為可怕的寂靜。
“方慧華能受得了嗎？”很久，周繼勇終於憋出一句話。顯然，他毫無思想準備。“當然，有點難受。”趙夏有些尷尬地說。
“不可能是有點，肯定是很難受！”周繼勇說。猶豫了一下，他又說：“這樣吧，我們送點禮物給方慧華，精神上給她一些鼓勵。”說著，他長歎了一聲，“唉！趙夏，你真是一個狠心的人，但是我們又不能強迫你去做你不願意做的事。”
他們都到齊後，正準備坐下吃，趙夏突然想起孟思凡來了。
“哎，差點把孟老師忘了。要不把孟老師也叫來吧？”他說。
“行！”周繼勇說，“殷大紅，你下去叫一下孟老師。”
殷大紅就匆匆跑了下去。周繼勇打開白酒瓶子，準備給趙夏倒酒，趙夏趕忙說：“周繼勇，我就喝點紅酒吧，你們喝白酒。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需要保持清醒的頭腦，白酒我不敢喝。”
周繼勇剛想堅持一下，孫靜海說話了：“行吧，我也不敢喝白酒，也喝點紅酒吧。”
周繼勇不好再說什麽了，就給自己和殷大紅倒了白酒，然後給趙夏和孫靜海倒上葡萄酒。這時，殷大紅跑迴來了，說：“孟老師說不來。”
“行，那就咱們喝吧。”趙夏說。
幾個人就端起了酒杯，站了起來。
“各位兄弟，這第一杯，我首先祝朋友們身體健康，前程遠大！”趙夏按著規矩首先給大家祝酒。
“好！好！我們依實領情了。”周繼勇學著謙恭的樣子說。
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
四個人一飲而盡。
接著，他們邊吃邊談。趙夏就把前幾天發生的處理方慧華的事情前前後後、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
周繼勇和孫靜海都聽得發呆了。
半響，周繼勇激動地舉起杯，站了起來，說：“方慧華真是太善良了，要不是你趙夏搶了先，我肯定會追求她。女人創造了男人，因為是她們女人生了我們男人！來，為我們偉大的母性，也為方慧華幹一杯。”
“好！”
“好！”
“幹杯！”
四個人同時舉起了酒杯。
周繼勇喝完酒，很快就有了幾分醉意。他注視著趙夏，說：“趙夏，你仔細聽著，今後，你要是對方慧華不好，我可饒不了你。”
“嗯。好，好。”趙夏不想剝他的麵子，隻好熱情地應付著。他已經不好意思再跟他們說他與方慧華已經分手的事了。
“好！那我先祝願你們的愛萬古長青。到你們結婚的那一天，無論是何時何地，我們都要趕來參加。”周繼勇說。
“謝謝！謝謝！”趙夏說。
四個人就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他們的情緒都激動起來。趁著酒勁，周繼勇說，“好，下麵我們每個人講一段自己的愛情史。”他看了看左右，“誰先講呢？”
趙夏猶豫了，他實在不想去碰這個話題，就沒有說話。
“殷大紅先講吧。”孫靜海說。
“不行。不行。還是叫周繼勇先講吧。”殷大紅說。
“我先講也行，但是第二個輪你。”周繼勇對殷大紅說。
“行，行。”殷大紅點著頭說。
幾個人就把眼睛轉向周繼勇。周繼勇頓了頓，開口了：“諸位，說起來大家不要見笑，別人談戀愛是一次談一個，我是一談就談兩個。今天我向大家坦白，我現在就談著兩個。一個是耿曉紅，另一個是曾秀英，都是同學，大家都認識。也許我給我父親說中了，我的性格很特別，因為我出生的那天，正好是我父親出獄的那天。我先是跟耿曉紅談的，但是跟曾秀英是怎麽談起來的，我也不清楚。那天，我坐在辦公室，說著說著，曾秀英要我代她寫篇文章。我說，我還不如給你寫首詩。於是我就給她寫了一首詩。寫好後，我對她說，天下女人皆姐妹，天下男人皆兄弟，你不要以為我在向你求愛。她把詩拿了過去，一看就臉紅了。就這樣，我們就談上了。我發誓兩個都不愛，可最後，卻兩個都愛上了。”
“嗯，不錯，不錯，挺有趣的。詩呢？還記得嗎？背出來讓大家聽聽。”趙夏很感興趣地說。
“行！”周繼勇說，就拉開椅子，站起來給他們背詩。
不要小看我
多情是我的財富，
風流是祖先給的遺產
有了這些，我不能說自己是窮光蛋
不要不理解我
狂熱的追求就是我的性格
我知道世界上我最愛你
難道被愛的你到現在還不明白
請珍惜這種愛吧
世界上永遠沒有圓滿的安排
等到我失去我的財富和遺產時
你會感到我更加平淡
“好詩！好詩！”趙夏瘋狂似地叫著，鼓起了掌。心想，能夠結識這樣一群朋友，是他這次款待他們的意外收獲。堂堂七尺男兒，既有鋼鐵般的意誌，又有春風般的柔情，這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漢。
孫靜海和殷大紅也跟著鼓起了掌。
“幹！”
“幹！”
等激動的心情平靜下來以後，周繼勇迴過頭對殷大紅說：“現在該輪到你了吧。”
殷大紅似乎已經有了準備。他的臉因喝得酒多了變成青灰色。他想了想，就講起他在家裏已經由父母為他包辦了一個的事情。
“那你就同意了？”周繼勇問。
“沒有。所以我就跑到成都來上學了。”
大家都很同情殷大紅的遭遇，但是都沒有多說什麽。接著就輪到了孫靜海。他講了他的一段初戀。後來就輪到了趙夏。
“我一開頭講了那麽多，就免了吧。”趙夏推辭說。
“不行，不行，今天誰也不能免。”周繼勇說。
“不行，不行，大家都要講。”殷大紅也第一次用一種平等的口氣向趙夏表達了他的意見。
“講我的愛情史，那還不如講我的人生經曆。不過，今天還是不要講了，留著以後有機會再講吧。”趙夏說。
“那也不行。過兩天我父親一來，我們就要走了，今天非講不可。”周繼勇說。
“要講，要講。”孫靜海也附和著說。
趙夏沒有辦法，隻好說：“那好吧，我講。”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凝重起來，陷入了迴憶之中。他講了他離家出走後又重新迴到家鄉的一段曆史。當然，其中一些重要的情節他沒有講。最後，他說了這樣一句話：“生活從你所奪走的，必將以另一種形式給你補償，在飽嚐了滄海沉浮的種種人生滋味以後，我很愛這句話。”
“動人，太動人了。”周繼勇帶頭鼓起了掌，“真想不到，趙夏表麵上是一個文弱書生，沒想到還有過這樣曲折複雜的經曆。”
殷大紅和孫靜海也鼓起了掌。
四個人又一次緊緊地抱在了一起。趙夏的心裏如飲甘泉，第一次真正體味到“朋友”這兩個字的內在含義。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心靈的溝通和交流，是人與人之間內心靈魂的一種真誠奉獻。
“來，我們為趙夏幹一杯。”周繼勇說。
“幹！”殷大紅也突然來了勁頭。
四個人碰了杯，正準備喝，這時，方軍突然敲門進來了。
“噢，是方慧華的哥哥。”周繼勇反應快，一下子迎了上去，一把拉住方軍的手，說：“好，你來的正是時候。方慧華是我們同學中的驕傲，女性中的女性，遺憾的是她今天沒有來，所以我們請你代方慧華幹了這一杯。”
方軍一下子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有些不知所措。等他終於明白了大家的意思，就爽快地接過了杯子，連聲說：“好，好。”
方軍和周繼勇同時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等他們幹完杯，趙夏馬上說：“方軍，你是不是要給丁寫一張證明？”
方軍呆了一下，說：“嗯 ，是的。不過，我隻是為了安慰安慰他而已。”
“好，但願是這樣。但是，如果你真是想給丁適之寫什麽證明，那你就太糊塗了。”
“不！，我怎麽會這樣糊塗？如果他要猖狂，就饒不了他。”方軍很認真地說。
“這樣就好。”趙夏說，“噢，對了，方慧華的東西已經搬到我這裏了。”
“好吧，那就先放在你這裏。我正是來拉這些東西的，我還怕拉過去沒有地方放呢。”方軍說。停了停，又說，“你們談吧，我忙，先迴學校去了。”
“行，那我們一起走吧，我還有另外的事情要跟你談。”趙夏說，又迴過頭對其他幾個人說，“你們喝著，我出去一下。”
趙夏和方軍就一起來到外麵的一條馬路上。趙夏把他與方慧華分手的事情前前後後都告訴了方軍。方軍顯得有些尷尬。
“好了，就這樣吧。我告訴你，主要是讓你有個思想準備，讓我們共同承擔起當哥哥的責任。”趙夏最後說。
“行。”方軍點了點頭說。
他們就各自迴去了。趙夏迴房間時，發現孫靜海已經走了，隻留下周繼勇和殷大紅兩個人。周繼勇和殷大紅都喝醉了，橫七豎八地躺在床上。他看到殷大紅的臉上露著一種隻有小人得誌以後才會有的一切都滿足了的神色。
“可憐的人。”趙夏用一種說不出是同情還是鄙夷的眼光注視了殷大紅很久。
就在周繼勇和殷大紅都在趙夏房間裏睡覺的時候，孫靜海也出去了。他無意中從一個學生的嘴裏得知部分學生正在密謀抓捕丁適之去公安局的事情，立即覺得這是敲詐丁適之的一個好機會。他來到丁適之的房間，添油加醋地對丁適之說，趙夏和方軍正在商量怎麽去公安局控告他的事情。丁適之被嚇壞了，他沒有想到這時候還有人向他透露這麽重要的消息，立即拿出五十元錢給了孫靜海。當晚，他就一路逃亡，坐上了去貴陽的列車。
周繼勇酒醒以後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時，孫靜海也迴來了。他問孫靜海哪裏去了。孫靜海含含糊糊地說，他到大街上去轉了轉，那裏也沒去。
周繼勇卻用疑惑的眼光看著他，總覺得他今天的行為很反常。
當晚，趙夏也來到了他們的房間。他是專門為方慧華的事情來的。他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把他與方慧華已經分手的實情告訴他們。因為既然是朋友，他就不應該再隱瞞他們。
他鼓了鼓勇氣才說出他已經與方慧華分手這件事。房間裏一下子陷入極為可怕的寂靜。
“方慧華能受得了嗎？”很久，周繼勇終於憋出一句話。顯然，他毫無思想準備。“當然，有點難受。”趙夏有些尷尬地說。
“不可能是有點，肯定是很難受！”周繼勇說。猶豫了一下，他又說：“這樣吧，我們送點禮物給方慧華，精神上給她一些鼓勵。”說著，他長歎了一聲，“唉！趙夏，你真是一個狠心的人，但是我們又不能強迫你去做你不願意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