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兒紅,兮兒紅,上等的兮兒紅...”落聖城街道上,酒郎吆喝聲不絕於耳,酒香四溢!


    “掌櫃的,你們這有多少兮兒紅?”凡辰良依舊黑袍遮體,看不清真容。


    掌櫃稍微打量了一下凡辰良,開口問道:“不知客官您需要多少?”


    “全要了!”


    “全...全要?那可足有上千壇啊!”掌櫃一臉驚愕。


    “嗯,你讓人裝到這個空間戒裏麵!”凡辰良扔了一個空間戒給掌櫃,又扔了一袋子源晶石在桌子上,他進來之前就發現掌櫃是個六階小玄師,所以才選定到這家買酒。


    “好呢!”掌櫃收起源晶石,拿著空間戒,轉身朝內走去!


    片刻之後,掌櫃走了出來,將空間戒交給凡辰良,“客官,本店的兮兒紅全部在裏麵了!您若是還需要其他酒的話,也可以看看!”


    “不用了!”凡辰良接過空間戒,朝外走去!


    屋內,瘋子木在擺弄著他的木器,老遠便聽見凡辰良叫喚:“瘋前輩,我迴來了!”


    瘋子木一愣,然後起身朝著櫃台走去,取出酒器,在桌子上擺好,恰逢凡辰良走了進來,將身上黑袍褪去!


    “怎麽有空來看我這糟老頭子啊?”


    “嘿嘿,想喝酒了,自然就想起你了啊!”凡辰良坐在凳子之上,取出十餘壇兮兒紅,擺滿桌子。


    “你這是要幹嘛?”


    “從來沒將你喝醉過,這次我一定要把你喝趴下!”凡辰良信誓旦旦的說道。


    “要把我喝醉,這點酒可不夠啊!”


    “放心,還多著呢,保管讓你喝個夠!”凡辰良揭開酒壇,倒滿酒碗,兩人大喝了起來,很快,十餘壇兮兒紅已經見底,凡辰良又取出滿滿一桌,再次開喝,兩人如以往一樣,隻喝酒,不談天下事!


    又是十壇下肚,凡辰良已經漸露醉意,瘋子木卻絲毫無恙。


    “瘋前輩,你說你胃裏都裝著什麽啊?怎麽喝了這麽多,一點事都沒有呢?”凡辰良口齒有些不清的問道。


    “人無醉意,酒不醉人!”


    “每次都說些我聽不懂的話,算了,繼續喝,喝完這次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和你喝酒了!”凡辰良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又是一碗下肚。瘋子木同樣喝了一碗,對於凡辰良的話,卻似乎猶若未聞。


    寒風凜冽,冷風唿唿,東域海王城,南宮易獨坐海邊,聽著大海唿嘯的聲音,今晚的月,不算皎潔,照不清她濕潤的臉頰!三日前,她聽到了落凡之征的消息,號召海王城各大家族,準備前往天擎宗,然而沒有一人響應,不管她如何威逼利誘,在生命麵前,各大家主始終一個態度:絕不前往天擎宗,哪怕和南宮家開戰也在所不惜!


    她不是沒有想過隻身前往,隻不過憑她偽皇境的實力,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更何況身為南宮家和蘇家唯一的幸存者,她身上有著自己的重擔,距離家族重建不過半年時間,根基不穩,尤其是眾人知曉凡辰良成為四域之敵後,更是


    有不少家族暗中使壞,終止合作。


    “對不起,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幫不上任何忙!若是有來生,我願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希望你也生於平常人家,沒有仇恨,簡單了此一生!”南宮依的話,瞬間被海風吞噬,無人聽清。


    鑄器城,伍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門,正準備飛身離去之際,卻被伍夫子厲聲叫住,這是他第五次離家未遂了,每一次,伍夫子都恰到好處的出現,將他攔住。


    “爹,你就讓我去吧,我不能看著我的好兄弟身處險境而無動於衷啊!”


    “不行!”


    “憑什麽不行?再怎麽說他也救過我們鑄器城,難道你要忘恩負義嗎?”


    “我說不行就不行!”


    “我偏要去,看你今日如何攔我!”伍飛身朝外而去,伍夫子手心一道熒光射出,將伍牢牢困縛住,用力一拉,便拉至自己身旁!


    “銅言,將他好生看管,落凡之征結束之前,若是他跑了,我唯你是問!”伍夫子厲喝一聲。


    “是,師傅!”銅大師依言將伍押迴房中。


    “你個老不死的,忘恩負義,愧為一代宗師,我要是你,我都無臉再活下去了,趕緊將我放開...”伍破口大罵,銅言在一旁都有些聽不下去,伍夫子雙指一點,將伍啞穴封住,然後又是一點,將伍修為也禁錮住。


    “這下我看你怎麽去!”伍夫子滿臉得意的離去,對於伍的謾罵,他絲毫沒有在意。


    南域通寧城丹師會,丹師會一幹長老都在,錦心姐妹和翟朔也在!


    “杜老頭,你就說你去不去吧?”翟朔破口大嚷。


    “我...此事關係重大,你能不能先冷靜下來聽我給你分析啊?”杜秋陽滿臉為難,他身後是整個丹師會,並不像翟朔一樣,孤身一人,無牽無掛。


    “有什麽好分析的,當初人家幫你解圍,如今有難,你卻置身事外,我算是看透你了,這麽多年,就當我瞎了眼,交了你這麽個朋友!”


    “你...”杜秋陽氣的臉色發青。


    “好了,老酒鬼,師傅有他的苦衷,你就不能先安靜一會啊?”錦心開口製止道。


    “有什麽苦衷啊?他不就是怕死嗎?此事知道內情的人都清楚,是血刹宗他們犯錯在先,如今想仗著人多勢眾,歪曲事實,真當天下之人都怕了他們啊!”


    杜秋陽突然拍案而起:“葛信,自今日起你就是南域丹師會會長。翟老頭,走,咱們好好會會這群道貌岸然之輩!”


    “這才對嘛,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杜老頭!”


    “我們也去!”錦心心錦同時迴道。


    “你們去什麽,還不夠人家一掌拍的,老老實實待在這!”翟所厲聲嗬斥。


    “翟老頭說得沒錯,你們實力太弱,去了也沒有任何效果,就好好在丹師會待著吧!”杜秋陽出言附和。


    兩人嘟起嘴巴,心有不甘!


    北域定安城天聖皇朝,孔蓮幽


    的房中燈火通明,坐在窗台旁望著凡府位置,略顯傷感!


    “幽兒,這麽晚還不睡啊?”孔老走了進來。


    “爺爺,你說這次他能渡過此劫嗎?”孔蓮幽轉身問向孔老。


    “這個不好說,畢竟四域十三宗,實力強悍,即便天擎宗要護下他也不太可能!”


    “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一切隻能聽天由命了!”孔老感慨一聲,取出一塊暗青色玉牌,交給孔蓮幽。這令牌叫做天聖令,是天聖皇朝權利的象征!


    “爺爺,你將天聖令給我幹嘛?”


    “以後你就是天聖皇朝之主了!”


    “爺爺,這...”


    “此次落凡之征所牽涉的並不隻有凡辰良,咱們天聖皇朝依附天擎宗而存,明日,我和戚老頭便要趕往天擎宗了,最終生死,誰也無法預料!”


    “不會的,隻要他出現,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傻丫頭,事情哪有你想的這麽簡單,你以為烈火宗和北影穀加入是因為什麽?”


    “難道他們是想?”


    “誰知道呢!”孔老長歎一聲,轉身朝外走去,身處權利中心的他們,往往看的更加透徹,卻又無可奈何!


    孔蓮幽看著孔老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天聖令,感覺自己身上的責任更重了!


    ...


    夜已入深,凡辰良和瘋子木還在喝著,地上、桌子上滿是空酒壇,凡辰良艱難的舉著酒碗,手臂晃晃悠悠,酒撒大半,最終還是沒有端穩,灑落在桌子之上,凡辰良啪的一聲,趴在桌子上,醉暈過去!瘋子木看了眼凡辰良,緩緩起身,朝裏走去,走過一條幽暗的長廊,長廊盡頭是一間小木屋,瘋子木推開木屋門,燭光照亮著裏麵,除了一張小木床之外,還有一些他自己做的木器,以及幾件女子之物,在門的西側,一張桌櫃之上,立著一塊靈牌,靈牌被一塊紅綢遮住半身,看不清上麵的名字!


    瘋子木坐在木床上,正欲躺下睡覺,突然起身走近靈牌,將上麵的紅綢揭去,隻見上麵寫著“木紅氏兮兒之位”,瘋子木也不說話,將靈牌抱在懷中,往木床上一趟,口中私語:“也不知還能陪你多久了!”然後轉眼便睡去!


    寅卯時分,天色漸亮,凡辰良清醒過來,揉了揉自己脹痛的腦袋,見屋內空空如也,隻有一堆喝空的酒壇,凡辰良取出裝有兮兒紅的空間戒,放在了桌子之上,然後躡手躡腳的離開,不讓自己踩到空酒壇,驚醒瘋子木!


    “走了,瘋子木前輩,以後隻能你自己一個人喝酒了!”凡辰良朝內堂瘋子木平常坐著的角落看了眼,轉身朝外走去。


    黎明時分,寒意襲麵,凡辰良飛身朝天擎宗方向而去,經過落聖淵之時,停下了腳步,飛入崖底,這裏早已不是當初的那般模樣,凡辰良滿懷感觸,將自己左手的乾坤琉璃鐲取出,輕聲說道:“師傅,您的宏願弟子怕是無法完成了,九泉之下,弟子如何有臉見您!”


    一陣寒風吹起,迴應著凡辰良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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