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遊川看著身上完好無損的皮膚,心裏驚歎連連,唐遠銘的醫術是不是太好了點兒,那麽重的傷,就這麽幾天全好了,一點兒疤痕都不留,太逆天了吧?“大白天的不穿衣服,自己欣賞自己的美嗎?”魏堯懿一走來,看到盛遊川披散著衣服打量自己,忍不住調侃。盛遊川不緊不慢地把衣服穿好,轉過身來,“王爺的癖好也是怪,進門不敲門的嗎?”魏堯懿隨意地坐在椅子上,用扇子指了指門口,“房間門大開,需要敲門嗎?”盛遊川頓了頓,瀟灑地坐到對麵,“王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魏堯懿從胸前摸出一張紙給盛遊川擲去,“看看,認識這個圖案嗎?”盛遊川把紙張打開,撲麵而來的熟悉感,臉色微變,“哪裏來的?”魏堯懿收迴視線,“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知道出處了。”盛遊川語氣稍稍有些著急,“你先告訴我這是從哪裏來的?”魏堯懿挑眉,看這樣,貌似不簡單啊,“這紙上的圖案就是那日射殺乞丐的飛鏢上的,飛鏢常見,本來以為就是普通的殺人滅口,這也沒什麽,但是你也知道府衙裏有一個神人,他一眼就在飛鏢的暗端看到了這個圖案,並拓了下來,我心知不簡單,就拿過來給你看了。”盛遊川攢緊拳頭,性子倒也耿直,“我知道這個圖案出自哪裏,但是現在我不能告訴你。”魏堯懿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語氣也沒什麽變化,“為什麽?覺得我不可信嗎?”盛遊川並不是防著魏堯懿,這麽救他,要是還不可信的話,那他這輩子估計就再無可信的人了,“王爺不要誤會,是因為我不想產生更多誤會,所以才不打算貿然說出口,等我去求證一下再告訴你。”“可以。”魏堯懿微微一笑,起身離開了。盛遊川低頭盯著紙上的圖案,會是你嗎?突然,一把小刀連帶一張紙飛入了房間,釘在桌上。盛遊川緩步走去,把紙取來看,看完之後,臉上不由浮出一絲慶幸的笑意,終於找到你了。換了一身夜行裝,蒙上麵,飛身離開了房間。魏堯懿扭頭問赤陽,語氣帶著淡淡的疑惑和好奇,“他會去哪裏?”赤陽低下頭,“要不是屬下去探探?”魏堯懿阻止道,“不用,本王當他是朋友,隻要沒發現他背叛本王,本王會一直相信他。”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是。”……質子府。涼亭裏,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著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裏。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長長的睫毛在那長白皙的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人隨音而動,偶爾抬起的頭,讓人唿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隻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琴音戛然而止,男子微微警惕偏頭,“誰?”一長身玉立的男子從黑暗裏走出來,白淨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南明國六皇子,幸會。”“盛遊川?”男子倒是一眼就把人認出來了,同時細長的眉眼也流露出了一絲驚訝。盛遊川微笑著朝男子走過去,“六皇子好記性,邊境一別,竟然還記得我。”男子眼睛微微一眯,帶出一絲不善的光芒,“當然,記憶深刻。”當日,質子蘇以辭死後,為了維護兩國的平靜安寧,南明國又派了一個皇子過來做質子,這個質子就是南明國的六皇子蘇以澈。蘇以澈進入大魏國之後,經過一條街,當時盛遊川正好在街邊的酒樓吃飯,因為蘇以澈相貌陰柔俊美,以武將出身的盛遊川第一眼便把他當成了女子,一句戲言,蘇以澈便朝盛遊川扔來一個飛鏢,幸好盛遊川躲得快,不然就中招了,彼時盛遊川並不知道蘇以澈是質子。後來盛遊川有事要辦,就離開了邊境,但一直在讓人查探蘇以澈的身份,在來之前,手下終於查到了。盛遊川話鋒一轉,聲音也帶上了一絲異樣,是思念的感覺,“我一直在找你。”蘇以澈倒是沒想到盛遊川會說這樣的話,愣了愣,隨即不爽道,“想報那一個飛鏢的仇嗎?”盛遊川鄭重道,“那日我並非有意冒犯,先跟你道個歉。”蘇以澈看了看他,低下頭繼續撫琴了,聲音清淡,“我已經忘記了。”盛遊川盤腿坐到蘇以澈的對麵,一直盯著他看,一個男子,相貌卻生得如此精致俊美,細長的劍眉眉尾微微上揚,帶上了一絲嫵媚,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傳言說蘇以澈的母親是南明國第一美女,看來果然不假,蘇以澈一曲彈畢,白皙好看的雙手輕輕按到琴弦上,聲音沉沉不帶一絲情緒,“看夠了嗎?”第188章 唐遠銘的醫館開張盛遊川的英挺劍眉染上了明顯的笑意,“好像不怎麽夠。”蘇以澈漆黑的眼睛射出一抹淩厲,“你是來挑釁我的?”盛遊川不為所動,依然淡定如風,“說到這個,我倒是奇怪,你哥哥蘇以辭是個文弱公子,絲毫沒有武功,但是你卻武藝高強,勝過許多人,這是為什麽?”蘇以澈狹長的眼睛微微一眯,“你想說什麽?”盛遊川無所謂地攤攤手,“你覺得我想說什麽就是什麽。”蘇以澈語氣加重,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細微的鋒芒,“你到底知道些什麽?”盛遊川淡定依然,“你告訴過我什麽我就知道什麽,你不說我又怎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