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本公主體諒你?”長公主似笑非笑,湊過來,“丹澤,你是本公主見過最虛偽的狗,在宮裏一套,宮外另一套,你之前養傷對本公主什麽態度,怎麽現在變成要事在身,實有不便呢?慫包!”


    本以為罵他,他一如既往隱忍。


    沒想到丹澤嘴角同樣揚起一抹冷笑,迴敬道:“卑職剛從坤德殿出來,長公主想卑職說什麽?告訴娘娘,您在殿外堵人?卑職勸公主守好婦德,方才娘娘還跟卑職提及齊駙馬。”


    他特意在齊駙馬三個字上咬重音,提醒長公主是有夫之婦。


    “你!”長公主由著性子,抬手一巴掌扇下來。


    丹澤反應極快往後一退,一巴掌打個空。


    長公主一怔,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他,下意識問了句:“你會武?”


    丹澤笑了笑,好似無意道:“功夫談不上,卑職在外麵混久了,總得學兩招防身。”


    長公主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隱藏深,他們相處半年,她都沒發現他會武,有些難以置信:“之前你故意讓本宮打?”


    丹澤笑而不語,退後兩步,說聲失陪,轉身離去。


    長公主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倏爾明白過來,之前那些男寵為什麽經不住打,又叫又求,包括上次,被打得吐血,正常人早完蛋,丹澤卻活下來。


    如果是練武體製,確實比普通人抗打。


    轉念,他真是依附她的一條狗嗎?


    長公主心裏對丹澤的注意多加幾分,再等她追過去,早已不見人影。


    而後丹澤一如既往的冷著她。


    她甚至親自去大理寺找他,他竟然叫守衛把她送迴宮。


    此時,長公主心裏明白過來,丹澤並非毫無尊嚴,毫無羞恥,心甘情願當一輩子男寵,看似好欺負,實則隱忍不發,而之前她隨意打罵,和後來往死裏打,徹底得罪這個男人。


    可她不甘心。


    因為她始終預感,丹澤外麵有人,隻是沒被抓到。


    再接下來的日子,丹澤忙著替杜皇後清除反對黨,在大理寺動用酷刑,屈打成招也好,嚇得主動供認也罷,他充分發揮皇後爪牙的價值。


    自然更沒時間跟長公主磨閑工。


    長公主卻閑得要命,自從沒人消遣後,對什麽都失去興趣,既想丹澤來陪,又不可能拉下公主的麵子去求。


    於是在煎熬和糾結中,她變本加厲要人查他生活起居,非要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疑慮是對的。


    結果七查八查被一個細心的嬤嬤發現,燕都城有名的書局內,丹澤買的大部分書和溫婉蓉一致。


    像一種無聲默契。


    可問掌櫃,又從未見到兩人同進同出此地。


    難道是巧合?


    長公主才不信,她想到之前溫婉蓉幫丹澤墊付診金的事,就覺得蹊蹺,但未深想,現在前思後想一遍,覺得哪裏不對。


    此時,她才想起找人徹查丹澤底細。


    深挖之下,兩人如何認識,後來相遇幾次,都做了什麽,查得仔仔細細,一清二楚。


    長公主妒火中燒。


    她就說丹澤被打之後,態度判若兩人。


    原來有人從中作梗。


    而自上次她在覃煬小宅裏被溫婉蓉抓個現行,覃煬對她的態度更加惡劣。


    現在又換丹澤,長公主本就對溫婉蓉厭惡至極,現在被她抓到把柄,這口惡氣全算在溫婉蓉頭上。


    不知為了炫耀,還是試探,長公主隔天叫人請丹澤進宮,並說不來,保證他會後悔。


    果然半個時辰後,丹澤出現她寢宮。


    長公主皮笑肉不笑盯著他:“野狗就是野狗,改不了撒野的本性,一邊要本公主守婦德,一邊去玩別人家夫人。”


    丹澤皺皺眉,不想和瘋婆娘一般見識,轉身準備走。


    長公主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和溫婉蓉之間那點事,覃統領都不知道吧?”


    丹澤腳步一頓,轉過身冷若冰霜盯著她:“公主何意,卑職不明。”


    “裝,接著裝。”長公主怒極反笑,“非要本公主提醒,你受傷期間,誰去了你屋裏?”


    丹澤心裏一沉,顧不上禮數:“你找人查我?!”


    長公主笑得得意:“當然,本公主要看看你隱瞞多少。”


    “無聊至極!”丹澤預感不好,沒耐性陪長公主廢話下去。


    他行禮告辭,殿裏響起長公主尖銳的笑聲:“本公主已叫人告訴覃統領,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


    丹澤沒想到自己一時任性之舉,給溫婉蓉帶來這麽大麻煩。


    他從殿裏衝出去,想截住覃煬,解釋清楚,就算解釋不清楚,大可衝著他來。


    可在宮裏找了一圈,禦林軍的人告訴他,覃煬已經策馬離開一刻鍾。


    覃煬黑著臉進府時,冬青正陪溫婉蓉在屋裏說體己話。


    兩人邊說話,邊選繡坊送來的小衣服。


    溫婉蓉看得眼花繚亂,件件喜歡,正跟冬青說等覃煬下午迴來,給他看看,哪個花色好看。


    冬青笑,說二爺哪懂這些,肯定又嫌她們事多。


    她話音未落,倏爾院子裏響起覃煬的吼聲,關院門!


    兩人一怔,溫婉蓉反應快,知道這是覃煬發火的前兆,要冬青先出去。


    冬青不放心,小聲問要不要告訴老太太?


    溫婉蓉說先不用,她估摸覃煬是不是又在宮裏受了杜皇後的氣,撂挑子迴來了。


    以前覃煬在樞密院沒少做過這種事。


    冬青也知道自家二爺臭脾氣,要溫婉蓉小心。


    然而不等她出門,覃煬堵在門廊下。


    “二爺好。”冬青小心翼翼福禮問安。


    覃煬冷冷瞥她一眼,聲音沉沉:“你在正好,老子有話要問。”


    冬青又跟著他迴屋。


    溫婉蓉見他一臉怒意,趕緊倒了杯茶,扶著腰端過去,好聲好氣哄他:“今兒怎麽這麽早迴來?方才繡坊送小衣服來,我還說讓你迴來看看,繡工真精細。”覃煬大馬金刀坐在太師椅上,瞥了眼她手上的茶,又瞥了眼桌上的小衣服,視線最後迴到溫婉蓉臉上,像審問犯人的語氣:“前段時間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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