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幾次問他,是不是因為打他的事心生怨恨?


    丹澤不言不語,大多冷冷瞥她一眼,或者有時看自己的書,不理。


    “本公主跟你說話!你聾了!”長公主被冷了幾次,火冒三丈,衝過去把丹澤的書搶過來扔到地上。


    丹澤一聲不吭,起身把書撿起來,迴到太師椅上,翻到剛才那頁,繼續看,完全把對方當空氣。


    長公主再氣,像拳頭打在棉花上,有氣也沒地方撒。


    “說話啊!你啞巴了!”第二次她搶他的書,沒搶到。


    丹澤有防備,先一步合上書,避開對方。


    這下長公主不依,撲上去搶。


    丹澤起身,輕巧側身,長公主撲個空。


    “你傷好了?”她倏爾明白過來,算算,時下已經初春,離他被打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你敢騙本公主?!”長公主頓時火冒三丈。


    丹澤語氣不鹹不淡:“卑職何時騙公主傷好了?不過公主臆想罷了。”


    頓了頓,又道:“卑職過兩天迴大理寺複命,身體好不好都要去,沒閑時陪公主。”


    長公主親耳聽見皇後有些事交由他辦,不甘心又沒轍,隻剩幹狠:“丹澤,本公主能拉你起來也能踹你下去!別得意太久!”


    語畢,甩門而去。


    長公主氣歸氣,但冷靜下來,總覺得哪裏不對。


    她像所有女人敏銳的第六感一樣,直覺丹澤有問題,但她經常不打招唿出現他府上,沒抓到任何現行,而且丹澤的傷別說男女之事,連正常起居生活都要人伺候。


    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長公主私下叫人查,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再往後,丹澤果真如他所說,沒過兩日迴大理寺複命。


    長公主三番五次請他進宮,他一律迴絕,理由也充分,杜皇後要他查案,沒時間。


    至此耽擱了一個月的婁學士案子,在他輪番攻勢下,三天屈打成招。


    丹澤把口供拿到坤德殿呈給皇後。


    杜皇後大致掃了眼,臉色微霽:“丹少卿,此人乃逆黨,該怎麽做不用本宮教吧?”


    丹澤作揖行禮,說明白,退後兩步,轉身離開。


    當天後半夜,婁學士被人發現時,已經上吊氣絕。


    到底自殺,他殺,在大理寺牢獄,沒人說得清。


    丹澤去現場看了眼,就叫人抬走屍體,結案。


    眼下,輔國大臣人選成了頭等大事。


    坤德宮內,杜皇後一邊翻看婁學士案件卷宗,一邊聽吳嬤嬤匯其他黨羽最近動向。


    吳嬤嬤說,最近有其他黨羽上奏折到保和殿,在皇上麵前明裏暗裏指責皇後一黨獨大,問怎麽辦?


    杜皇後抬抬眸,視線又迴到手裏案卷上,淡然道:“丹少卿辦事得力,文書條理清晰,邏輯緊密,本宮沒看錯他。”


    吳嬤嬤立即會意:“娘娘,其他黨羽也交給丹少卿辦?”


    杜皇後抬起頭,點點卷宗,冷靜道:“你把那些去保和殿多嘴多舌的人,列一份名單給丹少卿,該怎麽辦,他心裏有數。”


    吳嬤嬤說明白。


    杜皇後想起什麽,又問:“最近齊駙馬和長公主如何?前些時,本宮要他們迴公主府住,搬過去了嗎?”


    吳嬤嬤說搬過去了。


    “不過,”她遲疑片刻,道,“老奴問過長公主身邊的宮女,說公主府大部分時間是齊駙馬一人住,長公主經常迴宮,三不五時去找丹少卿。”


    杜皇後勸不住女兒,隻能從另一方下手:“丹少卿什麽態度?”


    吳嬤嬤畢恭畢敬迴答:“丹少卿體恤娘娘苦心,有意避開公主殿下,近日連自己府邸都不迴,天天待在大理寺盡心盡力替娘娘辦事。”


    “算他識相。”杜皇後合上卷宗,揉著眉心,迴到剛才的話題,“這兩日你安排一下,本宮要見齊駙馬。”


    吳嬤嬤想起齊駙馬是輔國大臣備選,說出自己擔憂:“娘娘,齊駙馬知道齊夫人之死,會全心效忠嗎?依老奴見,不如在翰林院另挑人選,加以培養。”


    杜皇後擺擺手,心浮氣躁蹙眉:“皇上身體大不如從前,現在三月初,再挑人,培養到什麽時候?有些事盡快!”


    吳嬤嬤聽出話裏話,沒再吭聲,正要離開,被叫住。


    杜皇後:“你叫丹少卿過來一趟,本宮有事找他。”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丹澤腳步匆忙來到坤德殿。


    他行跪拜大禮,俯首稱臣。


    杜皇後要他起來說話。


    丹澤就畢恭畢敬站起來,原地不動。


    杜皇後把卷宗交給他,開門見山:“婁學士的案子辦的不錯。”


    丹澤作揖,謙卑道:“皇後娘娘過獎,一切為卑職本分,理當盡心盡力。”


    杜皇後嗯一聲,繼續道:“這次輔國大臣人選為齊駙馬,上次圍場你們見過,你覺得此人如何?”


    丹澤被問得一愣,他當然知道杜皇後不是問他意見,而是擔心像婁學士那樣,最後異想天開去保和殿舉報。


    但齊駙馬家世顯赫,又是長公主夫君,有些話從丹澤嘴裏說出來,變得微妙。他不知道杜皇後是為了防微杜漸,還是試探自己和長公主之間最近的關係,猶豫片刻,盡量中立道:“卑職未在大理寺看見,關於駙馬爺任何牽連的案底,證明背景幹淨,齊臣相又是太傅,齊駙馬為輔國大


    臣,合情合理。”


    稍作停頓,他聲音微沉:“當然,卑職也會替娘娘分憂,不能重蹈婁學士的覆轍。”


    杜皇後似乎很滿意他的迴答,嗯一聲,要他下去。


    丹澤暗暗鬆口氣,體會如履薄冰的感受。


    相比之下,長公主隻傳承皇後的皮毛,光有一副狠辣的空架子,實質外強中幹,心機遠不如她母親。


    他邊走邊想,剛踏出坤德殿走沒多久,被長公主逮個正著。


    但礙於宮裏,長公主不敢放肆,丹澤保持距離作揖行禮。


    長公主冷笑,不讓丹澤離開:“丹少卿有了母後庇護,膽子也變大了,對本公主要求視而不見。”丹澤保持對她的不冷不熱:“卑職有要事在身,實有不便,望公主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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