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煬一臉不屑:“你又知道?”


    溫婉蓉把靈陀寺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末了有些可惜:“我當時太緊張了,就看見太後那雙鳳鞋,太後什麽樣子,沒看到。”


    覃煬不在意:“沒看到就沒看到,看到也不能怎樣。”


    “是嘛?”溫婉蓉覺得白白錯過一次大好機會,“沒見過才好奇,又不像你,總有機會進宮,見多也不稀奇。”


    覃煬嫌她無知:“老子進宮就是麵聖,往後宮跑?想死?”


    再想想杜皇後那種貨色女人,他實在提不起興趣,心想後宮還不如粉巷有意思。


    再想到粉巷……以前逍遙快活的日子一去不複返。


    覃煬後知後覺,他什麽時候變成溫婉蓉手裏風箏,那頭任他飛,等他以為可以飛出天際,對方輕輕一拽,就得迴家。


    而後心裏的小邪念滋生出來,決定等傷好,應該約宋執去粉巷逛逛,喝花酒什麽,大不了亥時前迴府,隻要不被溫婉蓉發現,問題不大。


    “跟你說話,想什麽呢?問你話也沒反應。”大概想的太入神,溫婉蓉跟他說了半天話,一句沒聽見。


    迴神,他貌合神離哦一聲:“什麽事?”


    “剛才想哪個姑娘想那麽出神?”溫婉蓉不滿白一眼,起身去屏風後換衣服,聲音飄過來,“我今天聽祖母的口氣,許表弟和大姑姑不會在燕都久待,你和宋執不送點什麽做念想?”


    覃煬懶得想這些虛禮,反正邊界駐點是他公務範疇,一年抽查少說得去兩三次,無所謂道:“不有你做代表嗎?”


    溫婉蓉從屏風後探出頭:“我做代表也隻能代表你,宋執呢?這次阿瑾被打傷,別說他一點責任沒有。”


    覃煬覺得不是什麽大事:“打發人跟他說一聲,他心裏有數。”


    溫婉蓉說知道,沒再吭聲,她琢磨趁這幾天趕緊給玉芽置辦嫁妝,能買多少買多少,不好帶或者短時間買不到的,全部折成銀票,給玉芽帶走。


    覃煬見她忙裏忙外,沒理,他現在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也幫不上忙。


    就在溫婉蓉操心玉芽的同時,坤德殿的杜皇後剛剛收到從靈陀寺傳來的消息,要她好生管教靜和公主,駙馬一事不易操之過急,等中秋再議。


    中秋……


    現在剛出伏,拖到中秋,明擺太後不讚同杜家與武德侯聯誼一事。


    杜皇後聲色冷厲:“吳嬤嬤,本宮不管你用什麽法子,要寶春一五一十好好交代。”


    吳嬤嬤領命出去。


    沒一會,靜和公主匆匆忙忙來到坤德殿,哭得梨花帶雨:“母後,吳嬤嬤把寶春抓走了,這是為什麽呀?女兒不明,女兒冤枉。”


    杜皇後料到她會來,麵無表情盯著她半晌,眼底毫不掩飾厭惡和嫌棄,陌生得讓靜和公主無法相信,眼前錦衣華服的女人是養了她十六年的母親。


    再加上她心虛,停住哭聲,囁喏道:“母後,女兒真的冤枉。”


    “冤枉嗎?”杜皇後冷笑,麵帶寒意,“許是本宮真冤枉你,你先在坤德殿歇息,用不了多久寶春什麽都會招,看她說了什麽,再來談你的問題。”


    語畢,她開始假寐,靜和公主如坐針氈,大氣都不敢喘。


    約莫一個時辰後,吳嬤嬤拿了份按了血手印的文書交到杜皇後手上:“請娘娘過目。”


    杜皇後認真看一遍,臉色愈發難看。


    靜和公主自知事情敗露,坐在椅子上抖成篩糠,連手裏的杯子都握不住。


    杜皇後看完後,視線轉向靜和,似笑非笑:“寶春倒是個有本事的,跟著你著實屈才。”


    靜和公主低頭不語。


    杜皇後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眼底波瀾不驚,細數罪狀:“打傷朝廷命官,私自出宮,以權壓法,蕭姝,誰給你的膽子?”


    靜和公主咽了口唾沫,聲如蚊吟:“迴母後,沒誰給。”


    杜皇後尾音拉長哦一聲:“沒誰給?那就是母後的責任,你皇祖母叮囑母後好好管教你,看來是該好好管教。”


    “母,母後……”靜和眼裏積滿恐懼的淚水。


    杜皇後直接無視,高聲喊了句:“來人!把靜和公主押往大宗正院,等候發落!”


    靜和公主一聽押往大宗正院,徹底慌了,顧不得禮數,忙不迭站起來,跪到杜皇後麵前,抱住她的大腿,哭道:“母後,都是寶春那賤婢出的主意,與女兒無關,女兒是冤枉的!”


    吳嬤嬤上前掰她的手,對旁邊宮人喊道:“都愣著幹什麽!還不過來幫忙!”


    於是靜和公主在一群手忙腳亂的宮女掰扯下,被拖出坤德殿。


    杜皇後不解氣,又叫來吳嬤嬤:“你告訴大宗正院,蕭姝之前婚約取消,至於犯什麽錯,把寶春的口供交過去即可,該怎麽罰就怎麽罰,不必姑息。”


    既然已成廢棋,留著何用!


    吳嬤嬤垂手說知道,剛轉身被杜皇後叫住。


    她畢恭畢敬道:“娘娘還有什麽吩咐?”


    杜皇後眼底劃過一絲陰狠,問起早先的一件事:“吳嬤嬤,之前要你查錢祭酒的事,查得如何?”


    吳嬤嬤麵露難色,遲疑片刻,實話實說:“迴娘娘的話,此事老奴查不下去了。”


    “查不下去?”杜皇後微微眯眼,“什麽意思?”


    吳嬤嬤斟酌道:“錢祭酒背景比想象中複雜,老奴原本打算摸清楚,現在得請示娘娘下一步怎麽辦?因為靜和公主的事,耽擱了兩天。”


    她是杜皇後的心腹,杜皇後並沒有多加責怪,要吳嬤嬤先去大宗正院辦完事,再迴來詳說錢祭酒的事。


    又隔兩天,有小宮女在一口不常用的水井裏發現寶春的屍體,大熱天,撈上來人都泡腐了。


    這頭寶春人都沒了,那頭靜和公主被關押在大宗正院,一無所知,對前去探視的人一肚子抱怨:“皇姐,我真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抓到那小蹄子,交給母後處置!都是寶春的錯,都是她出的主意!”探視的人要她稍安勿躁:“我會去跟母後說,你先老實在這裏待著,別惹事端,小心大宗正院的人去母後那邊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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