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煬故意倚在她肩頭,繼續笑:“還知道心疼老子,剛才叫你,跑那麽快?”


    溫婉蓉服氣:“難道我不用睡覺嗎?”


    覃煬很是同意點點頭:“要睡,但我更喜歡抱著你睡。”


    “你這樣子能抱誰?”溫婉蓉感受壓在肩頭的分量,抱怨,“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重。”


    二世祖臉皮比城牆厚:“現在嫌老子重?壓身上爽的時候,怎麽不嫌?”


    “你!”


    “我什麽?”


    “沒羞沒臊!不知羞!”


    “就是,能把老子怎麽著?”


    覃煬邊說,邊嘴巴靠近白嫩的脖子,淬不及防吸一口,再等溫婉蓉感覺疼的時候,已經出了紫紅印跡。


    她一下子反應過來,捂住脖子,推又不敢推:“你!你怎麽咬脖子啊?!明天姑姑他們看見,怎麽想我呀!”


    覃煬壞笑出聲:“你不是趁我病要我命嗎?還掐老子命根子,老子說要你等著,你不信,還頂嘴,這就是頂嘴的下場。”


    然後得瑟又輕佻斜眼溫婉蓉:“正好,明天姑姑看見,肯定會勸你節製一點,甚好!甚好!”


    “你!你!”溫婉蓉漲紅臉,氣上心頭,也不管傷不傷,使勁把覃煬推開。


    就聽覃煬哎喲一聲,順勢倒下去,溫婉蓉起身,披上衣服,頭也不迴跑到裏屋去睡,心想再也不管壞心眼的家夥!


    說不管,還是側耳聽了聽外麵動靜。


    覃煬似乎安靜下來,溫婉蓉哼聲想,有舒服地方不睡,喜歡睡外麵就把臥榻讓給他!


    但沒過一會,外屋傳來求救似的聲音,喚溫婉蓉的名字。


    溫婉蓉以為覃煬又在搞鬼,沒理,又過一會,聲音沒了,什麽動靜都沒了。


    她叫了聲覃煬,也沒人理,心思壞了,趕緊下床,到外麵一看,榻上有血跡,覃煬麵朝裏,窩在榻上一動不動。


    “你沒事吧?!”溫婉蓉慌了,花大力氣把人翻過來,傷口正在不停滲血。


    而覃煬麵色蒼白,雙目緊閉,一隻手垂在身側,似乎失去知覺。


    溫婉蓉想完了完了,肯定是剛才推他一下太用力,撞到傷口,他叫她時已經裂開出血,她又沒理。


    原本惡作劇玩笑,結果開大了。


    大姑姑找軍醫來,又叫丫鬟婆子裏裏外外幫忙,一行人一直忙到下半夜,覃煬的傷情才穩定下來。


    溫婉蓉站在一旁,想插手也不敢插手,低著頭,等著挨訓。


    大姑姑脾氣和老太太相似,卻更直爽:“你們兩個多大人了?還玩小孩子把戲,傷成這樣,瘋來瘋去!不打算迴燕都了?”


    溫婉蓉偷偷瞥一眼覃煬,沒敢說話。


    大姑姑眼尖,看到溫婉蓉脖子上的印跡,一下明白怎麽迴事,氣上加氣:“你們玩瘋了?!都什麽時候,還胡鬧!平日有母親在府裏管著不敢造次,跑到樟木城以為沒人管了是不是?!”


    溫婉蓉下意識捂住脖子,囁喏道:“不是的,姑姑,阿蓉知錯了,再不敢有下次。”“還敢下次?!你們!你們!”大姑姑指指她,又指指覃煬,聲音突然冷下來,“也罷,你們鬧,我明兒寫信去燕都,把你們幹的好事告訴母親,免得她老人家的寶貝疙瘩再有不測,都怪他大姑父照顧不周。


    ”


    語畢,轉身離開。


    溫婉蓉知道要是大姑姑跟老太太告狀,覃煬迴去肯定要挨鞭子,忙上前阻止:“姑姑,姑姑,你聽我說,我脖子上的印子是玩笑,我知道他身體不允許,不敢胡來,他也不敢。”


    “不敢?”大姑姑腳步一頓,疾言厲色,“你說,傷口怎麽裂開的?他怎麽從裏屋跑到外屋榻上?這是不敢?還不胡來?”


    一番責問,問得溫婉蓉啞口無言。她想,要是把覃煬剛才說的渾話告訴大姑姑,告狀信肯定會落到祖母手裏,索性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姑姑,都怪我不好,我怕他凍著,把炭盆和湯婆子都放在裏屋,覃煬知道我畏寒,以為我睡了,出來


    看看我,怕我冷。”


    大姑姑半信半疑:“真的嗎?”


    溫婉蓉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我肺不太好,這事您可以問宋執,他也知道。”


    兩人一言一語,吵得覃煬沒法安睡,他聽見大姑姑在訓溫婉蓉,強打精神睜開眼,護她:“姑姑,是我自己去外屋,跟她沒關係。”大姑姑沒想到覃煬醒了,見他疼白臉,又看向欲哭不敢哭的溫婉蓉,一肚子火壓下來,重新安排:“這些時日阿蓉照顧你沒好好休息,從今晚開始她睡我那邊,你這邊,要宋執來照顧,軍醫就在隔壁隨時待


    命。”


    明擺要把兩人隔開。


    覃煬不想,溫婉蓉遞給他一個眼色,示意別說話。


    然後她跟在大姑姑身後,迴頭深深看他一眼,出了門。


    隔天,覃煬又迴到死狗一般的生活。


    宋執來,他沒好臉色,也不說話。


    兩大老爺們坐一起說什麽?


    宋執還煩,翹著二郎腿抱怨:“覃煬,你受傷也不消停,害我也沒好日子過。”


    覃煬擺擺手,叫他快滾快滾。


    宋執就等這句話,起身拍拍屁股:“我走了,迴頭你跟姨母說清楚啊,別他媽屎盆子扣我頭上。”


    覃煬叫住他:“你把溫婉蓉找來。”


    宋執本來不想,不過怕覃煬萬一有什麽,幾頭不好交代,替他跑了趟腿,被大姑姑逮個正著,铩羽而歸。


    覃煬氣結,暗罵宋執蠢。


    宋執更煩,心想他來樟木城頂替覃煬的位置,要不是這王八蛋跟溫婉蓉那小娘們鬧出動靜,怎會殃及到他。


    反正覃煬不想跟他說話,他也不想跟覃煬說話。


    百無聊賴之際,宋執拿起八仙桌上溫婉蓉留下的筆墨紙硯,在紙上胡畫。


    畫著畫著,就發現紙下似乎藏著什麽,揭開上麵的宣紙,掃了眼,果然有一張寫滿字跡的信箋紙,他拿起來瞧了瞧,眼底閃過一絲驚詫,隨即笑起來,朝覃煬揚了揚手上的紙,問:“這是你家綿羊寫的?”覃煬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哼了聲,來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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