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已成定局,多說無意,你既對錦兒有心,那便好好待她。”駱玄策打斷這兩人沒完沒了的談話。寧祺內心:……我就說了兩句話!“屬下遵命。”駱玄策皺眉,“遵什麽命,本王讓你好好待她,是出於一個兄長,一個兄弟的良言,非是讓你遵我的命去對駱錦好。”周莊一驚,“屬下言錯,屬下定會好好待公主殿下。”風一樣的來,風一樣的去。寧祺無奈道:“阿策,你這些個朋友,怎麽個個這麽奇怪?”“怎了?”“先前肖翼那廝,莫名其妙衝到大營,問你什麽是喜歡,這周莊更是奇怪,都下了懿旨的事,還指望阿策你將它變沒了嗎?”駱玄策揉揉寧祺的長發,道:“倒不是奇怪,他們在戰場上,多聽我令行事,常年下來,養成了習慣,逢大事就要問一番,約莫是心裏會好受一些。”*夜幕降臨,寧祺與駱玄策沐浴完畢正準備歇息,府中管家報有人來訪,二人隻得出門迎客。令二人沒想到的是,管家口中的貴客,是錦公主。這倒是很意外,按理來說,宮門早落了鎖,不可能再放人出來,而且駱錦堂堂一國公主,自然不允許流連在外。“錦兒怎麽來了?”“皇嫂嫂,錦兒有事同你商量,特意向皇奶奶討了宮牌出來。”寧祺:“太後會同意錦兒晚上出來?”“……這個嘛,自然是同意的。”“好了,找我有何事?”“這……”駱錦為難看了看旁邊狼崽子護食似的眼神,不自覺抖了抖。寧祺意會:“阿策,你先迴房,我稍後迴來。”駱玄策麵色嚴肅,“半個時辰,必須迴來。”“好。”寧祺寵溺笑笑,做了保證。駱玄策離開之後,寧祺將駱錦帶到前堂,再吩咐人溫了些點心。“嫂嫂和皇兄感情真好!”寧祺幹咳一聲,總有有種自己在帶壞小孩子的錯覺。“現在可以說什麽事了吧?要不讓我猜猜,為了周莊的事?”轟!駱錦滿臉通紅,再顧不上寧祺與駱玄策帶給她的衝擊,“嗯。就是想問問……周將軍是怎麽想的,若是他不願……”“他不願,錦兒就不嫁了?”寧祺有些好笑,但也驚歎於女兒家的心思,喜歡上一個人,竟能讓駱錦這種張牙舞爪的小姑娘,收起所有利刺,甚至不顧安危,夜裏出宮跑到玄王府來。隻為了問他一句:周將軍是怎麽想的。那樣古靈精怪又腹黑的錦公主,也會害羞嗎?“那你得先告訴我,你和周將軍的事。”這一問,原先還笑容滿麵的駱錦頓時焉了下來,眼裏甚至彌漫著絲絲哀傷,“上一世,在嫂嫂被關押,皇兄被流放期間,駱向端肆意對兄弟姐妹下手,為了架空皇奶奶的實權,將我賜給周莊。”“也是我太傻,不懂其中彎彎繞繞,心氣又太高,認為那樣魯莽的武夫配不上尊貴的錦公主。於是我把將軍府搞得一團糟,把老夫人氣到中風,把將軍府世代百年堆積而來的聲譽糟蹋得一文不值。甚至,還幫著駱向端將通敵罪證放到將軍府,人贓並獲,那個黑心人,以親戚的名頭,免去將軍府死罪,轉而流放千裏之外。”“嫂嫂,你知道嗎,將軍府,被我毀了,直到那時我才發現,我自以為的親情,自以為的尊貴,其實都是謊言!”寧祺靜靜聽著,眼前的小姑娘早已淚流滿麵。“就算我再不堪,周莊也一樣護著我,那麽苦的日子裏,將我保護得滴水不漏,有一次,隨行的官差許是受了上麵的指示,竟想侮辱我,他們人多勢眾,為了保護我,周莊……被活活毆打致死。”“我知道,從那天起,往後再沒人護著我了。撕扯間,我被被在地上……再醒來,便是迴了少年時,一切都還來得及。”“嫂嫂,我犯了錯,我得彌補。”寧祺談了口氣,他又何嚐不是呢?不過,他重來一世,非是為了彌補駱玄策,他的使命,是要將自己的全部獻給駱玄策。他愛駱玄策,愛得發狂。“錦兒,你對周莊,真的是彌補而不是喜歡嗎?”寧祺看得分明,若不是真的喜歡,大可以用錦公主尊貴的身份,對將軍府賞賜珍品,護持將軍府安寧。駱錦沒想過這種問題,一時間有些怔楞,“嫂嫂,什麽是喜歡啊。”寧祺有些頭疼,這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已經是第二次聽說了,“這麽說吧,錦兒你……想跟周將軍生孩子嗎?”這下子,駱錦俏臉直接燒起來,語無倫次道:“皇嫂嫂……也想同皇兄生孩子嗎?”“……”咳,寧祺被喉間茶水嗆了一下,瞅著還挺激烈。駱錦自知失言,丟了姑娘家體麵,沮喪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