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男人隻是抱著他往懷中緊了緊,湊近他嗅了嗅,也不說話,就這麽捂著他嘴巴抱著他站著。寧祺:“……”這是嫌嚇死他不夠,要升級成悶死他或勒死他嗎?等了半晌,還是沒有什麽動作,寧祺終於耗盡了耐心,他可記著,這男人腿傷在身,不知道有沒有痊愈。於是寧祺微微張開嘴巴,舔了下男人有些粗糙的掌心。身後男人被這招嚇得立馬縮了手,寧祺則如願掙脫了他的束縛,黑暗中,兩人對麵而立。“爬牆挺熟練嘛,第幾次了?”“……”沉默,是今晚的駱玄策。“不說話?我喊人了?讓人瞧瞧相府進了好大一隻爬窗賊。”寧祺語氣揶揄,似乎在這人出現之後,一直縈繞在心頭的鬱結之氣全都消失殆盡,隨之而來的是莫名的安心。話剛落,寧祺就被正麵抱住了,那人揉著思念的苦澀與猛烈,將他狠狠摔進懷裏。“你今日與駱向端待在一起。”不是疑問,看來駱玄策是知道了,這莫名有些委屈的語氣,聽得寧祺心中一軟,“嗯。”抱著他的男人僵住了,許是沒想到他會承認得那麽快,不過寧祺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更記掛駱玄策的傷,“腿傷怎麽樣了?”“無甚大礙。”寧祺無奈,在這男人眼裏,隻要不涉及生命,大概都是無關緊要吧。“你以後,要是再受傷,就不要來見我了,省得我整日記掛,你還覺得無關緊要。”寧祺泄憤般說完,將頭埋進了駱玄策頸窩,直到在這人懷裏,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思念有多深沉。駱玄策越收越緊,“你會在乎我嗎?寧祺,你會嗎?”寧祺都氣笑了,實在驚訝這男人清奇的迴路,他道:“不,不會,不在乎。”“你說在乎,我聽到了。”“……”傻子。“你今日,與駱向端在一起。”駱玄策又道,像是自言自語。今日是過不去這道坎了?寧祺仰首唿吸,“是,在福玉樓。”這麽喜歡吃醋,就多吃一會吧。“可福玉樓是迴皇城必經之路,寧祺,你有沒有……”“有,就是去看你的,你說你沒事坐什麽馬車?”害他擔憂了一整天,若他今夜不來,還得繼續憂心,指不定得到天明。駱玄策沉默片刻,道:“想告訴那些人,三皇子是真的受傷了。”寧祺感受著被包裹的溫暖,愜意的眯起眼睛,“那堂堂玄王殿下,怎麽學著人家爬牆幽會來了?”“我左思右想,還是想來確定一下,山裏的寧祺,和相府裏的寧祺是同一個,而非我想象出來的。”自從寧祺從離江迴來以後,駱玄策就生活在一種恍惚之中,仿佛他之前與寧祺的種種,都是一場鏡花水月,有時效,天陰了,就散去了。他的人說今日寧祺與駱向端在一起,就更加證實了他的荒誕念頭,於是他坐立難安,最終控製不住爬了相府的牆。不,是爬了寧祺的牆。“那現在呢?”寧祺心頭酸澀,這個男人啊。“確定了,是真的。”會安靜聽他說話,能那麽溫順抱進懷裏,是真實的寧祺。“駱玄策,你傻嗎?”大概是傻的,不然怎麽會說這麽幼稚的話,做這麽幼稚的事。“我心甘情願。”為了懷中之人,他甘願變成傻子。寧祺苦悶,這個男人,怎麽不繼續毒舌了?哪裏學來的情話?“來時吃糖了?”“沒有。”“那怎麽……唔……”猝不及防被吻住,寧祺徒然睜大了眼睛,對上近在咫尺的雙眸,暗夜裏透著一抹微弱的光,足以支撐起支離破碎的心。他最喜歡這雙眼睛,望向他的時候,盛了滿目驚心的深情,除了他,別無他物。但他又最怕這雙眼睛,上輩子,每每午夜驚醒,都會對上這樣一雙眼眸,教他幸福又酸澀,日日反複。寧祺閉上眼睛,伸手環住了駱玄策。下一瞬,像狂風驟雨狠狠侵襲,他的放任,從來都是他得寸進尺的資本。許久才放開寧祺,啞聲道:“現在吃了。”惹得寧祺一陣輕笑:“到榻上去。”駱玄策瞬時僵住了,會不會太快了?他還沒有正式與寧相說親,還未三媒六聘十裏紅妝?要不要拒絕?“怎了?”寧祺瞧身後人傻啦吧唧的模樣,忍不住心生歡喜。“無事。”終究,還是拒絕不了,算了,寧祺喜歡便勝過一切,哪怕他此時有傷在身。駱玄策坐在榻邊,有些拘謹。寧祺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一句話帶給了男人多少漫無邊際的想象,他現在隻想看看駱玄策的傷,是以,駱玄策一坐下,他就轉身點起了火燭。駱玄策:做這種羞羞的事情需要點火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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