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拍了拍春妮兒的手背,然後衝她笑了笑,“一頂帽子,沒什麽看的,你幫我保存好就行了。”


    我無意再去看什麽東西了,眼前最重要的是也並非去推斷什麽,我要做的事很多,最最重要的,還是不讓趙胤他們將中國的文物帶走或者倒賣,因為我的身體內是流著考古工作人員的血的。


    ……


    當我們三人再次來到田林時,天色又開始黑了下來,和上次一樣,我們先在車站的旁邊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了,而這家酒店,就是上次我見到八指兒和刀疤的那家酒店。


    從走近酒店大門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裏就發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感覺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春妮兒看出了我的異樣,她關切的問我:“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沒…沒有,我就是覺得這裏有些壓抑,心裏總感覺怪怪的,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要不......要不咱換一家酒店吧?”我吞吞吐吐的說道,眼睛還朝周圍看著。


    “換一家?!”山子立刻著急了,“這可是車站周圍,這天都黑了哪裏還能住的下人啊!”山子確實太累了,自從九龍穀出來後,他還沒正兒八經的睡過一個囫圇覺呢。


    春妮兒趕緊抬起我的胳膊,用手擼起我的袖子,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被九陰獨角虯咬過的傷口,那傷口早已結痂,過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春妮兒終於放心了,她歎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那傷又重了呢。”


    她抬起臉溫柔的看著我,“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才有些心神不寧的。這裏沒什麽的,咱們就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咱們就去賴家村了,放鬆點。”


    她幫我拿過手裏的包,然後拿房卡開了門,幫我和山子把東西放了進去。


    “你倆先休息休息吧,過會兒再吃點東西吧。”說完,春妮兒轉身去了隔壁的房間。


    我和山子進門後便悶頭大睡,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直到春妮兒敲門,我才慢慢的爬了起來,渾身卻像散了架一樣。


    等我開門後,春妮兒手中提著幾個袋子,一股香噴噴的味道撲麵而來。這個心思細膩的姑娘,為了讓我倆能多睡一會兒,自己出去把飯給打包帶迴來了。


    春妮兒陪我吃了些東西,但她卻不停的在問我身體怎麽樣了,我因為剛剛睡醒,再加上心中莫名的煩躁,對春妮兒的話是帶搭不理,山子依舊是沒有起床,他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


    春妮兒見我情緒並不是很好,所以也並沒有繼續和我聊下去,隻是不住的往我的飯盒裏夾菜,口中還輕輕的說道:“多吃點,吃完早休息。”說完後,還不住的抬頭看我一眼。


    等我倆差不多快吃完的時候,山子才一個咕嚕爬起身,向一隻餓急眼的狗一樣開始要吃的。


    春妮兒見山子起來了,便把飯盒和筷子給他擺好,然後對我說:“丁甲,我吃飽了。”然後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像個孩子一樣的可愛。


    “你倆慢慢吃吧,我迴去洗個澡就睡覺了,明天咱們還要早起呢。”說完,春妮兒便轉身朝門口走去,到門口時她一手拉著門,然後又轉過頭,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晚上好好休息,別多想。”


    我衝他點了點頭,應付一般的說了句:“你也早點休息吧。”


    ……


    山子狼吞虎咽的吃完後又躺下睡了,我簡單洗刷了一下,便關了燈躺下睡覺,可就在我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的時候,房間的門卻響了。


    “當當當。”聲音非常輕,“丁甲,睡了嗎?”


    我努力的睜開了眼睛,非常不耐煩的喊了一嗓子,“怎麽啦?!”


    “你有抹臉的油嗎?”春妮兒在門口怯怯的問了一句,“我剛洗完澡,我的,我的沒帶......”她的聲音很小。


    “沒有!”聽了她的話我直接惱怒了,“一晚上不抹能怎麽樣啊!你怎麽這麽麻煩!”


    我生氣的把身子轉向另外一邊,便開始唿唿大睡了。


    ……


    當窗外的光線射進房間的時候,我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這一夜睡的非常踏實,即沒有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也沒有中途醒來。


    我叫醒了仍舊在酣睡的山子,趁他起床洗刷的功夫,我來到了春妮兒的房間門口。


    但當我敲了門之後,裏麵並沒有任何的聲音,我然後又更加使勁的敲門,而門內仍舊沒有一絲聲音傳出。


    “春妮兒!春妮兒!開門啊!”我有些緊張了,立刻大聲的喊了起來。


    山子聽到聲音後趕緊出來了,他見我焦急的樣子,趕緊過來一起用力的砸那房門,咣咣聲響徹整個樓層。


    但,門內仍舊沒有任何的聲響。


    我頃刻間便害怕了,那種發自內心深的驚恐是從未有過的,我手忙腳亂,立刻向樓下的大廳前台跑了過去。


    當前台的服務人員讓客房管理人員打開春妮兒的房間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她的房間內空無一人,隻是那個隨身的包是打開的。


    “先生,您給您的朋友打個電話試試,說不定她是出去吃早飯了呢?”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立刻抓起手機撥出了春妮兒的號碼,那一刻,我多麽希望她能立刻接起電話。


    當我的心髒突突的劇烈跳動的時候,手機聽筒裏卻一直傳出“嘟......嘟......”的聲音。


    我的汗慢慢開始流了下來,昨晚的那種不詳的預感瞬間又籠罩了我。


    “怎麽了!沒接?”山子在我旁邊焦急的聞到。


    我把手機撂給山子,喊了一聲“接著打!”,便立刻又跑迴了酒店的前台。


    ……


    “你們見沒見到一個女孩,大概這麽高,皮膚白,她......她出門了嗎?她在房間裏不見了......她和我們一起的。”我手忙腳亂的朝前台的人比劃著,整個人已經語無倫次了。


    “對不起先生,我們今天早上才換的班,沒看到您說的那位小姐。”前台人員誠惶誠恐的給我解釋到。


    我頓時傻了眼,整個人抓著頭發在原地轉了好幾圈,就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這時山子氣喘籲籲的從房間裏跑了過來,“丁甲!春妮兒白天穿的衣服都還在,她肯定是晚上不見的!”


    聽山子這麽說,我更加驚慌了,朝前台大喊,“趕緊給我昨晚值班人員的電話,快!”


    ……


    當我打通頭天晚上值班人員的電話時,才得知昨天晚上春妮兒從房間裏出來,問這附近哪裏有賣護膚品的,值班人員告訴她,出門過了馬路就有一家超市,那裏麵有很多的生活用品。


    “大半夜的不往臉上抹油能死啊!”我難以掩飾心中的憤怒,開始破口大罵,憤怒中還帶著慌張。


    “先生。”前台的一個小姑娘看我發火了,便怯怯的對我說:“女孩睡前洗刷完都會抹一些護膚品的,這很正常的。”


    “正常個屁!滾!!!”我已經失去了理智,朝那女孩大吼了起來。


    我和山子橫穿馬路,來到那家超市,老板告訴我們昨晚確實是有個姑娘來買過東西,還穿著一身睡衣,說自己的住在對麵酒店裏的,不過她買完東西後就走了,至於去了哪裏,他也不知道。


    聽了這老板的話,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


    “快啊!出去問問!”山子扯了我一下,立刻走出了那超市。


    可大街上車水馬龍,聲音嘈雜,我們兩個外地人到哪裏去找春妮兒呢,她離開超市後又去了哪裏呢?


    如果昨晚我能陪她出來,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一個女孩兒,人生地不熟的,在這裏孤身一人確實太危險了。


    我和山子沒有辦法,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在附近所有的店鋪開始打聽,接近中午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見到過春妮兒的影子。


    我渾身已經濕透了,那種驚恐變成了歇斯底裏,整個人已經近乎瘋狂,幾乎是見到一個人便抓過來就問,我的眼珠都快要爆出來了!


    那一刻我才發現,我已經離不開春妮兒了,她已經是我的一部分了。


    人是一種很賤的動物,當另一個人終日圍繞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會覺得太正常了,甚至於有些時候覺得她可有可無,但一旦她真的消失的時候,你便會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坍塌了,因為你已經習慣了她在的日子。


    “春妮兒!”我站在馬路上大喊了起來,四周的人都嚇了一跳,不時的朝我這邊投來異樣的目光。


    山子看我的樣子過於激動,他拉著我趕緊往迴走,“迴房間看看,說不定春妮兒已經迴去了呢!”


    我腦子的一片空白,被山子連拉帶拖的拽迴了酒店,我倆又跑迴了樓上,但春妮兒的房間內空空如也,事實已經無情的告訴了我們,她失蹤了。


    “啪”的一聲,我抬起手憤怒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我跟著去肯定就沒事兒了!”


    “打自己有什麽用啊!”山子不想我這個樣子,“你能一個耳光把她打迴來嗎!”


    “還是報警吧。”我邊說邊拿出手機,準備撥報警電話。


    可就在這個時候,“鈴……鈴……”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號碼竟然是春妮兒!


    我一時發蒙,看了一會兒那電話才接了起來,但心中的那股怒火已經完全爆發了!


    “你去哪兒了啊!我們都急死了!”我衝著話筒就把心中的怒氣發了出來。


    可電話那頭傳來的,竟然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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