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咣”的一聲關上了,我迴頭看了一眼,然後輕輕的下樓了。


    一路上我心裏非常的亂,本來事情就很棘手,而現在卻又無端的出來這麽多的情況,給我來了個措手不及,這些事情就像一對散沙,它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聯係,想把它們強行的捏在一起都沒有下手的地方。


    不對,有一些是有聯係的!


    錢衛國說我爺爺已經弄清楚了那兩個地方是有聯係的,那結合我們所遇到的事情,我慢慢開始分析這些藏寶處和龍王墳的關係。


    海底藏寶處和龍王墳都是袤隼建造的,它倆之間有聯係;龍王墳下麵的九龍穀和爺爺去執行機密任務的地方也是有聯係的;龍王墳裏那個天火熔爐的旁邊,猥瑣趙當時發現了一張羊皮,上麵畫的地方是岑王老山的後山鳳凰洞,那這麽說來,岑王老山和龍王墳也是有聯係的。


    那這麽說來,海底藏寶處和岑王老山,還有爺爺去過的那個地方,它們三個之間是有些微妙的聯係的,但它們和那張碎羊皮之間又是怎樣的關係呢?


    當我迴到文玩店的時候,山子正趴在櫃台上麵唿唿大睡,而春妮兒正興高采烈的給兩位顧客介紹店裏的商品。


    “您看這上麵的包漿,沒個二十年可絕不會成這個樣子的!”春妮兒很內行的對他們說。


    一個客人還是覺得貴,但我故意咳了一聲,然後衝著春妮兒嚷嚷:“誰叫你賣這個價的!賠死了,不行!”


    我快步走了過去,裝作從那客人手裏要拿過東西,春妮兒反應快,趕緊對他倆說:“我老板來了,他說不行就是不行了,還是算了吧。”


    那倆人一聽我不同意賣,趕緊反口,說春妮兒已經先開口說了價格,他們就認這個價格了,不能因為老板來了就反悔,做生意要講究誠信。


    等倆人高興的走出店門的時候,春妮兒忍不住掐了我一把,“行啊,挺能裝啊!”


    我疼的五官都擠到一塊兒去了,趕緊把她的手甩開了,“疼!”


    “奸商,十足的奸商!”她壞笑著看著我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傻乎乎的正人君子呢,原來這麽多心眼兒啊!”


    我揉著被她掐疼的部位,抬手攬著她的肩膀,“做老板,不,老板娘的感覺挺好吧?”


    “嗯!”春妮兒使勁兒的點點頭,然後笑了起來,笑的那麽可愛無邪,“太好了,我早就想有這麽一間店鋪了,咱們自己打理,掙點錢夠吃飯的就行,然後每天和你一起曬曬太陽說說話,多好啊!”


    她說的時候,腦袋不停的晃來晃去,就像一個找到了魔法水晶鞋的公主。


    我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使勁的用手指在她頭上撓了幾下,“這間店是你的了!”


    “壞死了你,我的頭發!”春妮兒噘著嘴雙手在頭上理來理去,“行,那你還是老板,我就是老板娘了!”


    “不!”我收起了笑容,然後扭頭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山子,語氣溫和的碎春妮兒說:“你在這裏照看著店,我和山子還有事去做。如果你家裏有事或者你覺著無聊,可以隨時迴去。”


    “你們去幹什麽?”春妮兒用那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我,裏麵寫滿了惆悵,“你又要走?”


    “是的。”


    “為什麽,難道又要去找老臀嗎,他就那麽重要嗎?”春妮兒顯然已經沒有耐心了,“非去不可嗎?!”


    “不是為了老臀。是…是我找到了***屍骨。”想到奶奶,我的心情變的低落了起來。


    春妮兒吃了一驚,從她的表情能看的出,她還並不是很清楚我怎麽會突然講到我的奶奶,更不明白我又是怎麽找到***屍骨的。


    “你奶奶她?”春妮兒試探著問了問,她已經看出了我的憂傷。


    “我***事以後再慢慢給你說,現在你要想幫我,那就在這裏看著店,我和山子出去幾天就迴來,如果有什麽事,可以找矮冬瓜…哦不,可以找隔壁孫哥幫忙。”


    聽我說完,春妮兒的臉色變的很難看,我又強打起精神,假裝很高興的笑著,又用手抓住春妮兒的腦袋撓了起來,“好不好啊,小姑娘!”


    我邊說還邊衝她做了個鬼臉,真的希望她能開心一些,不要因為我的做法而傷心。


    可春妮兒並沒有為之所動,而是向我靠近了一步,她盯著我的眼睛說道:“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胡鬧,我們去做的事情太危險,你跟著就是麻煩!”我見她不聽,就開始要發火。


    “我怎麽就麻煩了,你說!”春妮兒也毫不示弱,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我。


    “哎呀......行啦行啦!”山子慢慢的從櫃台上抬起了腦袋,雙手悲壯的捂著自己的耳朵,“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他直起了身子,用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你們兩口子啊,這輩子也別想消停點兒!就倆神經病!”


    我和春妮兒都不再說話,互相生對方的氣。


    山子一看我倆都閉了嘴,然後歪著腦袋看了看我,朝我抬了抬下巴,“說吧,咱們去哪兒?”


    我仍舊滿臉不爽的樣子,“岑王老山。”


    最後我終究沒有拗過春妮兒,她得知我和山子準備迴岑王老山,自己可算有了理由,揚言要迴去看賴沙陀,她說要謝謝人家幫山子治病,不像我這個白眼狼,當初為了老臀,把山子扔下拍拍屁股就走了。


    春妮兒這樣說是故意氣我,不過我聽了之後卻是無地自容,山子為了幫我找老臀,跟著我九死一生還弄了一身的傷,渾身上下幾乎沒一處好地方了,而現在我卻又為了爺爺和***事讓他再度跟我去冒險,於情於理,這都不是一個朋友應該做的。


    “山子,我覺得吧,你最好應該留下來,因為......”


    “滾一邊玩兒去!再娘們兒嘰嘰的老子真翻臉了啊!”山子好像猜到了我要說什麽,他橫著眉毛朝我大叫,那樣子就像一隻暴跳如雷的獅子。


    我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山子和春妮兒是鐵了心的跟我去廣西了,不過說實話,我非常喜歡和他倆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就像自己躺在午後的草地上一樣,愜意而又舒服,他倆總會讓我忘掉所有的煩惱,對我來說,山子和春妮兒,已經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部分了。


    我們收拾好東西,給孫進財告了辭,然後一路奔向了機場......


    山子問我錢衛國的事情,我給他全部說了說,他和春妮兒都吃驚不小,尤其春妮兒,像是在聽一個離奇的故事。


    “這次去岑王老山,一是要找到趙胤,緊緊的跟著他;二麽,就是要知道我奶奶到底是被誰所殺,也要幫我爺爺平反,那個透露消息的人是誰,那個寫匿名信的人是誰,我一定要弄清楚。”我對他倆說到。


    “你的猜測很對,咱們去過的這些地方,都是和九龍穀裏那塊兒羊皮有關係,但你還記得咱們在海底的銅柱上見到的袤隼刻的字嗎?”山子問我。


    “記得啊。”


    “記錄的是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三個人也接到了密旨去修建藏寶處,這個也記得吧?”


    我想起了這段文字,自己咂嚒了一下嘴,便開始重新思考整件事情。


    除了袤隼建造的海底,還有另外的三個地方,那岑王老山的鳳凰洞和爺爺去過的那個地方是不是這另外三個地方之中的呢?


    山子認為不管他們是不是另外三個人建造的,我們能確定的就是如果想搞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去所有的藏寶地走一遭。


    可我們卻又麵臨了一個更大的難題,那就是那幾個地方到底在哪裏呢,我們如何才能找到呢?


    “丁甲,你爺爺不還有一個工作筆記麽,那上麵有什麽記錄嗎?”春妮兒還記得錢衛國寄來的包裹裏有這個東西,“就那個黑皮本子。”


    當時見到那玉佩後過於激動,根本沒考慮那個本子的事就直接去找錢衛國了,迴來的時候春妮兒早就把那本子給我收拾起來了,而現在春妮兒又提醒了我,***筆記上記錄了重要的信息,而爺爺的工作筆記也絕不會是普普通通毫無意義的。


    春妮兒趕緊從包裏把那黑皮本子翻了出來遞給了我,我拿過來就翻開了第一頁,那種急迫的心情已經開始讓我覺得心跳加速。


    第一頁上麵是這樣寫的:丁書陽,1987年,春。


    我一看沒有什麽信息,繼續再往後翻,可當我把這本筆記從頭至尾翻了兩遍後,才發現這確實是一本名副其實的工作筆記,裏麵關於工作之外的事情一個字都沒寫,這可能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吧,***筆記還或多或少的寫了一些工作之外的事情。


    爺爺確實是個兢兢業業守口如瓶的考古人員,這筆記上也並沒有透露那秘密任務的位置,他確實令人佩服,這並非是能力,而是一種精神。


    “好吧。”我失望的合上了筆記本,“就這樣了,你們也看到了,裏麵什麽也沒有。”


    山子和春妮兒也失望的把腦袋收了迴去,倆人互相看了一眼,沒再做聲。


    “對啊,你爺爺還有個帽子呢!”春妮兒又把手伸到自己的包裏,“我都帶著呢,要不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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