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日中,日照達到最巔峰的時刻。


    張楚從深層次的入定中清醒過來。


    “唿……


    他緩緩吐出一口廢氣,心頭暗叫了一聲可惜。


    就差那麽一點點……


    他抬起一隻手,在麵前慢慢的捏拳。


    沒有真氣的光芒亮起。


    看起來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捏拳。


    但在張楚的感知當中,他的掌心中卻攥著一股磅礴的天地元氣。


    氣海境與力士境最本質的區別,就是力士境隻能驅策自身的力量。


    而氣海境,是可以以自身的力量撬動天地元氣的!


    這也是真氣能夠完勝血氣的原因。


    清晨時分,張楚邁出無雙之勢的第一步,心有所悟,武道大進。


    恰好他那一刀仁者無疆,將他自身真氣消耗殆盡。


    恰好他所修行的《太陽真功》,是一門從陽光中凝練太陽真火壯大自身真氣的強大功法!


    機緣巧合之下,他引得太陽真火灌體,牽引方圓百丈之內的所有太陽真火灌注於自身,不但功力大增,連帶著對外界天地元氣的感知力也爆發式的增長。


    直至撞到六品晉五品的瓶頸上,才終於卡住了。


    那個瓶頸,似乎是牽動百丈之外的天地元氣……


    六品的極限,就是撬動百丈之內的所有天地元氣。


    氣海境修行的精髓是“勢”。


    但氣海境的修行根本,其實是對天地元氣的掌控。


    這也是為什麽,有些氣海大豪壓根沒有領悟自身的“勢”,依然能晉升五品、晉升四品。


    他們都是用數十年的苦修,一點一點生生熬出來的。


    不過沒有修成“勢”的氣海大豪,熬到四品也就到頭兒了,立地飛天的幾率,無限接近於零……


    其實“勢”,對於氣海大豪而言,很像是一個外掛。


    既能輔助修行、也能輔助戰鬥的外掛。


    像張楚今日這般,一朝頓悟,頃刻間節省了小半年的苦修。


    這還是因為他本身距離五品的距離就很近。


    否則,節省的時間還會更長!


    當然,領悟勢本身的過程,也很艱難、很不容易。


    遇上瓶頸,可能會比境界上的瓶頸,能加欲、仙、欲、死。


    所以通常不會有氣海大豪放棄日常的打坐修行,單純靠領悟“勢”來提升境界的。


    之所以說通常,是因為這世間,的確出現過一些以六品之身打潮十載、摹山甲子,一朝立地飛天的妖孽!


    ……


    大劉縮頭縮腦的在山頂的邊緣打量了好一會兒,確認自家大哥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才快步走過來,興高采烈的問道:“幫主,您晉升五品了嗎?”


    氣海境的修行很難?


    六品晉五品通常需要三到七年才能邁過去?


    管他屁事!


    反正隻要大哥的武功有所精進,他就很高興!


    “五品嗎?”


    張楚搖了搖頭,輕聲道:“還不是。”


    大劉:“哦,您晉升氣海境也還不久,穩一穩,也是好事。”


    張楚詫異的看了他一樣。


    這是在安慰我嗎?


    張楚笑了笑,輕聲道:“不過很快就是了!”


    他已經站到了五品的門檻上。


    隻需要一個契機。


    就能跨過這臨門一腳!


    “總舵有沒有派人來尋我嗎?”


    “有,騾子哥、猛哥、還有荊舞陽前前後後來過好多次,都被我給擋迴去。”


    “嗯,不怪他們,這陣子事兒太多了,走吧,迴總舵。”


    ……


    一天事務處理完。


    張楚乘車迴府,在車上不住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現階段的工作,對他而言,就是扯皮。


    謝君行和石一昊他們都已經迴去,著手合並和全麵合作的事宜。


    但他們都在太平關總舵留了心腹,參與北平盟的整體建設。


    這些人,在太平關總舵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不公平!”


    小到一個香堂主。


    大到每個月上交總舵的收入比例。


    反正無論商量什麽事兒,騾子代張楚宣布後,他們的第一句話一定是:“這不公平!”


    張楚覺得這些蠢貨很可能連話都沒聽清楚,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來上一句“這不公平”。


    他真是被這些杠精攪得頭昏腦脹、心頭火氣,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一拍桌子怒喝一聲:“願就好好談,不願談就滾蛋!”


    “可以啊,這麽給我使絆兒是吧?”


    張楚覺著自己被謝君行和石一昊算計了,心頭發著狠:杠精是吧?老子明兒的就去菜市場找一百個最難纏的大爺大媽,去陪你們杠!


    就這些微末小事,若是謝君行和石一昊能留下大家一起商談,定然是幾句話就帶過的事情。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氣度、臉麵,占點小便宜、吃點小虧,也都不會往心裏去。


    即便是往心裏去,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哪會像現在一樣,媽的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能吵得麵紅脖子粗!


    “叮叮叮……”


    “楚爺,到家了!”


    大劉的聲音在車窗外響起。


    張楚起身從車廂裏走下來。


    張府的大門大開著,但府裏的老人小孩兒們,卻沒有像以前一樣喜笑顏開的迎出來,裏邊靜悄悄的,好像沒人一樣……


    張楚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他微微凝眉,一伸手。


    大劉將紫龍遞給他。


    張楚持刀在手,沉聲道:“去查一查周圍的守衛!”


    大劉看了他一眼,暗暗一咬牙道:“是!”


    “抄家夥,跟我來!”


    他滿臉怒容的朝護衛在馬車周圍的百餘甲士一招手,按著腰間的佩刀往張府的另一側奔去。


    張楚緊了緊紫龍刀,甩開大步,登上台階,邁過門檻,轉過影壁,邁過二重門。


    一道人影站在大堂外的天井裏。


    張楚看行人影,心頭微微一鬆……是石頭。


    但隨即,他又緊了緊紫龍。


    因為石頭渾身灰撲撲的,像是在塵土裏打了幾個滾兒,手裏提著他那一對擂鼓甕金錘,朝著大堂內怒目而視。


    他繃緊了身軀,緩步往大堂走去。


    就在這時,一顆秀麗的腦袋突然從夥房裏伸出,尖叫道:“老爺,快走!”


    是夏桃。


    “哈哈哈哈,哪裏走,今兒都給我留下吧!”


    一道囂張的大笑聲從大堂內傳出。


    “轟轟轟……”


    整齊的腳步聲混合著兵器拍打甲胄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來,大劉率領一批黑壓壓的玄甲衛士衝進府裏,領頭的幾員衛士臉上,五指印清晰可見。


    “混賬,江湖規矩禍不及妻兒!你敢動夫人、公子一根汗毛,我北平盟上下必滅你……”


    “好了!”


    張楚無力的一抬手,製止了大劉的怒喝聲,“你們出去吧!”


    大劉驚惶的看著自家大哥:“幫主……”


    張楚無奈的笑道:“沒事兒,是朋友,跟我鬧著玩兒呢,出去吧……”


    大劉掙紮了一會兒,轉身一揮手,大步往門外行去:“出!”


    張楚待他們都離去之後,才輕輕的將紫龍往地麵一拄,像是筷子捅豆腐一樣的,插進了青石條鋪就的地麵裏。


    他走到石頭身邊,伸手像摸小狗一樣的撫了撫他的頭頂,安撫這些像隻準備撲食的豹子一樣全身繃得緊緊的孩子。


    “大師兄,玩夠了麽?”


    他無奈的朝大堂裏喊道。


    “沒呢,要不你再陪我玩兒會?”


    囂張的聲音從大堂內傳出來。


    張楚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絕:“不玩,我今兒累了一整天,就想休息……知秋,知秋!”


    “誒!老爺!”


    知秋抱著小太平,從後院轉出來,身後跟著一手拉著小錦天,一手提著一把明晃晃刀子的李幼娘。


    他額頭上冒出三根黑線:“幼娘,把你那破刀扔了。”


    “哦。”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師傅的長子,梁源長……給大伯見禮!”


    “妾身見過大伯,失禮之處,請大伯原諒。”


    “弟妹請起,哈哈,我都說了我是自己人,你偏不信,這迴知道了吧?”


    “桃子。”


    “誒。”


    “派人去百味樓,叫廚子帶上家夥事兒和食材,過來整治宴席。”


    “老爺,妾身的手藝不比那百味樓那大廚差啊!”


    “……”


    ps:求訂閱了、求訂閱了,快要喝西北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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