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光看著月樹這幅風光霽月的模樣,怎麽也不相信。  “嘶——”鎖骨一陣深入骨髓的疼痛,宿光差點把手臂裏的娃娃給扔出去。  “你幹什麽……?!”宿光看著監區長的娃娃嘴上那抹紅色的血液,一陣心驚。  他看到那嘴中露出的尖牙,裏麵連舌尖都是紫色綠色的,具體的顏色他卻看不清晰,因為娃娃直接閉上了嘴。  而此時,他的脖頸上竟是沾了一串的草莓。  是被極為緩慢一點點吮吸出來的,宿光因為沉浸在月樹的美貌中討吻根本沒分神注意到這邊。  從脖頸底蔓延到鎖骨的重災區,大片大片的粉紅色血點點漫布,延伸至領襟的胸口內。  宿光低頭一瞅嚇一跳,趕緊把監區長的娃娃塞進了箱子裏。  月樹像根本沒注意到似的——或者說他根本毫不在意,因為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一個眼神也沒分給那個竹木盒子,隻是看著宿光,輕聲問:“布麻傀儡會噬主?”  畢竟他剛才也有這個念頭。  宿光已經把他的一生都牽製住了——盡管現在看來,有點分不清到底誰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誰牽製誰。  所以他想知道噬主的後果。  宿光隻是拉了拉衣襟,找了個座位坐下,輕聲告訴他,“這不叫噬主。”  親都親過了,隨便坐一下沒關係吧?  月樹沉默地看著他,默許了。  宿光一副很懵懂的樣子啊,小心翼翼地看他的準許……這到底是是不是傳聞中那個手段驚嚇天下的傀儡主?  現在他才是自己的主人不是嗎?  “這就是親近,親近,”宿光衝他無奈地重複,然後敲了敲盒子,“寶寶,乖乖的啊,我等下再給你玩兒哦。”  那側臉溫柔,光下的紅霞像白日裏天邊最綿軟的雲。  哦,他忘記了,宿光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他綁定了。月樹眼神帶了些曖昧的輕睨,卻是更興奮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傀儡主。  虧他連夜帶黑兵使計追人,原來隻要露出臉,這個熱衷於給傀儡畫美人皮的家夥就直接乖乖聽話了。  盒子裏的底部布麻傀儡一動不動,隻是裏麵旺盛的麻藤悄悄生長,極為鮮活。  【成為傀儡主最聽話的傀儡,他會給予你最強盛的非人力量——唯有傀儡可以驅使的繁枝麻藤力量】  這是江湖流傳最便捷的變強方式,卻無一人敢嚐試,那被另一個人緊緊抓在手心裏,指令隨意頒發必須完成,自由都被剝奪的感覺,絕對不是常人願意承受的。  當然,也有想要坐享其成的人,皆因貌無美異被拒。  布麻傀儡隻看美色,青樓嬌娥,俊美公子,而天下唯一敢將眼睛盯在皇家的,宿光當屬第一人。  恰恰月樹現在樂在其中。  “你的脖子流血了,”月樹看他的領口,冷如雪下柴的聲音輕聲道,“過來,我有藥。”  “你等等,我先把你的嗓子和腿治好……啊別誤會,我不會再進行下去了,一會我就把這個布麻傀儡給燒掉。”宿光把之前放在桌上的月樹傀儡娃娃給抱起來。  布麻傀儡的腕子上都係著一小段紅繩,據說那是宿光最喜歡的自己的傀儡特色,也有說是傀儡自己幻化的,眾說紛紜,總之好看就是了。  宿光的動作輕柔,哪怕他知道裏麵根本“沒有”成功移植同步的月樹的生命了,卻仍然溫柔地捧著側抱著它。  而聽到燒掉一詞,月樹的瞳孔一縮,再看到宿光的抱法目光十分複雜。  娃娃的嗓子上有冒出的線頭,宿光揪住拉開,線就像一個被藏在裏麵的膠帶一樣,一抽就抽開了。  這是隻有製作布麻傀儡的傀儡主才有的能力。  傀儡主們可以在自己的布麻傀儡上任意施為毫無阻礙。  與此同時,月樹感到了喉嚨的束縛一下子解開,但當那束縛失去的一瞬間,他突然有些不舍。  但絕不是不舍這個束縛壓製。  看到宿光又要抽出膝蓋間相縫的線,月樹終於忍不住道,“別拆。”  宿光手放上去直接往下一拉:“啥?”  他聽著月樹的聲音好清冷好好聽,是真真的雪花感。  就像一陣裹挾著下雪時冰河上霧氣的風迎麵吹來。  最後一點束縛消失,在膝蓋終於完全感受到了血肉的溫度,而不是完全被伸展出去的藤蔓所變冷時,月樹卻感到了茫然。  最後的印記消失了。  盡管他知道現在自己的靈與肉都被束縛在宿光手上的布麻娃娃上,也知道這個布麻娃娃是有主人的,也就是宿光。  可他感覺太不對勁了。  不是真真正正的互相“屬於”。  少了什麽。  少了親密,少了羈絆。  為什麽他與宿光之間要橫插一個布麻傀儡?  ……若是,他成為布麻傀儡呢?  .  宿光最後還是沒舍得燒了月樹的娃娃,央求好久才被月樹點頭留下睹物思人。  為此他特意貢獻出了嘴巴交易,月樹親的是真的疼——他不僅喜歡咬人,還喜歡扣著人的下巴不讓跑,舌頭都被他纏酸了,而且那嘴巴裏也不知道打了什麽激素,好像有一千個舌頭輪番來纏他的舌尖似的。  咬宿光沒退出的舌尖也不是一次兩次,非要再拉進去再親一迴合,下唇都給他腫地快咬爛了。  對此,那三個npc十分欣喜。  “月樹對你真好啊,聽說王爺有潔癖呢!”  “啊纏住再親,我的天哪,月樹大人也太man了吧!!”  “羨慕呀!”  宿光氣得瞪大眼睛,大著舌頭說,“滾滾滾!!”  至此,支線劇情全部完畢,宿光在一陣輕微地眩暈中站穩腳跟,打算和監區長聊聊——然後他發現他錯了。  “宿君,你的布偶孩兒拿來了嗎?”  一個抹著胭脂水粉的女人急切地問他。  隻見她頭戴金釵,身著粉叉腿袍,臉頰上腮紅喜人,眸子清澈,嘴唇紅似血。  此時正皺著眉看著他,將手中的手絹往他身上一打,“你說話啊!”  宿光懵逼地問:“啊?”  她看宿光的樣子,頓時急了,“你若是帶來了,就快點兒拿出來放媽媽屋裏,一會兒軍爺就來查了!!”  作者有話說  軍爺:嘿嘿嘿  ————  【感謝】謝謝大家的追讀嘎嘎嘎!!第201章 纏在頸上的紅絲帶12  宿光和女人站在一個四麵無壁的迴廊角落,白牆黑磚,紅色的柱梁排列在廊側。  外麵是一個小庭院,有一個黑色的圓形拱門可供三四人通過,潔白色的牆被下麵長的竹子岩石遮掩著,隱隱透出點灰綠色的底色。  在宿光剛剛落地便直接觀察了起來這裏的情況,他感到後背略沉,手一摸就摸到了竹盒子的底部。  “來了!”  隨著粉色衣裙的女人被驚嚇而急切地說話聲,院子外傳來一陣的喧嘩,粗重的男聲談話間隱隱有高聲的喋喋嬌笑。  “軍爺這麽早就來聽戲啊~”  “姑娘們還未梳洗完呢。”  粉色衣裙的女人臉色大變,他連忙推了推宿光,“宿君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  “快去東邊的樓上躲躲,等芙蓉叫你!”  說完便提著裙子就往外跑,青石板轉上的小路上宿光還看到有昨夜露水濕過的白霜痕跡。  女人的小腳踩在上邊,踩出一串黑色的青石板轉原本的顏色,到了門口又扭頭指著宿光的左邊一臉焦急,趕忙跑了出去。  隔了幾秒,外麵傳來刻意加大的聲音。  “軍爺!芙蓉想您呀!”  “您昨晚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呀~”  開叉裙露出膝蓋以上的大腿,宿光幾乎是一下子便看出了這個所處的時代。  這裏像一個戲園子,但又像掛著戲園子名頭的煙花柳巷。  而他出現在這裏,怎麽想也像一個賣藝的,就跟串皮影戲的手藝人似的。  到底為什麽叫他跑呢?  但現在無法多想,宿光立馬就背著重重的箱子向東跑,在最東頭看到一個樓梯,他扶著那漆著喜慶紅的樓梯扶手就竄了上去。  “軍爺!軍爺您這是去哪?後院不能進呀軍爺!!”  “您要是進去了咱們姑娘可怎麽見人呀……”  這話倒是錯了,在這個世道,手上有東西的是最有勢力的,那道成熟的女聲說的話全是因為這軍爺性子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據說還是祖上留洋歸來的少爺,身上有一半外國血呢。  模樣俊俏,心在此國,不少好姑娘都願意當他家的富太太。  這都是為了保全宿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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