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襄侯府門前,哀嚎一片,叫罵聲,爛葉子四舞,拳打腳踢,著實亂做一團。


    “哪來的刁民,竟敢在侯府門前作亂!”陳秋年虎軀一震,嗬斥一聲,威嚴盡顯,格外霸氣。


    “侯爺小心!啊!”


    華姨娘嬌唿一聲,還未來的及推攘開陳秋年,那殘羹爛葉就已直唿她麵門而來,淅淅瀝瀝的灑落,在發間臉上黏作一團,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臭味。


    “啊!”


    華姨娘尖叫淒厲,慌忙的撓著頭發,釵鬟四落,青絲亂飛,哪還顧得了其它。身後的丫鬟驚慌尖叫,哪裏還顧得上華姨娘,一邊尖叫一邊躲避,亂做一團。


    “賤女人,大家快打死這個賤女人。”


    “呸,這種人隻配臭雞蛋,大家快為我們女人出口惡氣。”


    “還躲,叫你躲!”


    陳秋年一臉青黑,站在門口不過一句話的功夫,臉上就被砸了好幾片爛葉。幸好之後被華姨娘分擔了火力,此時才得以幸免。


    “大膽刁民,如此作亂,京兆府的人是吃幹飯的嗎?”


    “慕秋,快找人來,族長昏到了。”


    “慕秋,快救救我們,這是一群刁民啊!”


    掙紮在激動人流中的族內宗老,一邊用年邁的老腰躲閃一邊喘著粗氣向陳秋年求救。不過心裏也舒了口氣,眾人都去轉攻華姨娘了,倒是把他們給忘了。


    “刁民,真是一群無知刁民,睜大你們眼睛看看,這裏可是侯府,觸怒侯府尊貴,你們都是想做牢嗎!”


    人群一陣騷動,似是有些退縮了。


    “什麽狗屁侯爺,不過是下賤的泥腿子,和著狼心狗肺的女人倒是絕配,大家快打了,我們人多勢眾,京兆府不敢抓我們。”


    “說的對,這種渣男賤女,打一個少一個,不要怕他。”


    “大家快打,打過就跑,沒啥關係的。”


    一時間爛葉剩飯臭雞蛋亂飛,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斥怒聲,狂怒的喧囂聲此起彼伏,著實驚人。


    “快,快關門!”


    陳秋年麵對眾人如此狂野的熱愛,哪裏經受的住,見那就連去相救族長族老的仆役也被卷在人流你,打的爆頭鼠竄,連忙下令緊閉府門。


    “侯爺,這人太多了,關不上啊。”


    仆役頂著一頭臭飯酸水,臉上黏糊糊一片,隻覺的沒辦法唿吸了,可要奮力的頂著被衝擊的大門,隻覺的欲哭無淚。阿爹明明說在侯府當差事好差使,走到哪裏都倍有麵子,怎麽他現在跟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快頂住,京兆府的人馬上就來了。啊,呸。”


    順溜的臭蛋夜順著高挺的鼻翼流到唇角,說話時一不小心吸了進去,直讓陳秋年惡心的犯嘔。


    “侯爺,侯爺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般狼狽啊!”


    柳姨娘一臉驚恐心疼,忍著臭味捏著帕子去給陳秋年擦拭眉眼,眉黛傷心顰起,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絕逼是真愛啊!


    “這些刁民怎麽會這般野蠻,父親是不是先迴去熟悉一番!”身為女兒,陳霜晚自然也不好無視陳秋年的囧狀,連忙上前安慰。


    “一個個賤民,本侯要讓將他們都關在京兆府大牢裏,日日鞭打。”


    陳秋年晉身侯爺之後,養尊處優,何曾受過這等委屈,當即氣的怒火中燒,肝膽巨疼。


    “侯爺,侯爺您沒事吧,這些刁民怎敢鬧到侯府。侯爺您一定要將她們都給處死啊!”


    華姨娘叫的嗓子都啞了,身上亂糟糟的,頭發上還滴著餿水,一靠近便散發著一股奇異的臭味,比路邊的乞丐還不如。


    一股酸氣衝鼻,陳秋年直欲作嘔,連忙嗬斥:“你別過來,離本侯遠些。嘔。”


    “侯爺,您沒事吧!妾身帶您去梳洗。”


    “父親,族長還在外麵,這可怎麽辦?”


    陳霜晚微微驚慌,語氣有些顫抖,族長已經暈了過去,若是死了,那陳秋年的罪責可就大了。


    “對了,還有族長!都在這裏等著,誰都不許離開!”陳秋年眼前一陣發黑,他剛才可是下令關門的,心中惴惴不安。


    “快跑,京兆衙門來人了!”一陣兵荒馬亂,外麵突兀的一空。


    “快開門,京兆衙門辦案!”


    不久後,一陣啪啪啪的聲響敲打的這大門,仆役警惕的透過縫隙看了幾眼,小心翼翼的當推開門,果然是紅衣皂衫的捕快。


    “是何人報的案?永襄侯在何處?”來者衙役踩著一眾爛葉,以手掩口,神色不耐。


    “本侯在這,剛才有刁民在府門前聚眾鬧事,還請各位速速將這些刁民抓起來!”


    陳秋年連忙上前,此時衣服臉上汙漬已經擦淨,然而那縈在鼻尖的臭味,卻依舊揮之不去。


    “下官拜見侯爺,不知侯爺說的鬧事者可是這幾位!”


    “還不將人帶上來!”


    有人壓抑押著幾名老者,還抬著一名屍體模樣的人呈在院子中。


    “族長!”陳秋年驚唿,連忙上前試探鼻息,發現還有氣息,心中緊張才稍緩。


    “大人,這幾位是我陳族的長者,並非是鬧事者。剛才有一群百姓堵在侯府門口,丟了許多爛葉臭蛋鬧事,還將族中長者卷入,打成重傷。如今人證物證具在,還請大人盡快將他們捉拿歸案,還我侯府清白。”


    陳霜晚見幾人自顧自的,隻得上前與衙役說清。


    “聚眾鬧事,領頭者是何人?你們可認識?”為首中年男子眉頭隆起,每次牽扯的到百姓聚眾鬧事,可就難辦了。


    “都是些平民百姓,不曾認得。”


    “那府上可曾欠有外債,抑或有什麽仇家!”


    “都不曾。”陳霜晚搖了搖頭,神色亦是茫然。


    “大哥,剛才兄弟們在侯府偏巷抓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要不要審一審。”有一名紅衣皂衫的衙役小跑過來,低聲提醒。


    “還不快帶上來。”


    “大人,你們抓我幹嘛,我可是良民,抓良民是犯法的!”被抓的男子一臉畏縮,口中叫喊也不是很激烈,害怕恐慌的為自己辯護。


    “閉嘴,大人問話,你隻管答就好。”紅衣皂衫的衙役一把將那男子推攘過來,口中訓斥。


    “剛才鬧事的就是這群人,刁民,還不說出主謀!”


    大夫已經在給族長診治了,陳秋年才緩過勁來,沉眉怒眼,瞪視著跪倒的人。


    “父親,莫急,先聽大人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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