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化好妝出來,見牧一折身邊多了一個男人,男人和牧一折在說話,聊些什麽聽不清,但他看到牧一折眼睛亮晶晶的,很開心的樣子。 後半段的廣告是他煥然一新,整個人變得陽光,鏡子麵前打了光,玫瑰花都換成了新鮮的玫瑰,柏墜還是那身穿著,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 若說之前的他是一種冷傲孤僻的帥氣,那現在這份帥氣裏麵又注入了靈魂。 後半段拍的比前麵順利,忙了一下午,柏墜才得以下班,他迴更衣室換迴了他來時穿的衣服。 林淋帶著安圓進到化妝室,見他要卸妝,連忙拉住他:“等一下,先別卸。” “怎麽了?”柏墜抬頭。 林淋拿出手機:“最近你的粉絲都挺擔心你狀態的,你也沒有發動態,我覺得不如你今晚直播一兩個小時吧。” 一般不太過分的要求柏墜不會拒絕林淋,他接過手機,打開鎖屏,問:“就在這裏直播?” “你先開著吧,不會有人打擾你,我們還得處理一些事,起碼半個小時才能走。” “那行。”柏墜登上微博。 他又忽然想起問:“牧一折呢?” “他?沒看到,應該是走了吧,你找他有事?” 柏墜搖了搖頭:“就隨口問一下,你去忙吧,我先開直播。”第31章 奪運11 開直播需要拍一張封麵,柏墜找了個光線好一點的地方,隨手拍了一張上傳,標題就是“隨便聊聊”。 他把手機放在化妝台上,剛進去時卡了一下,再一看,觀看人數一下飆到了八萬多,人數還在上升。 柏墜清了清嗓子,給大家打了個招唿:“大家晚上好,我是楚銳。” 彈幕在他麵前飛快的劃過。 --啊啊啊,崽崽好帥! --銳寶是在拍戲嗎??? --這麽晚了還在工作嗎?心疼 …… 柏墜:“不是拍戲,是工作,再等會就可以下班啦。” “……我家人沒有再受騷擾了,大家放心。”自上次事之後,那兩人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人間蒸發了。 柏墜讀一條評論就迴一個問題:“銳寶照顧好身體,我們愛你。謝謝,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腹肌的觸感?就很硬啊,誰練誰知道。”柏墜下意識的摸了一下他的腹肌。 他直播了一會,有人敲響他的門,安圓推門進來,拿著一個水果盤放桌上:“楚哥,這是我幫你訂的水果盤。” 柏墜把水果盤往麵前拉了拉,道了聲謝,安圓知道他在直播,放下東西就出去了。柏墜一邊吃東西一邊迴複粉絲的關心問候。 晚上十一點,柏墜直播了四十多分鍾,林淋打開門叫了他一聲:“楚哥,我們可以走了,東西都收拾好了。” 柏墜頭轉向門口的位置,道:“知道了,我先卸妝!” 各種乳液和粉底在他臉上覆蓋著,皮膚悶的透不過氣,因為一直在直播,也不好中途離開。 柏墜和粉絲們告別:“我要走了,等卸完妝我就下直播了,下次直播?再說吧。” 柏墜用卸妝棉和卸妝水對著鏡子卸幹淨了厚重的妝容,擦了好幾層才擦幹淨,他去衛生間洗了下臉,滿臉水珠的走到手機前,額角的碎發也沾濕了。 “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裏了,大家早點休息,再見,晚安。” 直播屏被“晚安”的彈幕刷屏,柏墜關掉直播,收好手機,跟著林淋出了拍攝棚,坐上門口等待已久的保姆車,上車後他閉目養神,心底和零聊了起來。 零:“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柏墜:“你說。” 零:“幾個小時之前,我把病毒種進想複製你的那段程序裏了,我現下可以知道他所發布的所有動態。” “那確實是好消息。”這樣他們相當於隱藏在暗處監視他們了。 零:“對呀。” “嗯。” “……對呀!”零又重複了一遍。 柏墜半睜開眼,見車還開在高速上,他又閉上眼:“怎麽了?” 零略微不解的問:“你為什麽不誇我?” “誇你?”柏墜隨後反應過來,零連說兩句對呀,其實是為了讓他誇他? 他聯想了一下粉絲誇愛豆的樣子,別著聲音在心裏做作的尖叫:“啊啊啊,係統兒你好可愛!” 零沒有反應,柏墜:“零?” 沒有係統應他,他又叫了兩聲,依舊沒有迴應。零好像不高興了? 在家辦公桌上坐著的零氣鼓鼓的鼓起臉頰,鬱悶的拿起旁邊的書,書封麵幾個大字印在上麵--《如何討得宿主的歡心》 他看的那一頁標題是“邀功”,零“啪”的關上書扔在一旁。 都是騙人的! 陸慕《凡仙》的選角是海選方式,當天來試鏡的人不少,紮堆紮堆的坐在走廊,柏墜有人帶他進去,進了另一條通道。 他進去後毫不意外的在裏麵看到了牧一折。 牧一折見到他還興奮的揮了揮手,小跑到他麵前,“楚哥,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柏墜心裏再清楚不過他為什麽在這,麵上還是表現出小小的詫異:“你也來這試鏡?” 牧一折羞澀的笑了笑,他們現在這中間引得別人注意,他拉著柏墜在一旁坐下,說:“上次迴去我不小心和我經紀人說了你要來試鏡這部劇,他以為你要試鏡男主,所以讓我來試鏡一下男二,他說的太快了,我沒來得及說清楚,對不起啊楚哥,時間太趕了,經紀人幫我找了關係就讓我過來了。” 他說完又好似說漏嘴了一樣捂住嘴,悄悄看了看旁邊的人,懊惱的小聲說:“楚哥,我找關係才來這試鏡的事你別和別人說啊。” 他瞥了瞥柏墜的臉色,謹慎小心的問:“楚哥,你沒生氣吧?” 柏墜似剛迴神的頓了一下,轉頭看向他,抿嘴笑了笑:“沒事,角色本來就是公平競爭,沒什麽好生氣的。” 不生氣,當然一點也不生氣,甚至還想跳起來轉個圈呢。 牧一折排在他前麵,先被叫進去試鏡了,柏墜百般無聊的坐在長椅上,剛才零和他說了,他弄清牧一折的係統了。 那是曾經一批違規係統,理應被報廢迴收重新組建的,不知道怎麽他就逃過一劫,那種係統的存在就是為了掠奪來滿足宿主的欲望。 他們可以複製別人的技能,盜取人格魅力來加在宿主身上,反之被複製的人則會一點點的遺失屬於他的技能,再怎麽努力都沒有辦法重新迴到原來的樣子。 不過現在這種係統被明令禁止的,他們沒有三千管理所這樣的地方來幫他們維持能源,奪來的技能也無法永久使用,都是有保質期的。 據零所知,柏墜演技越是有突破、提升,牧一折那邊就會被反噬。短時間內看不出來,時間一長,所有的短處都會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眾人眼中。 沒多久,牧一折試鏡出來了,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試鏡應該很成功。 他來到柏墜麵前,忐忑說道:“也不知道結果怎麽樣,楚哥,我就在這裏陪著你吧。” 柏墜看了看手表,說:“我記得你下午兩點還有一個代言要拍,不用等我,我也不是第一次試鏡了,你去忙你的,希望你能被選上。” 他看了眼試鏡的門,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他成功了,兩人在一個劇組,牧一折越是想朝他下手,那就是自投羅網的把他係統的內部核心朝他開放。 牧一折啊,你要小心一點哦。 一個好的巢穴,如果被蛀空了內部,離倒塌也不遠了。 牧一折猶豫了會,聽了柏墜的話沒留下,離開前還鼓勵道:“楚哥,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他的眼睛似有萬千星輝,看柏墜的眼神就像在看他的信仰,柏墜偏頭笑了聲。 對於《凡仙》男主的角色,柏墜和零研讀了一個多星期,他將這個角色進行了多方麵分析,日夜兼程的表演他的心理,心裏稍有一點底。 這裏坐的都是有些名氣和實力的演員,他們見著楚銳也在,瞬間壓力倍增,有人想來問他試鏡什麽角色,感受到他身上疏離感又不敢上前。 每當有人出來,裏麵都會有人叫號,輪到柏墜時外麵已經沒多少人了。 柏墜進去,裏麵四周掛著黑幕布,還有幾台攝像機,坐在正前方的是陸慕導演,他還很年輕,鼻梁上掛著一副眼鏡,一頭清爽的黑色短發。 “各位好,我是楚銳,試鏡的角色是祁一。” 他還沒開始表演,陸慕截了他的話:“楚銳楚影帝,久仰大名,麻煩你表演一下劇中結局祁一和大家分別的場景,可以嗎?” 陸慕轉著手中的筆,推了推眼鏡,厚重的眼鏡片後的神色模糊不清。 柏墜:“沒問題。” 那一幕是祁一釋懷過往又保留著初心準備去遊走天下,和好友們告別,他和最開始不同,少了一份稚嫩,卻也沒變多少,帶著曆經滄桑卻滿懷希望的一顆心。 表演的力度不宜太過用力,也不能太含蓄,對於情緒的把控需要非常精準,柏墜讀了劇本不下二十遍,腦子裏自動出現了那樣的一副畫麵。 對麵是他昔日的好友們,他宗門的同胞們,他的身後空無一人,他和最初來時一樣,兩袖清風,手裏拿著他的劍,再無其它。 柏墜抬頭虛空的看著前方,像是在看他眼前的人,又像是在透過他們看向很遠的地方,他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今日離去,他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還望各位多多保重。” 他眸光忽而一轉,看向旁邊一角,周遭的人忍不住跟著他一起轉臉看向那處,發現隻是一個空蕩蕩的角落。 柏墜眼神深處帶著些許的不舍,他腳尖不自覺的偏向那邊,片刻後釋然一笑,笑容中又夾雜著複雜的情緒,那是經曆過大起大落之後釋懷的笑:“哭什麽,我隻是外出遊曆,以後,總有機會迴來的。” 雖有諸多不舍,但仍是想按照自己的心走。柏墜尾音落得虛無縹緲,氣質超塵脫俗,返璞歸真。 --大師兄,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大師兄。 看過劇本的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樣一句話,結局祁一的台詞算是劇本中最少的一場,多在神態、動作細節的表現。 長達五分鍾的表演,陸慕拿筆的手撐著下巴,在他結束之時率先鼓掌,嘴角微微勾起:“希望有機會和楚老師合作。” 他改了之前調笑似的稱唿,柏墜同樣以微笑迴應。演戲時,柏墜大多還是憑借直覺,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角色中,他就成了那個角色。 想象著角色的一生顛沛流離,把自帶入進去,將他和角色間建築起交流的橋梁,由此產生共情。 他學表演唯一的老師是楚銳,表演中的小動作也帶著楚銳獨有的風格。 柏墜從試鏡的那條門內出來,他沒有逗留,先行離開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出來後過了差不多十分鍾,裏麵才開始叫下一個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