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寧化身為狡猾的獵人,循循善誘:“你還記不記得我15歲那年,我自/慰被你撞見,你嘲笑了我好久。”沈橋和咬著水光紅潤的下唇,眼鏡片上已經起了一層綿密的霧氣。秦洛寧並不逼他,他摘下沈橋和的眼鏡,眼含愛意捧住男人的臉,俯下身虔誠地在他鼻尖親吻一下:“沒關係兒,我幫你。”......從浴室瀉完火出來,秦洛寧渾身濕透。而此時此刻,被解決完需求的男人已經在床上唿唿大睡,就像個沒心沒肺的渣男。秦洛寧無可奈何的爬到床上,對著男人安靜的睡顏看了好久好久。禁不住誘惑,在對方臉上親了一下。下床去衣帽間找合適他穿的睡衣,突然目光被角落的一塊畫布吸引。秦洛寧掀開畫布,看清了畫板上仰望煙花的少年。他的心猛地震顫一下,如果說今晚的皮膚接觸讓他的皮膚解了一半的渴,那麽此時此刻,在看到畫的一瞬間,他的心也瞬間被一股奇異的感覺充盈。秦洛寧很確定,畫上這個人就是他。畫裏的少年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圍巾。秦洛寧瞬間福至心靈。他在房間裏到處翻找,在沈橋和書桌下的一個櫃子裏翻到了一本相冊。相冊裏放著一張他都不記得什麽時候拍的照片,看背景,應該是中考那年他們一起去遊樂園的時候拍的。照片裏沈橋和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男人溫柔儒雅,而他站在男人身邊笑的一臉燦爛。接下來的相冊,幾乎都被和他有關的報道填滿。財經報、景城日報、a城頭條,所有他的采訪都被精心剪輯過放在這裏麵,有一些報道配的照片,也一並被剪裁了下來。那一瞬間,秦洛寧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猛地撞擊了一下。砸的他猝不及防,一滴淚跟著砸下。秦洛寧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在沈橋和離開的那段時間裏,他歇斯底裏過,以淚洗麵過。後來,他就冷靜了,清醒了。也再也哭不出來了。原來,他不是不會流淚。隻是因為那個能夠讓他流淚的人,不在身邊而已。秦洛寧突然意識到一點。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沈橋和一直在注視著他。如果之前說他可以不計前嫌,隻是一種自我麻痹。直到現在這一刻,他才真正的、無比清晰地認識到一點。這個叫做沈橋和的男人,遠比自己所想的還要狡猾。他狡猾地反客為主,狡猾地顛倒黑白,讓自己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去責怪他、猜忌他、懷疑他。秦洛寧將相冊放好,重新迴到床上,從身後緊緊將人抱住。“叔叔。”靜默良久的黑暗中,陡然響起一個偏執的聲音,“兩次,都是你來招惹我的。”“我不會放手的。”第二天,秦洛寧被一個聲音刺醒。猛地睜開眼,正對上沈橋和睜著的眼睛。這是無數次出現過在他夢裏的場景。他和從前夢境裏一樣,笑著俯身在男人的發頂親吻一下:“早。”喉嚨裏傳來的震動聲,猛地讓秦洛寧意識到這並不是在做夢。他再定睛一看,對上沈橋和全然冷下來的臉孔。“夠了嗎?”秦洛寧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不夠,怎麽都不夠。”沈橋和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坐在床頭,拿了秦洛寧留在床頭櫃的煙點上。繚繞的煙草香裏,沈橋和吐出一層又一層的煙圈。一時之間,室內沒有人說話。秦洛寧知道沈橋和酒醒了,不但酒醒了,還記得昨晚發生過的事情。這些年,他早就學會了主動出擊。他討厭毫無作用的坐以待斃。秦洛寧先一步開口說:“我不後悔。”沈橋和冷冷掃他一眼:“閉嘴。”秦洛寧果斷閉了嘴。而後他又覺得自己真沒用,在外人麵前的表現的勢不可擋、無堅不摧。可是不論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隻要在這個男人麵前,他永遠都是手下敗將。甚至於,對方不需要一兵一卒,隻用一個眼神就能輕易把他擊敗。等待的時間漫長的煎熬。秦洛寧穩穩地沉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