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那是不是你叔叔,今天直播結束後,有個陌生號碼問我是不是你的新經紀人,還問我把你藏到哪裏去了,我多問了幾句,他就掛了。”蔣淮陷入了沉默。他覺得原主太可憐了,身邊一個人能幫他的人都沒有,全是往死裏榨他的,一想到原主後麵的種種遭遇。蔣淮就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他心底又湧現出一種不屬於他的悲傷。顯然是原主察覺到他對自己的憐憫了。“沒關係。”蔣淮輕輕拍著自己的肩膀:“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好再離開的。”該原主的,不該原主的,他都會替他搶迴來的。“蔣淮?”見他久久沒有動靜,陳放又發來一個消息。“下次要是還來找你,直接讓他來找我。”蔣淮迴:“我來處理。”第22章 “你拿什麽處理啊?”陳放現在巴不得他老實點兒:“到時候真惹什麽事來,吃虧的還是你。放心吧,我既然打算做你的經紀人,就是做好了和你共進退的準備,我跟你說這個事。隻是想讓你小心點兒就行了,要是真找上你了,也別逞強,我來。”蔣淮被最後兩個字逗笑了,“行,你來。”“這兩天邢覺還在找你嗎?”陳放這幾天也忙著邢覺的事,隻要邢覺還沒從公司解約,她就還是邢覺的經紀人,“我顧不上你,你自己有點分寸,別真跟柏昂有什麽牽扯,知道嗎?”他知道,但是晚了。柏昂正躺在外麵的沙發上呢。“你跟我都知道,對邢覺而言,柏昂是什麽。”“知道了。”蔣淮不想聊下去了,“我有分寸,睡了。”蔣淮放下手機,很快就睡著了,而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早上六點鬧鍾一響,他就準時起床去運動了,一直到八點才迴來。柏昂還沒有醒。蔣淮一默,也難為他在別人家的沙發上還能睡得這麽自在。蔣淮轉身從冰箱裏拿出大瓶的牛奶倒入杯中。這時,柏昂放在茶幾上手機響了,他迷迷糊糊地接起手機:“喂,邢覺啊?我沒迴去 ,在蔣淮家裏呢,你有事嗎?”“咳”蔣淮雖然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但還是被嗆得不輕。柏昂坐起身,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沒事,蔣淮被嗆到了。”得,更說不清了。蔣淮也難得解釋,轉身走進廚房,“你吃早飯嗎?”柏昂擺了擺手:“蔣淮問我吃不吃早飯呢。”不知邢覺又問了什麽,柏昂活動著落枕的脖子:“昨天宿舍和俱樂部沒人,我又沒身份證,就將就在蔣淮的沙發上湊合了一晚上……”蔣淮打開抽油機,後麵的話就聽不清了,他氣定神閑地劃開麵包片的吐司,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正方形,放進熱了黃油的平底鍋裏,往裏麵打了一個蛋,放上午餐肉,再把割出來的麵包片重新壓迴去,翻了個麵。一屋子裏的香氣撲鼻。他將一片麵包一分為二,坐上餐桌上吃完後,才迴到臥室拿起手機,果不其然,短短的十分鍾時間,他的手機都快被邢覺打爆了。正巧,手機又響了。蔣淮輕輕抹去殘留在唇角的麵包屑,握著手機在床邊坐下來,單腿伸得筆直,“喂?”“姓蔣的,你到底想幹什麽?”邢覺從酒店的沙發上猛地站起,正在幫他收拾東西的小助理被嚇了一跳,大氣都不敢出。蔣淮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你帶柏昂迴去是什麽意思?”“因為下雨了,他沒地方去,我收留了他。”蔣淮的聲音即耐心又溫柔,柔和的像一個人,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可邢覺還是對他感到不滿:“就這樣?””對,就這樣。”蔣淮迴答的氣定神閑。“你什麽都沒做嗎?”“我需要做什麽嗎?”蔣淮笑著反問。“好。”邢覺氣極反笑:“你最好永遠都別讓我知道你做了什麽!”蔣淮望著眼前衣櫃,眼底泛起一絲冷意,“邢覺,就算哥哥真做了什麽,也輪不著你來管吧?”“砰”電話在傳來一聲巨響之後掛斷了。邢覺直接摔了手機,旁邊的助理被嚇得發出一聲尖叫。“你先出去。”邢覺扶著額頭,跌坐在沙發上。“好,你有需要再叫我。”助理從來沒見邢覺發過這麽大的脾氣,放下手裏的東西,就連忙走了出去。酒店的套房裏一片靜謐。邢覺反而冷靜了下來,緩緩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明明是蔣淮先來招惹他的,可為什麽後來成了他一個獨角戲呢?腦海中閃過第一次見到蔣淮的場景,那一年,他十七歲,蔣淮以交換生的身份來到學校,穿著與這所國際高中格格不入的廉價白布鞋,焦灼不安地站在講台上,雙手緊緊拽著不合身的外套,一雙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裏放。老師反複強調他是一個優等生,連跳兩級上來的,絲毫不提他家庭的近況。但這裏的學生都是人精,一眼就能憑借穿著、氣質將人分出三六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