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其他黑紅著成長起來的藝人不同,他從粉絲那裏得到很多的愛,所以對偶爾的幾個黑粉都很寬容。對他而言,沒有比作為藝人更幸福的事,他能做得就是做到更好,不為他的粉絲們招黑,讓路人會覺得喜歡他的人一定也是善良、溫柔的人。所以,他願意帶著那層麵具,隱藏自己真正的人格活成另一個被喜愛和期待的人。他點開邢覺的微博,紅色金v,粉絲數在三千兩百萬左右,每條推送的轉發都在百萬以上,再看其他劇組演員。除了他大家都是幾萬到百萬不等的粉絲。而擔任女主角的唐宛青是本劇組第二個紅色金v。雖然網上黑粉很多,但關注她的粉絲也有五百六十萬。大家都在努力營業,隻是李泉在拿腳給他做營銷嗎?可真是氣死他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打開和平精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信號圈覆蓋到一半的時候,場務在門口通知他參加下一場的拍攝。“好。”他抬起頭,“會吃雞嗎?”場務小姑娘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會一點兒。”“幫我玩一下,結束後再麻煩幫我保管一下手機,行嗎?”他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我助理要等一會兒才能過來。”“行。”小姑娘怪可憐他的,現場比他咖位更小的演員都有助理跟著,結果他一個人在這兒看劇本,連個東西都沒人看著。“行,你去忙吧,我玩完了給你拿著。”“謝謝。”他微微頷首,將手機遞出去,走到片場等到下一場戲開始。小姑娘接過手機,才剛剛開始跑第一圈,他已經殺了十個人,四處都是槍聲,她準備找車逃跑,結果還沒上車就成盒了。小姑娘欲哭無淚,真是愧對主公托孤啊!蔣淮從休息室出去,結果要補拍一個邢覺的單獨鏡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直在ng,將近半個小時都沒有結束的跡象。蔣淮也不急,站在導演後麵看監視器,導演心急如焚。但礙於邢覺的咖位,敢怒不敢言,憋著一肚子火。蔣淮也識趣地走開了。“小哥哥。”有人在後麵悄悄戳了他一下,場務小姑娘皺著一張臉,“對不起,我一接過來人就死了。”他溫柔一笑:“沒關係,謝謝你。”那張本就生得俊美的臉,這一笑更是撥雲見霧的明朗。於是頂著以邢覺照片做頭像的賬號悄悄爬牆,關注了蔣淮的微博。又過了半個小時,導演才勉強喊過,開始轉場。此時天色已經逐漸黑下來,下一場戲在山裏,氣溫驟降,升起大霧。“這至少得拍到後半夜了吧?”原定的計劃在十一點收工,但是按照這個進度淩晨三點都收不了工,在一想到明天早上五點又得開工,工作人員一個個都唉聲歎氣的。邢覺已經收工了,但並不離開,他不想看見某個人因為他的離開太過得意。在山裏有一場蔣淮單獨的打戲,大家對他基本都沒報什麽希望,被稱為頂流裏麵演技最好的邢覺都那個吊樣,他這種十八線不跑個十幾小時根本過不來。導演看了一眼剩下的拍攝腳本,頓時陷入絕望,“隨便拍一下,實在不行就剪了吧。”副導演大為讚同,給動作指導打了一個手勢,讓他隨便教教,走個流程,他也心領神會,隨便教了幾分鍾,就趕鴨子上架。場記就位後,導演把蔣淮單獨叫過來:“我看你之前沒在山裏拍過戲,不要有心理包袱,正常發揮就行。”“好。”蔣淮拿起道具,迴到攝像機前,等待開機。“燈光,攝影,收音,一號機位、二號機位準備,第八十四場第一鏡開始。”導演都拿正眼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後一口還沒喝完,副導演就在旁邊不停拍他。他不耐煩地抬起頭,隻見監視器裏裏被熊熊火把團團圍住,身負重傷的男人,目光冷冽,殺氣騰騰,在場的幾百人都跟不存在似的,他手執長劍,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既有視死如歸的悲壯,又要張揚肆意的輕蔑。“想殺南昭未來的儲君?你們還不配。”導演的身體一下坐直了,全然被監視器裏這個男人帶進戲裏。就連一貫得過且過的群演都被他的情緒感染,非常賣力。一場酣暢淋漓的打戲呈現在所有人麵前。群演們一一倒下,他露出一抹帶著勝利意味的蒼白微笑,也跟著倒在地上。將近十分鍾的打戲,一個角色情緒以外的多餘表情都沒有,導演情不自禁站起了身,“卡!”大家原本耗費幾個小時的打戲在二十分鍾內結束了,不約而同鼓起了掌。“我來劇組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碰到打戲一遍過的。”燈光組的小助理不禁向旁邊已經看呆的場記小姑娘道。場記小姑娘點點頭:“這是神仙吧。”蔣淮聽見導演叫停,從地上爬起來,不耽誤大家一點兒時間,向群演和工作人員頷首:“辛苦了。”其他演員聽到掌聲都過來了,在監視器裏看了一遍迴放,大家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驚訝,再聽說是一遍過得以後,頓時臉色都不太好看。第4章 大家至今都記得前不久蔣淮被導演罵得狗血噴頭,而他唯唯諾諾不敢反抗的樣子。在那天晚上之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不愧是邢覺單獨輔導過的人啊。”眾人不由感歎:“可他這也是在打邢覺的臉啊。”邢覺卻不生氣,心裏反而有些開心。“演得真不錯。”助理:“……”是不錯,可前提是建立在您的一百多次ng上啊!蔣淮的一次過,給其他人非常強的壓迫感,就像全班倒數第一都開始向第一名發起衝刺,他們還有什麽資格不努力?隨後的幾場戲沒有人敢掉以輕心,ng超過三次都感覺自己罪無可赦。於是進度不斷加快,十一點半就把最後一場戲就拍完了。劇場一片歡唿,工作人員對蔣淮好感倍增,知道他沒車迴市區,都迫不及待地要捎他一程。他話雖然不多,但每次誰說話,都會看著別人的眼睛,露出非常真誠又充滿善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