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猜對了!”白老嘿嘿一笑:“你要知道,我們這個世界叫什麽?叫血界,這不僅僅隻是為了夜晚紅色一片,更重要的是我們使用的任何力量的基礎都來源於我們身體的血液,離開了身體,那自是離開了力量之海和保護之地,的確,這個世界是有慧海轉魂,就像是我,但那隻是因為境界達到了,但即便如此,我所修煉的也不是靈魂類的,所以隻能躲在珠子裏,苟延殘喘罷了。”


    王易看到白老的失落,當即道:“白老,您請放心,我會給你找到一句合適的肉體的。”


    白老說道:“嗯,我相信你,這也是我如今快速給你提升自保力的原因之一了,不過,你也應該知道,你們現在這些王家的人都是些分支,不是嫡係相傳,血脈自是單薄,無論怎樣也比不過主家嫡係,而如今主家之人就剩下這王古朝了,你大哥不知道,其實誤打誤撞走了一步好棋,搶先將王古朝控製在手裏,但又下了更臭的一步棋,竟將他拱手送給你,這王古朝對你現在王家人來說就是一靈丹妙藥,所以你不用擔心你爹會真要殺他,他是真心投靠你也好,不是真心也罷,無論如何你都要將這王古朝抓在你自己手裏,更何況沒這王古朝我還很難給你提升實力。”


    王易站起身,沉思片刻道:“那以白老您之所見,我該怎麽救出他來?這王古朝如今可是被關押在死牢裏,想救他不易啊!”


    白老微微一笑問道:“王易,你是不想說還是真糊塗,你應該知道你已經好久都沒去看你父親了,自你血竅被廢後,你們父子的關係逐漸慢慢冰封,雖是你父親又錯在先,但家族利益為大,一切都是為了家族,有時也怨不得你父親。”


    這反問觸動著王易內心一直埋藏的怨念,畢竟隻是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不似王古朝“身為少年郎,奸似狐狸心”,一直一來王易心中都埋藏著一種矛盾的心態,既是對父親的怨怒,又是對外界的渴求,在實力沒恢複之前,王易一直忍著,但實力恢複之後,他再也難以忍受,王古朝殺了孟嚐,其實就連王易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心中對這件事有的隻是期盼,他不僅想要打擊王麟,更想要重新得到父親的認同,他冷笑一聲:“為了家族利益,就可以把我拋諸於腦後,任小人欺辱我,縱然我血竅被廢,那也是為了家族所犧牲的,可是他們待我如什麽,這也算是我父親嗎?幸虧我母親死的早,要不然還不知道怎樣!”


    白老微微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一直都有這股怨氣,但我要告訴你,你父親雖為家族一族族長,但有時也是無奈之極,家族!宗門!王朝!在這層層森嚴的世界裏,王朝自是不說,宗門主要成員是平民散人,而一個家族想要強大,想要不被滅亡,靠得是家規紀律,賞罰分明,才能讓族裏成員覺得公平,你既然已經沒了實力,縱是族長兒子又怎樣,家族裏一直沒收去你的住所院落,就是一點補償了,更何況,當時你同王麟相比已經失去了競爭資格,所以有些事你父親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王易沉默不語,白老卻知道他內心已經有所鬆動,又繼續勸道:“其實,你想想,隻要救出王古朝,借此使你自己實力提升,反壓過王麟,又怎麽還會有這些事,年輕人,一時的得失不算什麽,眼光要放長遠一點。”


    靜了一會,王易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方才開口:“我知道了,白老,我會去見他的,將王古朝帶出來。”


    “這才對!一時的憤怒又算得了什麽?”


    此時,王家族長正懸空挺立,渾身通紅,眉心處一團血液在不停的滾動著,隱隱約約一頭藍色猿猴忽隱忽現,每一次顯形,眉心流淌飄動的血液就黯淡幾分,他雙手不停的在血竅處呈圓形上下摩挲著,等到這團血液被藍猿吸收後,又落迴地麵,他在地麵站穩,長處一口氣,渾身火紅皮膚漸漸恢複正常,等他審視片刻,方才眉頭一皺,“這王加成死時境界太低,血液濃度雖高,但生機已是灰敗,對我這種血脈境的人來說提升還是不明顯,哼!實在令人失望,本想留著這王加成看能否突破到血脈境,到時在割羊毛,誰知廢物一個,到死都沒給讓我得償所願,該死的!武力提不上去,還是得受家老團的控製,看來這王古朝還是得讓他繼續留著才行。”


    當他走出密室時,早已經等候在一旁的老管家起身恭迎,雙方一前一後的向前堂走去,走在路上,族長邊走邊說:“最近麟兒與易兒可有去見那王古朝?”“家主,大公子與二公子倒是沒去,這些時間一直很老實,倒是大小姐去看了王古朝,想是好奇吧。”老管家亦步亦趨的跟著,笑著迴話。


    王家族長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一下,隨後嗯了一聲,陰沉著臉繼續朝外走去。


    這時一仆人急匆匆而來,問安後道:“啟稟族長,二公子正在堂口等您!”


    族長聞聽此言,一掃陰沉之色,哈哈笑道:“我兒長大了,一些事情終於看開了,不錯!不錯!將易兒帶進來。”


    仆人應了一聲,王家族長進了大殿,坐了上去,靜靜的等待著王易的到來,片刻後,王易一襲黑衣走了進來,俊秀異常,隻是臉上毫無表情,冷談的道:“拜見父親!”


    王家族長眉頭一皺,“你我父子好久未見,剛一見麵我就知道你心中還有怨氣,你是否還在怨恨為父如此待你?”


    “不敢!”


    “我從小就教你們,一切都以家族事物為重,秉公辦事,賞罰分明,你雖然是為家族出力,被廢血竅,但我們是個小家族,資源畢竟有限,不可能麵麵俱到,隻能放棄你,如果換做你大哥,也是如此,這也是你們身為家族人的宿命,我想這個道理不用我來教你吧?!”


    王易歎了口氣:“其實,孩兒早就已經看透了!也理解父親的苦衷。”


    王家族長捏了捏眉毛,讚賞的看了王易一眼,“看來這次挫折讓你心性受到磨礪,好,其實易兒,我有一事很是好奇?你能給為父解解心頭疑惑嗎?”


    “該來的還是要來。”王易眉毛微微一抖道:“願為父親解惑。”


    “自你中了葛家小人的暗害,導致血竅被廢,使我痛不欲生,深覺對不住我兒,一直想找到血竅修複的方法,但奈何,這種修複之法非頂尖家族或門派不可行,這需大量天才地寶才行,想我王家雖在金嘉城中算是一大家族,但拿到外麵也是小小家族爾,卻不知我兒這血竅是如何好的?”


    整個大殿靜悄悄的,過了一會王易才為難的道:“其實我本知道會惹來懷疑,但既然父親問了,其實那是在幾年前,我一直心情萎靡不振,一直流連樓市,直到遇到一前輩幫我打通堵塞的血竅,方才成功恢複!”


    王家族長眯了一下眼睛,問道:“前輩,是何前輩竟有如此能耐幫你重新恢複?他又為什麽幫你恢複?”


    王易不緊不慢的緩緩答道:“孩兒站在他跟前,隻覺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測,不敢造次,至於為什麽幫我,請父親恕罪,當時我已經在前輩麵前立誓,不可將原因說出去,否則他日必有大禍!”


    “好!我知道了,家族以後也不會再問了。”王家族長聽完立刻開口說道。其實這些說辭除了王易無人知其真假,但王家高層現在需要一個說法罷了,其實對錯都無所謂,既然王易已經恢複,那就可以說他的天賦又迴來了,現在家族裏需要的是給王易以前所遭受的事情的補償,讓他重新找迴家族榮譽感,而不是一味的打壓,將這事情鬧大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談了這麽久雙方氣氛都緩和了下來,再不複剛才的緊張情形,王易單膝跪地說道:“父親,前段時間是我因不堪忍受,才去出頭,王古朝雖殺孟嚐,但孟嚐平日做事就驕橫惡劣,又是挑釁於他,故此才失手過重,但一切都是那些人三番四次的挑釁,我願代王古朝受過。”


    族長緩緩摩挲著扶手:“易兒,想要使人忠心,必要的手段必是不可缺,王古朝此人對我王家雖有大用,但對他絕不可委以重任,信任有加,可以養他一輩子,讓他育兒生女,僅此而已。”


    王易一怔猛然抬頭說道:“可是,父親,他·····”


    “我這麽做你應該知道為什麽,即使你不明白,也無妨!我可以保他一生平安。”族長站起身,倒背雙手。


    王易臉色不停變換,最後隻能說道:“是,我明白了!”


    “嗯,先讓他在牢裏呆一段時間,磨一磨他身上的戾氣,等他知道該將自己擺在什麽位置,我自會放他出來的,你好好修煉,把你欠缺的這些時間給補上,不可荒廢,好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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