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冷漠了。你已經主動過了。”“那怎麽行。那時候我就應該我厚臉皮死纏爛打纏著你才對。”虞淮望著男人愧疚懊悔的樣子,明明不是他的錯,他卻將令他痛苦的所有歸因都攬到自己身上。“不怪你,你不用感到愧疚。要說也是我咎由自取才對。”他頓了頓,“我和周揚深雖然在國外小島的教堂進行過結婚的儀式,不過……”虞淮不知道有沒有說這個的必要。但他看宋時城這麽糾結,還是想說些讓他高興的事情。“不過什麽?!”宋時城追問。虞淮摳了摳指甲,臉上帶了點難以啟齒的羞赧。“……我和周揚深沒有做過那件事。”語畢,少年視線對上男人忽地發亮的眼睛,臉頰更紅潤了,眼尾都快要羞得漫出水來。“那件事……”宋時城喉結上下動了動,“是我想的那件麽?”虞淮原是內斂的性子,原本就很少提那方麵的事情,宋時城明明已經意會卻一問再問,問得他腦袋都快冒煙了。不過自己說都說出口了,多應幾句也沒事。虞淮點點頭。這動作一出,把宋時城開心地不行,感覺自己都快要上天了。“為什麽,是他不行?還是……你不願意?”“我……不願意,過不了心裏那關。”也就是說,在他這裏就行了?宋時城狂喜。“你先別說話,我還沒說完。”虞淮捂住他激動地要變話癆的嘴,“其實,我覺得我和在一起之後,從頭到尾都好像分不清對他到底是什麽感情。上學的那幾年他對我都很照顧,後來這也是我和他在一起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再說愛情,好像也不是。更像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吧。我認為我已經和他轉變了關係,所以也一直在盡力說服自己把他當做自己喜歡的人對待。沒步入社會之前我們的關係幾乎沒有問題。但是……”第163章 徐思寧結局“但是後來如你所見,我們從根源上就不是一路人。”“那當然。他那樣品性不正、人品堪憂,你們分開是必然的。我們兩個都是好人,所以以後一輩子都會在一起。”宋時城握著虞淮的手道。“我一直很好奇一個問題。”宋時城又說,他盯著少年真摯的雙眸,帶著點壞笑,“我和你說過我的暗戀史了,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少年臉頰微微泛紅,嗔瞪了眼男朋友。不過還是迴答了。“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和交往之前就已經對你有感覺了,隻是我自己沒意識到。”不然憑他的性格,恐怕不會真的因為係統1332的‘威脅’而妥協。宋時城忍不住親親懷中的大寶貝。“我好高興。聽你說這些比公司簽了大單還要高興。”虞淮輕輕抵著宋時城的胸膛,他很喜歡看男朋友的眼睛。那裏麵充滿著全然的愛意,讓他覺得這個世界並非1332所說的隻是因為文字而形成的世界。它是有血有肉的,情感交織的。-楚春羽恢複了神誌。這件事是虞淮在和楚溶交談時無意得知的。楚溶說得隱晦極了,但虞淮又是那樣一個天生敏感的人,覺得不對推測一番便知道了真相。他們換了個醫生,還是在原來的醫院,隻是這個醫生是裴家家庭醫生的弟弟,在診室裏交談並不怕說話內容被竊取了去。楚春羽彎著背手肘撐著膝蓋坐在椅子上,手心捂著額頭。他現在的狀態沒有恢複到最佳,需要靠藥物進行輔助,才能維持正常的精神狀態。虞淮和楚溶兩人靜靜地聽著楚春羽將他經曆過的事情娓娓道來,聽得氣得渾身發抖。“我是被一個叫姓莊的人家領養的,養父母把我接迴去之後,開始我和平常人一樣過著生活。正常的上下學讀書,進行正常的社交,他們都沒有進行過多幹預。有一天晚上天很黑的時候,家裏來了一個人……”“從此以後,我就被以患有精神疾病為由關在房間裏。那個人不經常來,大概一個月會來四五次的樣子。每次來的時候我都聽到養父養母和他說話,話語中帶著討好和小心。因為每天被關在房間裏,我已經發覺我的情緒開始往不正常的方向變化了。我想盡快逃離那個環境,但他們一如既往的小心,從沒暴露過什麽。沒有辦法,我隻好裝瘋,先是自殘,那個人來了後我就相反設法殘害他。估計怕了,覺得我威脅到他,漸漸的他就來得少了。”“因為他來得次數越來越少,我的養父母似乎變得擔憂。他們開始用威逼利誘的手段,以放我出去為餌,想讓我順從。他們醜陋的嘴臉那麽明顯,我怎麽可能看不透,無非是給我畫餅罷了。放我出去是假,讓我乖乖服從,利用我獲取利益是真。我沒聽,他們開始用強硬的手段對付我,斷水斷食,能想到的通通用在我身上。我一直以為我會堅持到逃離出去,最後卻真如我所假裝的那樣,我的精神漸漸出現問題。”“他們或許知道我不能再為他們所用之後,對我便不再那麽苛刻,不過也不大管我的死活了,經常有上頓沒下頓的讓我餓著。我等待機會,終於有一天趁著自己清醒、他們也都不在時候拿著想辦法偷藏來的工具撬開了門跑了出去。再後來,在外麵的記憶就有點混亂了。”虞淮聽著楚春羽慢條斯理的說完。恢複神智的楚春羽和幾年前一臉溫和耐心在陽光底下給他講故事的春羽哥哥的影子開始重合。盡管經曆了那麽多磨難,楚春羽依舊沒變,還是那個待在一起令人很舒服的大哥哥。隻是,從他平平靜靜的語氣中,天生敏感共情能力極強的虞淮能身臨其境地感受到那種被人控製的窒息感。被日複一日關在一個封閉空間內, 沒有逃離的希望,還接受著各種非人的折磨,春羽哥哥那時候的境地應和上輩子結尾的他趨於相同。隻不過他人身自由,沒被徐思寧陷害橫死街頭之前,他的未來對他來說永遠都有翻天覆地的可能,變數可以看見。而楚春羽,每日在那個固定逼仄的空間醒來,看到的都是絕望。楚溶作為哥哥,此時已經抱著楚春羽痛哭。“你不應該受這麽多苦的。”楚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楚春羽拍拍楚溶的腦袋。“都已經過去了哥哥,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待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