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麽心高氣傲,我說了,你覺得她會怎麽做,恨我又如何,至少她活著啊,平平安安地活在我身邊。」付少成說,「況且,我想,她也是喜歡我的。」


    陸達撓撓頭,他真是不太理解。


    「您就不怕魏國公說什麽,他可是皇後的父親,手裏又有兵權。」


    「皇後都有兩個兒子了,他再不滿也不能說我什麽。」付少成說。


    「您怎麽把自己說得跟咱們那會兒養的種馬似的。」


    付少成被陸達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不過這也是實話,如果那幾位元老把家裏的閨女送進來,還真就沒什麽區別了。


    「所以現在啊,我得抓緊培養自己的人是真的。」付少成說,「這群老東西,早晚得一個個收拾了。天天想著往後宮塞人,有意思嘛!」


    「您也別太著急,一步一步慢慢來。」陸達說,「您最近可是瘦多了,得注意身體才行。還有,我得問您一句,這裴姑娘要是真有了您的骨血,怎麽辦?」


    「這,」付少成沉吟了一會兒,「不會這麽巧吧?」


    「這可難說。」陸達說,「誰不知道您射箭可是百發百中,沒準那什麽也百發百中。」


    付少成被陸達逗笑了,說:「你都是正二品的鎮國將軍了,再跟在涼州時候一樣說話,當心禦史台找上你。」


    「我才不怕他們呢,您沒聽過那句俗話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陸達說,「行了,就沖您沉默了這一會兒,我就猜到您心思了。」


    「哦?那你說說我什麽心思?」付少成問道。


    「嗐,這說出來不就沒意思了。」陸達說,「反正,我閨女要是嫁了個像您這樣的,我非得把她搶迴來,我認頭養她一輩子。」


    付少成被陸達噎得沒話,半晌,他說:「我覺得你的嘴不比魏國公好多少。」


    陸達咧嘴一笑,沒說話。


    「跟你說幾句話啊,痛快多了。」付少成說,「對了,嚴禮讓我告訴你,你夫人的病症他不擅長,這事兒,得找他夫人,他讓我告訴你,迴來了帶著你夫人去他家一趟。」


    陸達的夫人自小有頭痛症,最近愈發的嚴重,他知道嚴禮醫術好,就想著讓他給瞧瞧。聽了這話,那叫一個開心。


    「那可真太好了,我過兩天就去,正好家裏有從西北帶來的特產,我得選幾樣好的拎過去。」陸達的笑燦爛的仿佛二月裏的迎春花。


    送走了陸達,付少成在兩儀殿坐了很久,他真的不知道如果裴洛洛有了他的孩子,他應該怎麽處理。現在,真的不是時候。可是,他又想起前一天趙秀的舉動,裴洛洛除了他,也總得有點別的依仗才行,她不可能一直都躲在承恩殿,早晚,她是得出來的。


    自從那日以後,付少成雖然得空就去承恩殿,但是再也沒有碰過裴洛洛,她也不著急,也沒再有其他動作。


    七月底,裴洛洛月信遲了幾天,魯媽媽說讓她召禦醫瞧瞧,裴洛洛搖搖頭,說:「再過些日子,我月信一向是不太準的。」


    結果這話說了沒兩天,月信就來了,她想,她計劃終歸還是差了一步。


    魯媽媽倒是難道一見的板著臉把裴洛洛教訓了一頓。


    「小姑娘家哪有這麽貪涼的,天天除了被井水湃的西瓜,就是冰雪冷元子,要不然就是冰酪,身體都被弄壞了。」


    裴洛洛吐了吐舌頭,說:「知道了,以後一定注意。」


    八月,尚膳監送來的葡萄深得裴洛洛喜歡,魯媽媽又在一邊嘮叨開了,說是葡萄寒涼。裴洛洛隻好每天隻吃一小盤子。有一天,付少成見她吃得有滋有味,也伸手拿了一個扔進嘴裏,旋即吐了出來,怎麽可以這麽酸,他的五官都快要皺到一起了。裴洛洛見狀笑了,說:「我跟你口味不一一樣,在北涼不就是嗎,我吃著甜的東西到你嘴裏都是酸的。」


    作者有話要說:


    歷史上,很多時候人是被家臣逼著造反的。所以,付少成這個皇帝,純屬趕鴨子上架。


    第14章


    九月,小皇子百日那天,付少成照例留在了安仁殿。裴洛洛倒是無所謂他去哪兒,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她剛起床,魯媽媽就走了進來,說:「靜妃娘娘,昨天半夜,安仁殿宣了禦醫。」


    「可是誰病了?」裴洛洛問。


    「這還不知道,看情形,可能是皇上。」魯媽媽說。


    裴洛洛有些驚訝,趙秀應該不至於那麽心急吧,這個時候就惦著謀害皇帝,這新朝可才剛一年多一點,一切還都不穩呢。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趙秀是個聰明人,不會做這麽蠢的事情。不過她還是讓魯媽媽再去打聽打聽,畢竟她現在的倚仗,隻有付少成。


    中午,魯媽媽這才打聽出來。原來,百日宴之後,付少成歇在安仁殿,半夜胃痛,皇後趕忙宣了禦醫,現在才剛剛好了一些。


    裴洛洛聽完這個消息,不由得鬆了口氣,看來不是什麽大事。這時,張福英打門外走了進來,給她行了個禮,說:「靜妃娘娘,皇上請您去甘露殿。」


    裴洛洛起身換了身衣裳,畢竟那是甘露殿,還是穿正式一點好。一路上她聽著張福英絮絮叨叨,這才明白怎麽迴事兒。


    進了甘露殿,裴洛洛就聞著一股藥味兒,直衝腦門子,熏得她有些想吐,她按了按胸口,才把那種感覺壓了下來。走進內室,她看見付少成躺在床上,麵色蒼白,沒來由的心裏一緊。她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還好不熱。她跪坐在床邊的腳踏上,右手摸著付少成放在腹部的左手,說:「還是疼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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