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一不留神說禿嚕了嘴,結果便被阿爾貝尼聽到了。


    阿爾貝尼在創作過程中,還尚未被誰叫停過,所以王天這一句話出來,包括阿爾貝尼自己,還有齊露薩,大衛都驚呆了。


    “王天,你在胡說什麽,你竟然懷疑老師的刀功。”


    大衛本來距離王天還蠻遠,可聽到自己尊敬的老師被懷疑,大衛衝過來首先提出了質疑。


    王天這個時候方才覺出自己的冒失,趕快道歉道。“那個,對不起,老師,我不該在你創作的時候打斷你,隻是我太入神了,所以直接把自己的意見說出來了。”


    “你分明是目無尊長。”大衛較真道。


    阿爾貝尼卻擺手製止了大衛,看上王天,卻沒有嗔責的意思。


    說其實,王天的話阿爾貝尼聽過之後,確實仔細斟酌了。隻是,他一時還沒完全明白。


    “王天,我沒有說你什麽,你能把剛才你的話在詳細說一下嗎,你是說我的哪個位置削的不夠?”


    此刻王天也不管大衛炙熱的眼神了,上前兩步,指了指雕塑的位置。“老師,那我鬥膽說了,是這裏。”


    “你說這?”


    看到王天手指的位置,進行了幾秒鍾的計算後,阿爾貝尼竟欣慰的點了點頭,“王天,你真是雕塑界地奇才啊。的確像你說的,這個位置我做的有點粗了,要再刮一刀,這個是我特意留下空間的。可沒想。你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出來。”


    阿爾貝尼料想不到,王天這麽厲害,大衛聽到阿爾貝尼誇讚王天。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


    恐怕這個王天一直在跟自己演戲,他哪裏對於西方雕塑不了解,他這個樣子應當是對於西方雕塑很在行。


    否則怎麽可能短時間就把雕塑技藝練就到如此地步。


    可真的是大衛看錯了。


    王天以前確確實實不知,也就是在剛才的學習中,方把西方的圓雕技藝理解應用。


    甚至,王天自己也有點難以置信,那便是自己隻見過勝利女神一次。竟然能夠出神入化地掌握勝利女神像的比例尺寸,一絲一毫都不錯。


    “好了,你看的很仔細。繼續看。”


    阿爾貝尼接下來的雕琢耗費了他大量的時間,這還是在阿爾貝尼經常創作勝利女神像的基礎之上,要是擱別人,肯定一天都可能完成不了這最開始的形態塑造。


    將第二道工序做好。阿爾貝尼再次看上王天。亦師亦友道,“王天,從粗坯到細坯我們經過了兩道工序,第三步我們還要在細坯的基礎上進行修光,所謂的修光任務就是把不需要的刀痕鑿跡修去,同時把各個部分的細微造型刻畫清楚,力求達到光潔滑爽、質感分明的藝術效果。修光的工具我們使用小平刀、小圓刀、三角刀等。這些小的工具在我們刻畫人物表情,衣褶上邊更有利實現。你剛才對於勝利女神的雕塑了解那麽透徹。我想你一定可以駕馭這件作品。現在,你要不要試驗一下?”


    阿爾貝尼麵對其他兩個徒弟。從來沒說過叫他們試驗這樣一幅世界級作品的話。


    可是當麵對的是王天,阿爾貝尼甚至感覺現在兩人亦師亦友。


    在教王天的途中,阿爾貝尼的態度也逐漸發生著改變。


    這就是對待一個天才雕塑家的不同。而王天看著眼下這件作品,在目前兩道工序之後,王天大凡已經能夠通過意守住的畫麵,對於這部作品進行自己的修繕了。


    “好的,那我試一試。”


    王天接過來阿爾貝尼大師手中的小平刀,工作室裏就走來了兩個人,還沒等王天轉身去看是誰來了,大衛已經先叫出了聲。


    “貝克哈頓大使,德魯耶館長,你們怎麽來了?”


    “哦,我們是來看王天的,怎麽樣,他學習雕塑成果如何?”


    貝克哈頓可不能怠慢王天,分開這段時間,貝克哈頓還在想著王天的舊約聖經。


    見王天許久不出現,忙不迭跌地和德魯耶館長趕來了這裏。


    大衛一聽又是因為那個王天,心中更是氣憤。


    貝克哈頓走過來,跟不遠處的蘇樂樂先打了個招唿,然後才靠近王天,關心地問道。


    “王天,怎麽樣,對於我們西方的雕塑感覺難不難?“


    王天還沒說話,他的師父阿爾貝尼先道。“貝克哈頓大使,德魯耶館長,我不得不跟你們匯報一下,王天的雕塑技藝遠比我們想象的厲害。他不光是擅長繪畫,我覺得他之前也一定是一把雕塑好手。”


    蘇樂樂這會在旁邊補充道,臉上滿是驕傲。“阿爾貝尼大師你說對了,王天從小就跟隨著他爺爺學習雕刻,更是堅持做了這份工作這麽多年。說真的,他的雕刻水平或者還在他的繪畫成就之上。”


    蘇樂樂這一說,大家算真心能夠理解為何王天對於雕塑如此擅長,盡管東西方的雕塑有很大差異。


    可越是到後邊,文化的差異是逐漸減少的,殊途同歸,藝術到了最後的環節都是一個步驟。


    “怪不得啊。”阿爾貝尼感歎。“王天,既然你對於雕刻這麽擅長,那你就按照我剛才吩咐的進行這第三個步驟的雕刻,我覺得你一定可以完成勝利女神的雕琢。不過你要切記,細節,尤其在表現人物情感上,要善用線條的變化,突出層次感,而且與主題的吻合也很關鍵。”


    王天握起刻刀的那一刻,全然對於這雕塑有了把握。


    謹記阿爾貝尼老師的叮囑,王天下一秒自然進入到雕塑的創作中。


    因為貝克哈頓和德魯耶的大駕光臨,附近工作室的雕塑者們也悄悄來到了阿爾貝尼的工作室。


    此時。大家都聚攏在王天身邊,看著這一個外國人對於西方雕塑的創作。


    更加,是西方傳奇的勝利女神雕塑的創作。


    王天上手雕刻。他並不求快,而是求穩,手中的力道,角度拿捏的分毫不差,力求每一刀都是一次到位。


    見到王天純熟的刀工,臻於完美的雕琢架勢,幾個人全都忍不住要讚歎。


    目光。自然都放在了王天的手上。


    無言的工作室格外安靜,隻聽得到刻刀與石膏摩擦切削的聲音。


    還有就是碎屑往下飄落,沙沙落在地上的那點聲響。


    圍來觀看的人越來越多。蘇樂樂放下自己手中的工作,也崇拜的看上王天。


    “這個中國人確實蠻厲害,看樣子,他是想用這麽短的時間完成勝利女神像?”


    “是啊。不過這簡直不太可能了。太不可思議了。勝利女神像可是我們國家的至寶,雕塑起來特別困難。他怎麽可能這麽短的時間就掌握了。”


    路人覺得難以想象,大衛,齊露薩何嚐不是一樣。


    這個王天剛剛如果真的是不懂雕塑,那麽現在他絕對已經是大師級別的人物了,這種成長的速度太嚇人。


    這樣的成長簡直可以秒殺一切雕塑界的大咖。


    不說當下活著的,就是那些已經逝去的,被人們頌以大神級別的。羅丹,米開朗琪羅。想必他們也不過如此了。


    德魯耶是聽凱德館長說起王天很厲害,可德魯耶卻不相信這麽一個毛頭小子能如何出息。


    可當下真見識了王天的實力,德魯耶隻能用四個字形容自己的心情“心服口服。”


    王天可不管旁人的眼光,他一手握著小平刀,一手拿著小圓刀,細致地對於雕塑進行修繕。


    根據著腦海中的意守畫麵,王天對照著手中的石膏進行臨摹,而這種模仿在王天看來,確實沒有太大難度。


    不過,此時的王天已經不再是根據著靈氣對於手上力度的牽引,也是學習了老師的方法,尋找到一種雕刻的頻率,敲擊的頻率和力度漸漸找到一個平衡。


    在大體的輪廓上完善這件作品,整體對於王天來說,並不是難的,所以王天很快地就把勝利女神像的下半身塑造完畢。


    這下半身幾乎就是原版勝利女神像存在的樣子,而隻不過幾分鍾,王天就可以創造出來和原版一樣的勝利女神徹底驚豔到了大家。


    “這中國人看來還真能完成勝利女神?你看她雕刻的下半身幾乎與原作一摸一樣。”


    “是啊,果然是個天才。”


    看到王天的雕琢,阿爾貝尼點了點頭。而大衛此刻也是無言以對,有這種雕塑技藝,自己根本不可能再和人家在一個世界,大衛感覺到空前的距離。所以隻能對於王天仰視。


    齊露薩這個師姐也被王天帶動起了情緒,她默默地離開,卻是自己找石膏練習去了,笨鳥先飛早入林。


    齊露薩知道自己和天賦驚人的王天大的差距,隻能以勤補拙。


    阿爾貝尼滿意之餘,他也看出來了,叫王天按照著原作去還原,完全是折煞了他的能力。


    以王天的創作力而言,他完全有可能創作出來一個超越勝利女神的作品。


    依照著母版的雕刻顯然缺乏了靈性,這一刻,阿爾貝尼想到了給王天提出更高的要求。


    “王天,雕刻到這,我想你純熟的基本功我們都看過了,我想你接下來完成整個的作品應該沒什麽難度。不過我想知道麵對這樣的情形,你有沒有想過給自己增加一點難度?”


    阿爾貝尼老師的話點醒了王天,沉浸在讚美中的他下一秒愣怔了下,倒是理解了阿爾貝尼老師的話。


    是啊,自己通過意守住的勝利女神的畫麵創作,這根本沒有太大難度。


    如果將這畫麵剔除,真正的依靠著自己對於作品本身的感悟,或者衍生其他內容,這才是另一幅具有鮮活生命的,且屬於自己的創作。


    王天懂了,自信道。“老師。那您的意思是?”


    “我是說,你雕刻勝利女神沒有問題,但你是否可以雕刻專屬於你自己的一個勝利女神作品。它不同於原作,但是卻不輸原作幾分,我想如果你真的做出來了,今天你就是我的驕傲,更加是你自己的驕傲。你王天的名字也必將轟動巴黎。我想你可能會受到我們法國女王大人,我們法國首相大人的接待,你很可能一舉成為我們巴黎的風雲人物。”


    “是的。”貝克哈頓再清楚不過。女王大人一直想見王天來著。


    王天難以想象,藝術成就在巴黎這座城市的重要性,倘若是在中國的某個城市。王天即使創作出了驚天之作,恐怕接見自己的也沒有誰。


    挺多是個副市長的秘書。或者是個文化局副局長的跟班。


    不管阿爾貝尼老師說什麽,王天更為關注的還是藝術本身。


    如果自己可以完成一個與勝利女神像不分伯仲的作品,那應當是全世界人民之福。


    留下這樣一個作品在巴黎。或者帶迴自己的祖國。這都是一件榮譽的事,都是給世界的貢獻。


    王天想好後說道。“阿爾貝尼老師,您說的我明白。不管如何,藝術本身就充滿了魅力,也充滿了挑戰和未知,我不知道我最後會把我的勝利女神做成什麽樣子,但我隻希望,我可以享受這次創作。也同樣謝謝大家過來欣賞。”


    “好,那你加油咯。”


    王天開始了新的創作。這一次,王天並沒有急著下刀。


    他必須好好地醞釀一下這個作品。


    而阿爾貝尼看著王天遲遲未動,也有了他的擔憂。


    畢竟,阿爾貝尼剛才隻是跟王天講了有關圓雕的知識。


    雕塑的其他兩種形式,浮雕和透雕,依然在雕刻中起著關鍵的作用,


    尤其是創作麵部,王天難以避免地要應用到浮雕,淺浮雕和淺刻的應用,他是繪畫與雕刻的結合。


    靠光影產生,以光代筆,甚至有一些微妙的起伏,都能給人一種淡雅含蓄的感覺,一種情緒的微妙差異。


    這種感覺,勢必在表達情緒上要使用。


    再有在腦袋的雕刻上,透雕也是會涉及的。


    把所謂的浮雕的底板去掉,從而產生一種變化多端的負空間,並使負空間與正空間的輪廓線有一種相互轉換的節奏。


    使得腦袋有一種多角度的觀摩既視感,可以極大得增強作品的觀賞性。


    這些如果不領會,隻靠自己的感覺做雕刻,難免在成作之後經不起時間的檢驗。


    所以,這個時刻,阿爾貝尼真的在替王天擔心。


    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阿爾貝尼已經不可能在終止這次創作。


    一切已經到了無法挽迴的局麵,阿爾貝尼隻能祈禱,王天是理解這兩種創作形式的,並且,能夠把這兩種技藝使用在勝利女神上半部分的創作上。


    王天在工作室做雕刻,而這個時候,小小的工作室已經人滿為患。


    不曉得當地的電視台noos是如何獲悉這次活動的,竟然也出現在了現場,並且現場開始直播王天對於勝利女神的創作。


    王天不知自己因為勝利女神被推到了一個高度,而完成勝利女神,或者失敗,都將要麵臨這個國度的讚揚,或者抨擊。


    外界的一切,王天始終沒有太在乎,即使媒體的直播,王天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創作空間。


    王天哪裏會不知道浮雕和透雕,在國內,王天已經濫用了各種形式的創作,他深曉如何能夠把形式發揮到極致。


    終於,思考了幾分鍾後,王天有了全局的概念,當把那想象中的畫麵存儲,王天欣賞意守的畫麵,做過微小的改動,自己覺得滿意後,方開始了動刀。


    令人驚訝的事情就這麽發生了。王天想好後幾乎是在亂揮刀,隻見他的刀在雕塑上飛舞了半天。完全沒有停止半秒。


    而碎屑幾乎把視線阻隔,即是這樣,王天依舊沒有去動一下身子,隻是刻刀在翻飛,而細細觀察看去。


    王天雖然刀揮的淩厲,頻率之快,但是它切削下來的碎屑卻是薄薄的,甚至像是雪花。


    並且,王天的淺刻工藝叫人歎服不已。


    他的刀在雕塑上滑過,透發出來的情緒栩栩如生,跟人的感情一樣逼真。


    時間有那麽三五分鍾,王天就在原來雕刻出來的五官大樣上進行了精準的雕刻,他的手宛如花朵,轉動曲折,妙趣生輝,數秒之間,勝利女神的嘴巴就出來了。


    還沒等大家從驚訝中迴過神來,王天的小刀又刻出了勝利女神的鼻子,隨著那刀走上,王天在石膏上再次開始了肆意的點動,它好似浮雕的一種手法,壓縮了空間,但卻並不是浮雕,更不是透雕和圓雕。


    總之是一種很特別的技藝。


    通過那種手法王天也陸續完成了勝利女神的眉毛和眼睛,並且,這眼睛和眉毛就和整個勝利女神的氣質渾然一質。


    “妙!實在是妙!”


    貝克哈頓禁不住喊了出來,雖然王天還沒有最後的將勝利女神的頭部完成,可到現在,貝克哈頓幾乎不用在等待,這件勝利女神,一定可以成為一件佳作。


    同貝克哈頓一樣,這裏的人無不對於王天表示歎服,大家已經不用懷疑王天的實力了。


    他絕對能夠完成這件勝利女神雕塑作品,而這一件作品,勢必會跟已經存在的勝利女神爭寵。


    這是毋庸置疑的。(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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