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鬼啊草,這迴老子真不管了!媽得,氣死了氣死了。茭白錘胸口,他揮開沈而銨緊張伸過來的手:“我去年跟你說的屎論,記得嗎?”“禮玨就是那坨屎。”茭白冷著臉。沈而銨的眼眸睜大。茭白咬牙切齒:“你糊上他,一輩子就完了!”沈而銨不顧茭白的揮擊,給他順了順胸口:“你想多了,茭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東西,能有什麽能耐。”茭白氣笑了: “你知道你父親是怎麽失敗的嗎?”沈而銨頓住,眼皮抬起來,定定看他。“那位就是過於自信!”茭白情緒失控,生理性淚水都他媽飆出來了。臉上多了塊帕子,茭白一把揮開:“滾。”沈而銨麵無表情地站著。“媽得,媽得!”茭白狠狠搓臉,他告訴自己冷靜,別吵,吵了沒效率,要溝通,先捋一捋思路。沈而銨不知道這是漫畫世界,不清楚他是主角,禮玨是他的關配,所以他覺得禮玨早晚會被他折磨死,不堪一擊,構不成絲毫威脅。茭白又不可能跟沈而銨透露世界真相。別說違規這方麵了,就說他透露了,沈而銨能信?不把他票說書的才怪。沈而銨才不信自己是鬼畜渣攻,跟他厭恨的禮玨糾纏一生。“茭白,你說禮玨是屎,你來,是為了我?”頭頂響起遲疑的聲音,茭白氣過了頭,淡定了,他用戚以潦同款的溫和語調說:“沈而銨,你可以在仇恨的帶領下走一段,但你不能一直跟著它走。”沈而銨皺眉:“我沒有跟著它走。”“票你對禮玨施虐的時候,你正在往瘋癲的怪圈裏陷,自己沒意識到?”茭白盯著他的眼睛。沈而銨還想反駁。茭白似笑非笑:“你現在這副沒膽量麵對現實的德行,跟你那個老狗批父親一模一樣。”沈而銨的額角蹦出一根青筋,周身寒意爆湧:“我不會是他!”茭白轉著輪椅掉頭:“拜拜。”輪椅被扯住,沈而銨悶悶道:“茭白,你別這樣,我隻有你這個朋友了,你為了我來你不願意來的南城,我很高興。我們可以好好聊。”茭白嗬嗬,還是我的錯了,得,我吃飽了撐的。“沒什麽想聊的了。”茭白不迴頭,半閉著眼看外套袖子上的暗色繡紋,“我從頭到尾就不希望你跟禮玨有牽扯,你不聽我的,算了,隨你的便吧。”輪椅上的手依舊沒撤開,不放他走。沈而銨繞到前麵,攔住茭白:“我不會再報複禮玨了,我保證。”茭白不信,沈而銨口頭答應他,轉頭就忘了。等等。茭白散掉的神經末梢猛一下繃了起來,他用錯了方法。在狗血漫裏,對付偏執度高的人,輕飄飄的幾句勸告根本沒用,隻能用偏執。這才是正確的套路啊。得搞出匹配這個世界的操作,中二拌狗血,傳統配方。茭白看了眼離他很近的門框。沒必要吧,真的沒必要,我圖什麽啊。“砰”茭白突然起身,一頭撞在了門框上麵,他痛得眼前一黑。沈而銨,我看看你主角攻的屬性全加在一起,和我這個你唯一的友情放在天枰兩端,能不能抗衡一下。沈而銨把茭白扶迴輪椅上,手足無措:“你幹什麽?”“我勸不住你,覺得自己太失敗了,自殘。”茭白捂住腦門,頭發裏有點粘,草,他撞狠了,流血了,待會出去不知道怎麽哄老變態。沈而銨的慌亂中多了一分古怪:“茭白,你為什麽這麽執著於我遠離禮玨?”茭白的嘴輕抽,沈而銨能有這個疑惑,看來是體會到了他神經病一般毫無邏輯的偏執,這就對了。他趁熱說出狗血味道的台詞。“實話跟你說吧,我以前喜歡禮玨,後來討厭他,看一眼就煩,懶得跟他說話。”茭白冷聲冷語:“我管你是替我報仇,還是恨他在你母親得墓碑前對你下藥,糾扒著這個病根不放,非要跟他耗下去,隻要你再跟他接觸,我連你都討厭。你寄給我那蜻蜓,我會燒掉。”沈而銨滿身沉寂,他喃喃:“我都說不會再報複他了,也跟你保證了。”茭白拿下額頭的手,讓沈而銨看他撞出來的傷口。那傷剛好在舊傷疤部位,很醜。沈而銨紅了眼眶。“我這一撞,是在警告自己,也在告訴你我的決心。如果你還騙我,還要跟屎粘在一起,那我就票從來沒有認識過你。”茭白疲乏地看著沈而銨,你對付岑家,為你母親報仇雪恨可以,就是不能和禮玨牽扯下去,那隻會讓你越走越歪,萬劫不複。這是我最後一次拉你,真的是最後一次。沈而銨跟茭白對視,後背一涼,緊接著,全身上下,從頭到腳都凍到了,說話聲抖起來:“我放過他,我真的不會再……你再相信我一次,我會跟我手下的那些人說,誰都離禮玨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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