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學習計劃跟任務計劃被打亂了不說,養肋骨期間還被各種折磨,憎惡爆表。他媽的上趕著往上湊!他經曆海上行後好好讀書過了半年,高考完不久就莫名其妙又被惡心,從西城到北城,又到鄉下禮玨奶奶那,一次次地湊上來,屎一樣甩不掉,整得跟此生摯愛,離了就活不成似的,鐵籠一關,鐵鏈一栓,賤貨婊子的叫,一係列人格跟肉體的折辱。老子又不是聖母光環照大地無差別替人心疼,賤受他媽給賤受開門,賤到家了。老子會因為你掉兩滴淚就去見你?怎麽想的,怕不是失智老人。茭白這麽一個恩怨分明,有恩必還,有仇必報的人,都不想親自報複沈寄了,浪費時間。他記在小本本上的,這一年多沈寄讓他受的罪,算是得到了一個勉強還行的結局。就這樣吧。已經進組的五個人,隻有沈寄晚年之夢裏“假如人生可以重來”那一項的自述依舊殺虐濫情,重來還是叼樣,改不了的,他就是這種蛆。要他自責懺悔痛不欲生是不可能,陳一銘帶去的那些刀子差不多是極限了。茭白把小本子上的關於沈寄的那部分清除。連老鼠都嫌臭的老東西,就讓他做著拿迴權力翻盤,以王八之氣華麗歸來的夢自生自滅。至於官配小河的那條線,出不出來都隨便了,和他的任務扯不上關係。茭白拿掉耳機,沈寄那樣的人渣都能活到晚年,不以紅牛和小臂聞名,沒和主角攻交鋒,也不跟主角受有瓜葛,及時撤退的戚以潦卻沒有。家族遺傳病真的無解嗎……茭白想到他傷情好轉以後,貓毛的血色依然很重,並沒有迴到之前的雪白。說明戚以潦對生命的渴望還是沒有升起來。戚以潦提前醒來,是不是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茭白喊戚二進來,打聽戚以潦每兩年都在科研院做一次體檢相關。戚二撓頭:“白少,我隻是個下人,哪知道戚爺的情況。”“也是。”茭白記得沈寄說戚以潦要一周才醒,他在鐵籠裏感應不準時間的流逝,不知道沈寄後來說戚以潦提前醒了的時候,是過了幾天。“那他在科研院待了幾天?”茭白問。戚二照實說:“你出事的第二天下午,戚爺就從科研院出來,召集我們所有人開了個會,之後他一直忙著處理戚家的新聞,查找你的消息,還要跟沈氏打仗,暈倒過兩次。”“戚爺那是太累了,白少也別擔心,你好了,他肯定也就好了。”戚二忙說了一句。說完他老臉一紅,我這算不算助攻?他再一看白少,人在發愣,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茭白半天才迴神,他擺手讓戚二出去。怎麽提前那麽多天……茭白想著,手往脖子上摸,摸了個空。.自從沈氏的掌權者換人後,商界局勢就一直在變。戚以潦不是閑人,不能每天都來醫院,他的頻率是隔兩天來一次。每次都是下班後,推了應酬來的。茭白見到他的時候,滿腦子都裝著“戚以潦暈倒兩次”這七個大字,不斷刷屏。“三哥,你嘴裏怎麽有薄荷味?”茭白在戚以潦靠近他時,抽了抽鼻子。“糖。”戚以潦說。茭白的眼睛一眯,老變態怎麽突然吃起糖來了,不會是要掩藏什麽味道吧。這不怪他往那方麵想。狗血漫的標配之一就是咳血。他怕戚以潦也咳上了,口腔裏有血腥味,才用糖遮蓋。茭白的腦子裏又開始了“戚以潦暈倒兩次”的刷屏嗎,他煩躁地閉上眼睛,不去看哀傷地看著他的血貓,和儒雅地凝視他的貓主子。“糖是在護士台那拿的,提提神。”戚以潦被西褲寶包裹的長腿屈在病床前,坐姿慵懶,“怎麽,小白不喜歡薄荷?”他的嗓音裏有倦意,“好吧,叔叔不坐床邊了,離你遠點。”“就坐那吧。”茭白忍不住睜眼,結果發現老變態就他媽的沒起來!戚以潦笑道:“今天的心情怎麽樣?”“一般般。”茭白抿了下嘴,他組織組織語言,盡量不情緒化地提起科研院體檢一事,問有沒有副作用。戚以潦挑眉歎息:“小白會關心人了。”茭白:“……”我不是一直都會?說得好像我多忽略你一樣。“副作用會有一點,慢慢就代謝掉了,不是什麽大事。”戚以潦輕描淡寫。茭白料到戚以潦不會說實話,他又閉眼,話也不說了。床邊響起紙張翻開的響聲,茭白身前的被子上一沉,有書擱上來,那書角掃到了他的下巴。茭白不給反應。枕旁陷下去一塊,戚以潦壓著手臂湊上來:“為什麽生氣?”“科研院都是怪物,他們給你注射的藥物鐵定厲害得很,你抵抗藥效的副作用能代謝掉?”茭白不答反問,口氣沒控製好,有點衝。“嗬。”戚以潦在他耳邊說,“那小白想聽我怎麽說?”茭白啞然。“人要活在當下,做眼前事。”戚以潦把手抄本蓋到年輕人瘦白的臉上,指腹隔著書本摩挲他唇瓣部位,“給叔叔讀讀書吧,乖。”.茭白睜眼看那一頁書:“德文的,我哪會啊。”戚以潦皺眉:“我沒教你?”茭白抽著嘴角看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