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躍度漲了,都好說。但他媽的,他這快半年的時間都在西城,每周去蘭墨府住,英文手抄本念完了幾本,經書也誦讀了十幾二十頁,罰抄罰得在戒尺上咬了好幾個牙印,戚以潦的活躍度卻依舊漲得巨慢。“對了,白白,三哥幹嘛讓你帶什麽鑰匙扣?”章枕啟動車子,他又冒聲兒,一臉納悶。茭白迴神,他睜眼說瞎話:“可能是訓誡課上的新內容吧。”章枕沒懂:“什麽?”茭白咂嘴,章美人是在刀尖上唱兒歌,既勇猛又單純。“鑰匙扣是讀錯了,懲罰用的。”茭白非常好意思地抹黑戚以潦,“咬住,或者罰抄的時候塌腰,放凹下去的小窩裏,不準掉下去。”沒說吞下去吃掉,說了就過了,太假。現在這樣剛剛好,能震到章美人,還能讓他相信。章枕一張臉黑紅交加。三哥不是隻動戒尺嗎?怎麽還換了。換也……正常。去年年底三哥的狀態就很不好,熙園那會兒,他給三哥找了幾個人,那是最後一次。在那之後三哥找到白白,一直用他。今年已經過了好幾個月,白白打破了薑焉的記錄,弟兄們都在打賭他能不能撐過夏天。三哥應該還是膩了,隻不過找不到更滿意的取代,就留著他,在課間動花樣。不行。不行不行。章枕握著方向盤的手收力,他得找個機會給三哥物色人選,讓他家白白辭掉那份工作。章枕掃後視鏡,白白提到鑰匙扣的時候,好像一點都不慌,甚至還有點,期待?一個想法從章枕心底跳出,毫無預兆,天崩地裂,他打方向盤的動作都卡了一下:“白白,你是不是……”茭白透過後視鏡跟他對視,眼神詢問。章枕彎唇:“沒什麽,我是想問你這周是不是有模擬考。”“有啊。”茭白困了。章枕把他那邊的窗戶升上去,隻留了一個小縫隙:“那你好好複習。”車裏安靜下來。章枕目視前方,英挺的眉頭打結。是他想多了吧,白白雖然喜歡同性,也在懵懂衝動,血氣方剛,一點就能熱血沸騰的年紀,可他對著三哥的時候,並沒有出現麵紅耳赤不敢直視的現象。三哥用他用了這麽久,也不過是在讀書這件事上而已。肯定不可能混雜別的東西。不知怎麽的,章枕這麽想了,還是覺得有哪裏很微妙。就像是……有什麽事是他們沒跟他分享的,僅是他們的秘密。章枕憋了一路,快到一中的時候,他邊等紅綠燈,邊叫醒後座的弟弟:“白白,你想不想談戀愛?”睡眼惺忪的茭白立馬清醒:“談什麽戀愛,高考呢。”“我是說以後。”章枕語氣隨意地問道,“你的理想伴侶是什麽樣?”他欲蓋彌彰地安撫,“別緊張,我就是想到了這上麵,問問你。”茭白懶得揣摩章枕是看了什麽社會新聞,還是被身邊人的親戚家小孩早戀感觸到了,操心他的情感問題,他悠悠道:“沒細想過,比我大點吧。”章枕的喉頭都緊了:“大點是指?”茭白把旁邊的書包放腿上:“五歲以內。”大概。章枕暗自長舒一口氣。三哥比白白大一輪多。“你有沒有試過女孩子?”章枕留意路況,在導航的提醒下前往一中。茭白嘖了聲,試什麽啊,理想境界的強者,現實中的弱包一個,男女都沒試過。他曖昧地反問:“哥,你呢?”章枕不吭聲了。頭像上的彩虹羞答答地攏在一起。簡稱處男式害羞。茭白扶額,可算是消停了,他就認了這麽一個大哥,竟然還能體會到被親戚暴擊的恐懼,也是絕了。.上午茭白找同學借充電寶充電,手機一開機,他就敲了沈而銨。-你去班級群,找到我之前的女同桌,讓她加我。聊天框裏沒動靜。茭白撤迴那條信息,換一條。-三中今天有沒有模擬考?這次來動靜了。沈少爺迴了一個字:有。茭白吃著後座給的漢堡包軟糖,用身子對著教室門口,偷偷跟沈而銨聊天。高瓜:那你考得怎麽樣?沈:等各科成績出來了,第一就發給你看。高瓜:好,我等著。現在能把幫我聯係我去年那女同桌,讓她加我了不?沈:再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