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位救世主活菩薩,你要不還是按照正常流程,給我打錢?我也不要按分鍾付酬勞,按時就行。“你想要錢?”戚以潦側頭。茭白嗬嗬,這問題問的,我怕是給不了清麗脫俗的迴答。“你不缺錢。”戚以潦笑,“小孩子卡裏的錢不能太多,多了容易做壞事。”茭白沒瞪戚以潦,瞪的他家貓。那貓的尾巴來迴晃了一下,睡得很香甜。然而它身上的毛還是紅的,脖子也依舊斷了搭在一邊。“雇員是不能住在蘭墨府的。”戚以潦的笑聲淡下去,“你想要雇傭協議,我叫阿枕打印一份給你。”茭白搖頭:“別,我不簽,現在這樣挺好的。”進不了蘭墨府,我還怎麽搞你?戚以潦又笑。茭白避開他雖然帶著笑意,卻黑沉沉深不見底的眼眸,若無其事地啃牛肉幹,費力咬的時候,腮幫子都泛了層粉色:“薑焉是不是跟了你最久?”戚以潦唇邊的弧度還在,語態給人一種薄涼感:“也許。”“那你應該很滿意,為什麽還讓他走?”茭白靠迴椅背上麵,今晚也不知道要坐多久,又困又無聊。牛肉幹隻有一袋,吃完就吃屁。戚以潦今晚的性情似乎是受到了酒精的侵蝕,耐心比平常還要多,對於茭白的疑問,他幾乎都迴答了,譬如這個問題。“膩了。”他說。茭白腦殼疼,果然啊,這位身邊的人換來換去,是因為新鮮感沒了。就跟其他霸總的床伴同理。薑焉跟了戚以潦幾個月,茭白對自己的音色沒信心,他肯定是破不了那記錄了,隻求能讓戚以潦膩晚點,等他把活躍度搞過50。“三哥,你還沒對薑焉膩的時候,為什麽把他給你老友啊?”茭白聲音模糊。“不是給,是他自願。”戚以潦輕描淡寫,“那晚老沈看上了他,我問他意思,他說他想多打一份工。”茭白一愣。戚以潦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撒謊,那就是真的。他想不明白,薑焉都賺那麽多錢了,為什麽還一副很缺的樣子?樂隊主唱怎麽就跟要填補無底洞似的。薑焉去了北城,還繼續搞音樂嗎?茭白嚼著牛肉幹,思緒飄到了去年,他記得沈家派沈而銨來接他那迴,戚以潦有讓章枕將南城的局勢透露給他,問他怎麽選擇,是他自己說要迴南城。這麽說,薑焉對前雇主的評價沒誇大其詞。戚以潦是真的紳士有風度。茭白的眼前冷不丁地展出刻了一大片“克製”二字的書桌,他咕嚕咽下牛肉幹,胡思亂想了起來。房裏不知不覺沉入靜謐中。茭白原本還能維持盯視戚以潦的舉動,慢慢就困頓地耷拉了腦袋,手裏的牛肉幹袋子也從指間滑落在地。戚以潦掀起眼簾,泛著血絲的眸中沒絲毫渾沉之色,他坐起來,揉著額頭,睨了眼腦袋往下磕的青年:“你把我問醒了,自己卻打瞌睡。”靜躺的牛肉幹袋子被拖鞋踩中,發出受驚的聲響。椅子上的茭白沒醒。戚以潦肩背挺直,單手拖住年輕人的下巴,微屈的手指往下,撫上他的脖頸,指腹描摹他的血管跟脈搏。半晌,戚以潦彎腰,黑色鬢角擦過他蒼白的耳朵,暗冷的目光盯著虛空,半抿的唇間吐出一個詞:“mesonoxian。”茭白的臉歪在他掌心裏,閉著眼,無意識地翻譯:“午夜。”“乖。”戚以潦愉悅地笑著直起身,他的腦袋怪異地不斷偏擺,視線掃過整個房間的邊邊角角,“午夜已到,新的一天來臨了。”“小白,早上好。”戚以潦拍兩下青年的臉頰。茭白“啪”地拍開。他那一下導致自己的身子卻往旁邊倒,整個栽向了戚以潦。如果茭白是醒著的,那他就是社會性死亡。因為他的頭剛好撞在了戚以潦的褲扣那裏,臉貼著……戚以潦微仰頭看天花板,他的神情淡然溫和,被打開的那隻手卻僵在半空,指尖神經質地發顫,關節冷硬。手背到小臂,再到整條胳膊,半邊身子,上半身,下半身,全身的血液都凍住,凍僵。如同一個死物,一件經上帝之手多次雕刻過的最佳工藝。克製。戚以潦鬆開滲血的牙關,低不可聞地默念。然後,他扣住還埋在他身前的青年後頸,將人撈開,撥到椅背上麵,拿著煙盒跟打火機去了客廳。.那晚茭白睡得很沉,他不知道自己距離戚家家主最大的秘密隻差睜個眼,距離死亡也隻差睜眼。章枕找了個時間帶茭白去廟裏拜了拜,搞了個平安符。下山途中,茭白的符的繩子斷了,掉沒了。黴運要來的信號都這麽狗血,很《斷翅》。章枕要迴寺廟再給茭白求一個符,茭白沒讓,他不戴了。符哪有脖子上的“天星”a附件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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