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看到,你破了,我會把你丟進海裏。”齊子摯弓著腰背,下顎靠在身前人的肩頭,“你身體裏的血液太渾濁,需要大海的稀釋衝洗,來生你才是個好孩子。”茭白:“……”禮玨沒醒,茭白也沒聽到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聲。他身後的這位齊總吧,是個直男。齊子摯不是像沈寄那樣男女不忌,都可以,能彎能直,口味想不換就不換,想換就換,從欲而終。他隻能直。出場就跟《斷翅》裏的美型優質男性人物畫風格格不入。齊子摯不養小情,私生活幾乎沒有,每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準備工作。他牽扯過兩段感情,一段是讀書時期,漫畫中隻透過友人的調侃提了一下,當事人沒承認,真假未定。另一段是跟梁棟大姐,利益上的關係,給外界看的情侶。戲份也極少。他的人物定性就是個生來為家族拚命,為家人避風擋雨的工作狂,老幹部。這麽個沒有自我的人,哪有情愛可言。《斷翅》是腐漫,粉絲們能讓這麽優秀的美強慘兄長攻配置角色閑置?不能,他們去作者微博底下求感情戲,求齊總不被小沈幹掉,求給他一個小受,讓他往後餘生好好的。最後作者迫於壓力給他加了。那是齊家像現階段這樣出事,齊子摯逃亡時身受重傷,被一個單親的年輕爸爸救下來,帶迴對方不到二十平米的出租屋。齊子摯那時候已經沒多少時日了,他在那度過了一生最快樂最輕鬆的時光。不論是二人有沒有互生情愫,還是齊子摯的死,或者遭逢機遇沒死,作者都沒寫明,他們的戲份謝幕隻停在了一個雨後黃昏,其他的留給粉絲們去想象。算是既答應了粉絲們,又沒有破壞齊子摯的人設。茭白還是覺得,作者就想讓齊子摯做這部腐漫裏的一股泥石流。但不影響他把齊子摯係領帶的畫麵洗出來,一日看三迴。思緒被一陣刺涼的痛感打散,茭白發現齊子摯的一條手臂從下往上穿過他的毛衣,虎口扼住他的喉結,箍上了他掛著血絲的脖頸,他吸了口氣,肚子受寒,胃部絞痛,忍不住發出生理性的幹嘔。後麵的人僵了一下。茭白仰著頭喘氣,天之驕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潔癖。於是他又嘔。還特地扭動身子跟脖頸,盡可能地將動作幅度做大。那條手臂猛然抽走。料子上等的細絨毛衣垂迴去,拱起來過的地方一點點恢複。茭白順著貼趴在貨箱上的姿勢往下滑,他及時用手撐住貨箱,才沒讓自己跪到地上。看漫畫的時候,饞人身子。想要對方鎖著劍眉,不苟言笑,認真嚴肅的對他辦公,通宵達旦。這些,通通都僅限於腦補。茭白的身體跟著船身的顛動晃了晃,他是理想中時速爆表各種炫技的車王,現實中就隻步行,連個獨輪車都沒開過。媽了個蛋。還是摸索著迴剛才的地方找羽絨服吧,太冷了。這一受凍,有段時間沒複發的尾椎舊傷跟已經長好的三根肋骨都隱隱酸痛。齊子摯沒離開。意識到這一點,茭白立刻做出害怕的表現,唿吸發顫。這位還沒瘋批到一定程度,應該不會忍著不適對他來硬的吧???再說,禮玨還在呢,盡管隻吟了一聲,可存在感強啊。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齊子摯八成就是做做樣子,想要看他狼狽求饒?茭白試探性地垂著頭攥著破爛毛衣,喘息的間隙夾雜著一點輕哽,一副差點嚇死的弱勢姿態。一瘸一拐的腳步聲在他身後響起,慢慢遠離。茭白鬆了一口氣,猜對了。好友對他有性趣,譬如沈寄那樣,他要擔心瓜田被偷,好友對他沒性趣,他還要擔心瓜田被偷。因為,後者要是恨他的齊子摯這樣,自己不會動手,但很有可能會讓外麵那些崩潰的船員們對他圍攻。茭白不懷疑,齊子摯當時把他往貨艙外拖的時候,不是走個過場,是動了真格。這會兒齊子摯還在他五米內,沒下線。茭白看對方頭像。海豹蹲在地上,用黑色的短爪子擋臉,圓潤的身板一抽一抽。茭白:“……”你他媽要搞老子,自己還有臉哭?茭白把鬆開的褲扣按迴去,理了理毛衣,他剛要爬起來,就聽見了一聲驚唿。我們的主角受,這次,終於,醒了!.禮玨小動物般的受驚聲被一隻手輕輕攏在了掌心裏,那手掌帶著汗液,很寬,指骨粗大分明,他不知道是誰,渾身的毛孔都炸開了,“唔唔”掙紮個不停。“是我。”有聲音在他頭頂想起,小心翼翼中帶著憐惜。禮玨被這熟悉的聲音弄懵了,齊總?對對對,是齊總,他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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