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枕轉過頭看鬱響:“你聽到我三哥說的沒?”“瓜瓜不想我也涉險……他感應到了……就自己去了……為什麽啊……”鬱響還在碎碎叨叨,“我能保護他的啊!”章枕頭都要炸了:“鬱響!”鬱響陰沉沉地歪了歪臉:“你吼什麽?”章枕:“……”他深唿吸,告訴自己,不要在這時候生不必要的氣。於是章枕將他三哥的話轉告給了鬱響。“定位……”鬱響整個人徒然變了,他眼裏的崩潰焦慮全都被一團希望之火取代。章枕看他這樣,腦子裏繃著的那根弦鬆了一點。這是有戲。然而鬱響撥了個電話,那團火就沒了,他來來迴迴走動:“沒人接……”“快接啊!快接電話!快啊!!!”鬱響的聲帶使用過度,說話聲聽起來極其難聽。章枕覺得鬱響真有神經方麵的問題,茭白能跟他一起生活也是非常人能比。“冷靜點。”章枕拍鬱響,“茭白揣著定位的東西,和你哥有關?”鬱響沒有理章枕,他還在對著無人接聽的電話尖叫。章枕忍無可忍,卻沒把拳頭往人臉上揮,而是砸在了牆上:“鬱響!你到底在幹什麽?你不知道時間就是生命,多耽誤一秒,茭白就……”鬱響瘦小的身體抖了一下,全然不是前一刻的瘋癲,他像受驚的小孩子,怕被家長打,瑟縮著說:“是‘天星’a附件,瓜瓜戴了的。”章枕一驚,“天星”他知道,軍方的王牌檢測器,一對一。主件是監護者,附件是佩戴方。誰佩戴上它,身體的各方麵機能都會被準時檢測,還包括竊聽,定位跟蹤,傳遞信息等,使用範圍能覆蓋全球。“天星”a是最完善的一版了吧,茭白身上有那東西?“主件在我哥那。”鬱響無力地蹲到地上,兩隻手抱頭,煞白的臉埋了進去,“我要問我哥。可是我哥那邊出了事,平時都不離身的手機跟他不在一起……”章枕快速問:“你哥人在哪?身邊有沒有什麽朋友?”話音還沒落下,鬱響就暈了過去。他的情緒起伏過大,導致他心跳都停了。章枕見狀罵了一聲,跪地就將手機放一邊,他唿口氣,迅速將雙手疊扣在一起,給鬱響做心肺複蘇:“三哥,鬱響這邊……”迴答他的是嘟嘟聲。電話不知何時早就被三哥掛了。章枕搓搓幹涼的臉皮,撥打120,繼續對鬱響進行按壓工作。三哥是不是早就知道茭白有“天星”a附件,隻是不清楚主件在誰那裏,所以才叫他試探總跟著茭白的鬱響,問對方知不知道定位的事?.車在路上疾馳,窗戶全開著,風裹著雪花不斷從窗口往裏肆虐,鬼哭狼嚎一般。後座的戚以潦讓人調查鬱響,信息很快就到了他手上,他撥了個號碼。電話那頭的岑景末一聲“戚叔叔”還沒喊出口,就聽戚以潦道:“景末,把電話給鬱嶺。”岑景末受了傷,醫生正在給他包紮,他揮手讓所有人出去:“戚叔叔,您是不是弄錯了,我身邊沒有姓鬱的……”話沒說完,岑景末另一隻手抄白發的動作就滯住了。因為,手機另一端的人忽地笑了一下。岑景末在那股危機感下握住旁邊的槍,迴過神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沒來得及戴手套,直接就握上去了。“shit”岑景末帶血的唇間溢出這個音。電話早掛了。岑景末知道這是戚以潦在給他時間,對方希望鬱嶺主動打過來。問題是,鬱嶺的傷口反複開裂,感染嚴重,他才被清理掉腐爛的血肉,現在處於半昏迷中。岑景末去隔壁房間,卻發現鬱嶺竟然醒了。“戚以潦找你。”岑景末站在房門口說,“我撥迴去,你接?”鬱嶺沒問什麽事,他隻等電話撥了,就去接聽。岑景末還在推測戚以潦這一出的動機,就見一向堅毅剛硬的鬱嶺麵色驟變。要知道這位在中彈的情況下,都能扛起他躲槍林彈雨,從容沉著,眉頭不皺一下。岑景末的好奇心尚未露出來,鬱嶺就踉蹌著走近,一手捂著傷處推開他,一手把房門鎖上。力道不小,體格斯文單薄的岑景末差點被推倒。底下人看不過去,要踹門。“退下。”岑景末攏了攏披在肩頭的大衣,咳嗽了幾聲,長而挑的眼尾下流過一絲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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