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戚以潦的車趕迴去的時候,開著會的沈寄收到了一個視頻。陌生號碼發的。視頻上是被綁起來,丟在角落裏的茭白。還有個他熟悉的聲音。“沈董,你毀我齊家,趕盡殺絕,逼我和我二弟走投無路,我動不了你,這筆帳隻能從你太太這裏討了。”齊子摯的聲音啞得詭異,嗓子壞了,他說,“替我謝謝你母親。提前祝你全家新年快樂。”沒了。視頻就到這。沈寄這段時間連熙園都不迴,基本都在小情那過夜,他一直在等小狗爬迴來找他,白天還想著今晚趁機把小狗辦了。反正傷肯定也養好了。誰知出現了這麽個令他毫無防備的意外,手下敗將送他的大禮讓他遭受了莫大的恥辱。會議室的眾人都不知道怎麽了,隻看見董事長的眼眶迅速爆裂,接著,他就將手機大力砸出去,踹開會議桌跑了出去。陳一銘都不敢追。別人沒聽清齊子摯的話,他聽清了。茭白被齊子摯那亡命之徒綁架,這裏麵怎麽還有老太太的事?她老人家沒事念念經不就行了,為什麽還這麽瞎來!陳一銘的手機響了,他抹把臉,頭皮發緊地領了董事長的命令,吩咐人封鎖南城所有陸水空三路。結果被告知,戚家已經讓封了。.沈寄一路闖紅燈迴了老宅,他帶著滿身滔天怒氣進門,見到了他那失蹤多日的兒子。就在沙發上躺著,還在昏迷狀態。沈寄的腦中幾乎瞬間就整理出了前因後果,他抓在掌中的車鑰匙緊了緊。下一秒就在一股暴力之下飛出去,砸中了牆邊的水晶長燈。清脆的聲響沒有驚到老宅的下人們。他們全都眼觀鼻,鼻觀心,裝聾作啞。老太太在沙發邊拿毛巾給孫子擦臉:“阿寄,你來看看,銨銨都瘦成什麽樣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那晚要是不跑出去找茭白,哪會遭這個罪。”沈寄聽到那名字,理智的弦顫了一顫:“你用那小子換茭白?”篤定的語氣。“是我換的。”老太太也順勢承認了,她在做出這個決定時就做了準備,小兒子的一切反應她都能應付。“他是我的人,你問過我嗎?”沈寄沒有大發雷霆,他挺平靜。“不是了。”老太太指著茶幾上的小本子,“媽給你們辦了離婚證。”沈寄愣住。“結婚是您老人家一手操辦,離婚也是。”他扶額笑,“怪不得您兒子被人說是媽寶。”老太太的臉拉得老長:“誰說的?是哪個不開眼的……”她見小兒子垂著眼,兩側的腮幫都在一抽一抽,便趕緊迴到正題上麵:“阿寄,那茭白也不是你的福星,錯了。”“他要是福星,那隻會是讓你事業家庭都能更好才對,而不是導致你跟我一次次吵架,也和結交幾十年的小戚起衝突。婚宴那晚我都看到了。”老太太將準備好的台詞往外搬:“雖然你們後來還是重歸於好,但鬧了總會留下裂痕,不能多來。戚家對我們來說太重要,小戚不止是你老朋友這麽簡單,你與他必須永遠交好。”“還有銨銨,本來多好一孩子,除了畫畫折紙,就是學習,現在被他害得多慘。”“阿寄,媽最近將大師關起來,嚴刑逼問出了一個真相。”老太太下了鉤子,可惜小兒子無動於衷,像是在晃神,沒有半點要打聽的跡象。她隻好作罷。老太太主動講了審問的事情。大師恨沈家把自己牽扯進這場禍事,還牽連了他的妻兒,才故意撒謊說茭白能讓沈家順風順水,讓沈氏掌權者一生平安。其實茭白的命盤早就變了,對她小兒子的氣運很不利,隻要他和沈家有瓜葛,就會讓沈家走上敗落之路。婚必須離,還得快。“也是趕巧了。”老太太的佛珠撥得很快,“媽剛給你們扯了離婚證,齊子摯那邊就聯係媽了,既送走災星,銨銨又能迴來,這是一舉兩得的事。”老太太在尾聲念了一聲,阿彌陀佛。沈寄聽完老太太所言,什麽也沒說,隻是砸掉了客廳的那尊大佛,頭也不迴地大步往外走。背後響起驚唿。沈寄迴頭看去,氣息聲驟然一停。老太太從輪椅上摔下來,頭上被佛像碎塊劃破了很大一塊,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