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今天,拿皮帶抽他,扇他耳光。沈寄死了。茭白想,那老東西在他這裏是個死人了。“你他媽給老子等著!”會一樣樣還迴去的,雙倍,不,十倍。茭白大腦充血唿吸急促,現在他又希望沈而銨走原劇情,成為渣攻了。因為隻有沈而銨奪權上位,沈寄的結局才會是漫畫中那樣。人到中年一病不起,床邊連個端水的人都沒有,餘生苟延殘喘。.在好友上線的提醒裏,戚以潦敲門走了進來。茭白鬆口氣,還有敲門這一步,表明戚以潦的狀態還行。起碼比早上見到的時候要好。果不其然,戚以潦眼底的血絲已經褪散了不少,他才洗完澡,沒怎麽擦,鬢角跟發絲都在滴水,灰色浴袍有點潮,隱約勾出他精朗的體格線條,卻給人一種強烈的禁欲味道。這樣子跟“締夜”那時候有些像。戚以潦隻是靠近幾步,茭白就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涼氣。茭白懷疑他洗了冷水澡,還洗了很久。垂在兩側的雙手都是被冷水泡過的蒼白色感,有點發皺。戚以潦沒貼近床邊,他隔著點距離停住腳步:“小白,能說話嗎?”茭白的聲音很幹:“能。”戚以潦的語態中沒有半點逼迫的意味:“解釋一下你早上的行為。”茭白猶猶豫豫:“戚董,您信鬼神之說嗎?”戚以潦沒任何變化。但是,那隻白貓睜開了眼睛。是信的!茭白小心控製自己的表情管理,這步棋他走對了,也不是隨便亂走的,他是根據禪室,金剛經,墳場,陰冷的古堡,性情難以捉摸的變態屋主往那方麵猜的,絕對賭一把。“我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茭白一邊迴憶,一邊做出迷茫又心悸的樣子,“我可能是……”他將視線對準戚以潦,艱難地說出三個字,“中邪了。”戚以潦抓起搭下來的濕發,關愛孩子學習一般的口吻:“中邪?”“嗯。”茭白咽了口唾沫,“我老家那邊有這傳言,一個人如果體虛,就會被髒東西附身。”他的臉很白,嘴唇也是,“沈董抓著皮帶要打我的時候,我剛恢複意識,當時我的身體還動不了,我腦子很亂哭著喊了他名字,等我重新拿迴身體的支配權才發現自己坐在你腿上,好像還吃了你的蛋,我就立刻從你身上離開了。”“對不起,戚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茭白很尷尬,也很慌亂,“我以前沒遇到過這種事。”言下之意,我是來了你這兒才這樣的,跟你家的風水有關。至於什麽關係,你自己想。茭白說完就垂下眼睛等結果,他不知道戚以潦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演員。因為演員要有足夠強的信念感,他沒有。自己都不信,別人怎麽可能信呢。房裏寂靜無聲。茭白掀眼皮看白貓,它的頭像是往前伸了伸,直勾勾地盯著他。戚以潦又信了?!!!茭白扭頭看貓主子,戚以潦還立在原地,一頭濕發不知何時被抓過有些亂,水痕順著他的眉骨劃到他下顎,落進他微微滾動的喉結上麵,他的深灰眼眸半闔半睜,整個人像一具沉入深海的屍體,無聲無息。一切都顯得詭譎而危險。茭白小口吸氣,這跟他看了白貓的反應之後想像的……有點出入。說不上來。茭白知道戚以潦在看他,和白貓一樣。即便對方沒抬眼。就在這時,戚以潦一步步走到床前,理理床被:“那你現在感覺如何?”茭白說:“就是累,我感覺我有點神經衰弱。”“神經衰弱啊,”戚以潦俯了俯身,看了他片刻,溫聲道,“下午我叫精神科的醫生過來給你看看。”茭白從容得很,看唄。精神科醫生還能看得出來,他是來自異世界的靈魂?“老沈動身迴南城了,你跟他的事,我不便多問。”戚以潦說,“你們自行處理。”茭白閉上眼睛,一副對現狀很無力的姿態。隻要他不急,急的就是老狗。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茭白臉上,他還沒睜眼,耳邊就響起一聲:“那一版大悲咒,誰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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