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主子,跟沒事人一樣。她的手段還是差了點。茭白在立柱旁的位置上麵坐下來,古堡這麽富麗厚重,視覺效果令人驚歎,餐桌卻不像電視裏那樣又長又寬。就是八人坐的,很普通的家庭桌。茭白一掀眼皮就被戚以潦左側鼻梁上的淺色小朱砂痣吸引,那裏破了,有一點血印,被他抓的。在戚以潦的大量同人圖裏,那顆小痣是性感又色情的,不是有唇印,就是有咬痕。粉絲們愛它愛得不行。茭白將一碗稀飯搬到自己跟前,不論是百搭的人氣配角戚以潦,還是雖渣卻因美貌吸粉的沈而銨,或者又渣又老但極具古早霸總風的沈寄,在混亂殘酷的上流社會清麗脫俗的章枕,還有那兩個沒上線的美男,都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喜歡齊子摯。好吧,也不喜歡,就隻是饞身子而已,沒其他想法。茭白喝了口稀飯,心想,我注孤生。也好。實在是生理上有需求,就找個合眼的炮友,簡簡單單,長命百歲。桌上很靜。茭白抬了抬垂在碗前的臉,發現老的少的都在看他。“幹嘛?”茭白莫名其妙。沈寄的麵色寒得駭人:“你當我是死的?”茭白明白了。金主沒吃,小情就不能動筷子。那又怎樣?咬我啊。茭白瞥瞥在線的兩個好友。皮卡丘叉著腰蹬他,外套都打褶子了,也不知道要穿多久才換一件。而白貓呢。白貓它……更近了。茭白跟不知何時抬頭看他的白貓對視,你要死了。白貓像是能聽見他心裏的聲音,沒有光澤的白毛輕輕一抖。茭白心說:你要是真的想要我救你,就嗷嗚給我聽。白貓沒有反應。茭白夾小菜吃,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有充滿笑意的,有刺骨冰寒的,也有趣味的,震驚的。楚小梨是真的不敢置信,幾個大佬在,那哥哥竟然淡定地吃早飯,真厲害。茭白其實就一條命,還是撿來的,不敢貿然以卵擊石,他是因為有兩個好友頭像可以讓他利用,不然也怵。“老沈,稀飯涼了。”戚以潦出聲緩和氛圍。沈寄那火氣就要讓他那燒,想到他的自身情況,火氣就沉了下去。通往大門口的長廊有急亂的腳步聲靠近,一西裝男匆忙跑進餐廳,手裏攥著手機:“戚爺,抱歉打擾您吃早飯,枕哥非要出院,不聽勸,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戚以潦擱下碗筷,拿濕毛巾擦擦嘴,接過手機:“阿枕,急著出院做什麽?”醫院那頭的章枕一邊瞪守著他的兄弟們,一邊坐起來點,對三哥說:“我躺著沒事幹。”戚以潦的語氣和煦道:“那不如給你買幾斤毛線,你給你的兄弟們織條圍巾過冬?”“噗”茭白一口稀飯噴了出去,剛剛才換了位子,坐在他旁邊的沈寄身上被濺了幾個米粒。楮東汕筷子一撂,椅子一拉,撈起楚小梨說:“寶貝兒,我帶你去外麵吃。”楚小梨都傻了,被半抱著離開的餐廳。楮東汕走得飛快,他那兩個老友,一個狀態不好,另一個是火山噴發樣,他本以為今晚的海上行要取消了,沒料到那兩人都說沒問題。那就照舊吧。大家都忙,玩一通都要擠時間,既然聚一塊了,就放鬆放鬆。.餐廳茭白鎮定自若。因為皮卡丘沒噴火,也沒叉腰,它先是癱坐在地上,接著又往後一倒,上演了一出“我氣死了”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