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漫畫那陣子,他也和其他粉絲一起推測過戚以潦的選人標準,不是皮相,那是什麽呢。現在他似乎有了答案。是聲音。因為那是薑焉跟小紀除了性別以外,僅有的共同點,他們都有很少見的,令人入神的嗓音。茭白的腦中浮現出了沈寄在飛機上說的話。“換狗遊戲是我提出來的,他不同意能讓你進他房間?”“你以為他後來不要你伺候,是因為什麽?”沈寄要往下說,陳一銘那走狗冒死阻止了他。因為後半部分涉及戚以潦的隱私。那是不能讓外界知道的事情。茭白清咳了兩聲,他這副身體的聲音條件屬於不好也不差的水準,偶爾聽起來還不錯,很看狀態。根據沈寄暴怒中的透露,“締夜”那晚,戚以潦答應交換伴兒,是覺得原主勉強能用一用,就把他留了下來。至於聲音用來幹嘛,茭白還未知。那晚戚以潦是想用原主的。隻不過,當時進房間不久,原主發熱燒啞了嗓子,聲音變難聽了。戚以潦也沒了繼續的心思,讓他離開。原主沒走,沒有沈寄的命令他不敢,他就脫了衣服,躺在戚以潦的大床上麵。茭白就是那個時間點進來的。這麽一梳理,一下子就通了。茭白聽見了幾道腳步聲,沉著,懶散,或拘謹,由遠及近,在空蕩幽靜的古堡裏帶著迴音,他抬眼望去。幾個人影往這邊來,為首的是沈寄,落後的是楮東汕跟他小男友,楚小梨。楮東汕順著老友的視線瞧了瞧: “老沈,那小孩就是你帶過來的人?”沈寄解著大衣扣子,沒言語。“可以啊,教得挺乖的,還知道出來等你。”楮東汕打趣。沈寄的腳步微滯,麵上的抓痕一陣燙熱。茭白的視線跳過老黃瓜,往風流倜儻的皮衣男那瞥。楮東汕,楮老爺子老來得子的寶貝小兒子,他和戚以潦沈寄不同,不需要繼承家產,日子過得逍遙自在。漫畫中有提到,楮東汕動過兩次心。一次是現階段。茭白看到楮東汕摟著那男孩,笑嘻嘻地吻了幾下。男孩嬌嗔地擰楮東汕耳朵。是個會撒嬌,也有人寵的美人。茭白不記得他的名字,隻知道他們be了。因為楮東汕就是禮玨的男三,他愛上禮玨,是他一生的第二次動心,也是最後一次。他死在瀾意齋門口的那場槍戰裏,眼睛還看著禮玨追著沈而銨跑的方向。茭白又往楮東汕那看,他可是這部漫的悲情男配之首。對麵快要過來的楮東汕鬆開楚小梨,兩步上前提醒老友:“老沈,你要管管你的人。”沈寄:“怎麽?”“他偷看我。”楮東汕很為難,“我也知道我英俊瀟灑,可他那麽直勾勾的……”話沒說完,旁邊的人就甩開他,闊步穿過大半個長廊,直衝還在看他的那個年輕人。楮東汕搓了搓下巴,摟著楚小梨,笑得很是風流。茭白見沈寄滿麵戾氣地過來,他二話不說就轉身迴房,門沒來得及關,被一隻手抓住,一把推開。沈寄大步進來,單手拎起茭白。茭白的肋骨發疼,同時鼻息裏撲進來一股味道,他鄙夷地嗬了一聲。陳一銘不是說這老家夥是去接人了嗎,還強調兩遍,一副“我老板都讓我跟你匯報行程了,別裝傻,領賞吧”的狗樣。結果呢。一身甜膩的香水味。可去他媽的吧。茭白再一次慶幸他的任務不是什麽攻略情情愛愛亂七八糟,等他完成任務,他就去沒有任務目標的北城,或者出國,離這群人遠遠的。沈寄的眉頭緊鎖,這小狗被他拎在手裏,卻讓他有種要從他掌中飛跑了的感覺。飛哪?沒長翅膀,飛不出南城。眼看沈寄低下頭,半闔著眼慢慢湊近,一副要親上來還不自知的樣子,茭白有一點窒息,他麵上淡定:“我拍片子的檢查報告……”沈寄一頓。這落吻的姿勢,他第二次做,上次是在他兒子的出租屋裏。也是對著這條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