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母子已經被我的人監控了起來,你是這個意思吧,是要我這麽做吧,”齊霜輕聲說,“初秋,我看走眼了,我以為你是個踩到螞蟻都鞠躬道歉的人。”茭白愜意地曲著腿:“彼此彼此。”原主也以為齊霜是個可愛的,沒有少爺病的弟弟。茭白追漫畫的時候,覺得大師就是一個神棍,後來他看著看著,發現作者在邏輯上圓了迴去。原主死了,齊霜在同一年的冬天嫁進沈家。其實也算是實現了命盤一說,齊霜旺了沈家當家主,隻不過不是沈寄而已。沈寄娶妻的日子是小年夜。還有幾個月。茭白跟齊霜核對了接下來的計劃,笑道:“小少爺,祝你馬到成功。”齊霜聽著他的笑聲,沒骨氣地抖了抖,真該撞死的。現在朋友是做不成了,可也絕不能成為敵人。茭白猜到齊霜從此不敢在他麵前耍小手段了,他卻不覺得前方已經通暢光明,畢竟沈寄那老東西,他暫時就沒辦法報複。哎,小人物的翻身路難啊,像齊霜那麽蠢,又自作聰明,還能利用的富家子弟是稀有物種,遇到了是他的福分,要好好愛護。吃飯的時候,茭白坐在老太太左手邊,他的位置是未來兒媳的位置,齊霜不在,就他一個人,成了個靶子,多的是眼刀往他身上飛。“小秋,聽說霜霜那孩子過敏住院了?”老太太問道。茭白看著一堆的素菜,蔫了吧唧地應聲:“嗯。”這桌上隻有兩個外人,一個是戚以潦,一個是他,就連齊子摯都沒被安排過來。而戚以潦就在他對麵,正對著的,一抬頭就能看得見。這會兒戚以潦參與進了這個話題,他吃了勺蓮子湯:“齊家老幺過敏了?怎麽現在的小朋友體質都這麽敏感。”桌上的沈家人都以為戚董說的“都”是包含自己身邊某個情人,這不方便問。但要是沒人迴應的話,又顯得冷落了戚董。幾秒後,老太太用嘮嗑的方式問了。“小張啊。”戚以潦指指對麵的茭白,一副長輩關心小輩的口吻,“小張也是過敏體質。”茭白:“……”一會叫小李,一會是小張,怎麽著,老子身上扛著百家姓是吧?第8章 戚以潦是老年癡呆吧,啊,是吧,是吧是吧?茭白咬牙切齒地吃掉一塊豆皮,這幾個老男人都有病,他一定要趁早遠離。下一刻茭白泄了氣,離不了,他要搞活躍度,滿50才能查看好友資料,到那時還不知道有什麽奇葩事在等著他呢。茭白心梗地吃完了一頓素食,想到原主的身份證還在老太太那,他氣成了河豚,這樣子還被戚以潦看到了。茭白:“……”戚以潦邁著從容沉穩的步伐走近,手上拿著不知是哪個小孩給的棒棒糖。他不像沈寄那麽冷峻淩厲生人勿近,周身的氣場裏幾乎沒有強烈而逼人的鋒芒,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的細紋都裹滿了溫和的成熟魅力,男女老少通吃。茭白掉頭就走。他明白姓戚的不是老年癡呆,是把他當阿貓阿狗,自然記不住名字。青年的身影像一道秋風,寡淡又迅疾。戚以潦麵上的笑容不減分毫,他轉過身,將棒棒糖給了一路追隨他而來的小姑娘。“給,給我的嗎?”小姑娘羞紅了臉,她把棒棒糖捧在心口,暈乎乎地走了。戚以潦搖頭:“還是做夢的年紀。”走來的沈寄沒附和,隻說:“晚上再喝幾杯?”“不了,事多。”戚以潦接過沈寄遞的煙,“下迴你去西城,我們再聚。”沈寄不再挽留,他隨意地問道:“小章人呢,沒跟你一起來?”戚以潦撚了撚煙蒂:“辦事去了。”“那看來這次不能跟那小子切磋一番了。”沈寄冷厲的眉間多了幾分柔意,有老總遠遠地跟他告別,他又恢複成一貫的淩然。戚以潦等沈寄送走幾個賓客,便道:“老沈,我聽老太太說,婚期是今年小年夜。”沈寄的麵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你當說客?”戚以潦失笑:“這都多長時間了,你怎麽還這麽大反應,隻登個記,不辦婚禮就是。”沈寄對這件事很厭煩,懶得聊:“沒那麽簡單。”“我倒是覺得,沒你想的那麽複雜。”戚以潦說,“外界不知道老太太是依據命理測算挑選的兒媳,這風聲不會走漏出去,你結了婚以後的生活照舊,家裏家外是兩迴事,不相幹。”沈寄的心思有些許鬆動。“再者說,你同意娶妻,不代表你屈服於所謂的命理,你那麽做,是出於孝順,百善孝為先。”戚以潦含住沒點燃的煙,雙手插兜,像是在開圓桌會議一般,慢慢悠悠地出劍,一劍封喉。沈寄的唇角輕抽了一下:“老太太給你開了什麽條件?”戚以潦笑得儒雅:“手抄本。”沈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