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玉瀟上了馬車,蘇林賢拍了拍蘇林元的肩膀,揶揄道:“現在瞧著這瀟表妹還是不錯的,娘成天的逼大哥考取功名,好迎娶瀟表妹現在看來也沒委屈大哥啊。”


    蘇林元被這般打趣,也沒惱,隻顧著自己轉身進院子,將蘇林賢丟在身後。


    沈玉瀟自然是不知道,蘇夫人一直想把她娶進門當兒媳婦,迴了院子跟蘇氏好好說了蘇夫人那的狀況,卻是提也沒提,路上發生的事。


    第二天,就在沈玉瀟覺得難得一日無事,捧著蘇林元贈的《珠江遊記》正坐在榻上沈家卻是迎來了一位貴客。


    天華剛去外院領份例,不多會就看著她急急忙忙的跑迴來。


    一進屋衝著沈玉瀟喊到:“小姐小姐,府裏頭來人了。”


    見著天華風風火火的,水華不由輕瞪了眼:“沒看到小姐在看書麽?”


    沈玉瀟看書的時候,尤其不喜歡人打擾,所以每每天華是坐不住的,都是水華捧著繡架在旁邊伺候著。


    天華這才注意到,吐了吐舌頭,看的沈玉瀟有些無奈,放下書:“來的什麽人?”


    “永安公主和平恩伯夫人。”天華喘了口氣繼續道:“平恩伯夫人早些時候就來了,永安公主卻是剛剛到的,我正好拿著東西經過二門進來,看見老夫人親自去迎的人。永安公主一看見老夫人寒暄兩句,就問你們府上的三小姐呢,我就聽老夫人讓喜鵲過來請小姐您去花廳。這就趕緊跑著迴來了。”


    聞言沈玉瀟不由眉頭微皺,這永安公主和睿親王都是先皇的血脈,先皇總共有三位公主,永安公主是最小的,也去年才剛招了駙馬。與另外兩位長安公主寧安公主雖不是當今聖上的血脈,卻是聖上嫡親公主都不敢招惹的。


    長安公主,更是在先皇時便被封為大長公主,當初皇帝還隻是親王,並無子嗣,對著大長公主也是捧在手上疼過的。


    所以京裏多的是想巴結這三位公主的,但沈玉瀟可以肯定,她跟這三位公主,並無任何交集,即便前世也僅僅是遠遠見過罷了。


    如今突然登門,還點了名的找她,莫不是與趙恆有關?


    沈玉瀟心思急轉,奈何沒登她想明白,喜鵲已經進了芳林院的門了。


    進了院子,喜鵲也沒見蘇氏,徑直進了沈玉瀟住的偏院。


    一早得了消息,沈玉瀟便迎了上去:“不知喜鵲姐姐過來有什麽事麽?”


    見著沈玉瀟,喜鵲客客氣氣的行了禮,隨後笑著到:“永安公主到訪,老夫人請三小姐去花廳一趟。”


    沈玉瀟點點頭:“那勞煩喜鵲姐姐稍微等一下,我去換身衣裳。”


    喜鵲點頭應下,水華扶著沈玉瀟去換了身衣裳,這才隨著喜鵲往花廳裏去。借著換衣服的時間,沈玉瀟將馬車上拾到的竹筒,遞給水華,讓她用個從沒用過的荷包裝起來。


    等沈玉瀟到了花廳,方氏的茶都換了一遍了,遂見著沈玉瀟臉色也不大好。礙著永安公主在場才未發作。


    平恩伯夫人自然知道自己母親的脾氣,生怕她沒控製住,發作了沈玉瀟,得罪了貴人。所以見著沈玉瀟進門,馬上上前熱絡的拉著沈玉瀟就是一陣長啊短啊的說著。


    “瀟姐兒這幾年長的越發出挑了,瞧著容貌,活脫脫跟畫裏走出來的似的。”說著還把自己手上的芙蓉碧璽手釧退下來,戴在沈玉瀟的手上。


    沈玉瀟順勢福下身子:“瀟兒見過祖母,大姑母。”


    平恩伯夫人的熱絡跟蘇氏的熱絡不同,一個是打心裏的喜愛,一個不過是撐撐場麵,做做樣子,沈玉瀟情願大家和睦相處。


    平恩伯夫人本也不是真的喜歡沈玉瀟,不過怕方氏發難不好看罷了。當下順著收了話,拉著沈玉瀟,向她引薦到。


    “這位是永安公主,還不去給公主行禮。”


    沈玉瀟聞言,上前兩步,屈膝對著永安公主行了跪拜大禮:“臣女,沈玉瀟,見過永安公主。”


    瞧著沈玉瀟第一次見禮,知道對公主要行跪拜大禮,這禮節半分不差,剛剛好,向來注重禮節的永安公主,此刻看著沈玉瀟也是多了幾分滿意。


    “瀟兒,你過來,昨個兒可有把你嚇到。”永安公主看著沈玉瀟笑著問到,到有幾分姐姐關心妹妹的味道。


    沈玉瀟順著永安公主隻走了一步便停了下來,也不答話。她實在摸不清楚永安公主為什麽這麽說,索性不迴答,低著頭反而像是不好意思迴答一般。


    方氏跟平恩伯夫人也被永安公主這一句話給說愣住,平恩伯夫人看向自己的母親,方氏隻是搖搖頭,顯然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再看沈玉瀟隻低著頭。


    公主心中苦笑,不由扶額,想想自個這突兀的算個什麽事,想到自家那個混賬弟弟,頓時有些頭疼,隻得解釋道:“昨個在城北大街,本宮與皇弟的座駕,剛巧跟瀟兒的碰了,還招來了官兵,怕驚到瀟兒今天特地過來瞧瞧。”


    說著朝自己身後的女官擺擺手,頓時有五名女官捧著托盤進來:“這些,都是本宮一點心意,算是給瀟兒壓壓驚。”


    方氏和平恩伯夫人順著看去,五個托盤上,滿滿的金銀首飾,方氏不由起身:“公主,這太貴重了,使不得。”


    永安公主卻是笑笑:“沒什麽使不得的,既然是賞給瀟兒的,她隻管拿著就是。這裏麵也不全是本宮賞的,有一半可是陵江王給瀟兒賠罪的。”


    永安公主說完,方氏不由狐疑的看向沈玉瀟,怎麽這平時不吭氣的三丫頭,突然就跟這些大人物扯上了關係。


    沈玉瀟心裏微頓,看來待會有的解釋了。不過眼下倒是清明了許多,永安公主說出了趙恆,看樣子她怕是趙恆請來取竹筒的。


    “昨個下午迴府,剛巧遇到三皇弟,跟他提起來在城北大街碰了沈家小姐車的事。不料三皇弟問,可是沈家三小姐。這才說了當初在鶴城迴京的路上,底下人驚了馬,卻驚翻了沈三小姐的馬車,當時因在外不方便露麵。這才以小字謊稱,說是楊宣儀,瀟兒可還有印象。”永安公主笑著問沈玉瀟。


    沈玉瀟自然知道她這話是說給方氏聽的,很配合的揚著臉答道:“臣女剛剛還在好奇,驚了馬車的明明是楊公子,怎麽成了陵江王。這樣看來那便是了。”


    方氏看著沈玉瀟的眼神不似作假,再想沈玉瀟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永安公主和陵江王即便是她想巴結也是巴結不上的,應該真的是這意外,才讓她結識了兩位貴人。


    再說了,京裏現在的局勢緊的很,沈玉瀟再怎麽是二房,也是她沈家的閨女,能得了貴人的青眼於沈家來說,隻好不壞。


    沈玉瀟卻是不知道方氏此刻在想什麽,一心想的是永安公主此次究竟是不是為了竹筒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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