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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聲一響,天澤湖畔的外門弟子,紛紛走到廣場之上。廣場最邊上的角落,一婷婷少女身穿灰袍,未施粉黛也豔麗絕倫。隻見她望著空空的高台,露出期盼又激動的神色。拜師大典,是為鼓勵宗門弟子而設立的。在這時,這新晉的內門弟子,就是主角。所以除了要收徒弟的師尊,和主持大典的長老外,其他長老和掌教,是不公開露麵的。要是他們露麵,凝氣六層的弟子還想當“主角”?估計在場的所有外門弟子,都被強者的氣勢壓得看不到“主角”長啥樣了。而除了長老和掌教外,幾乎所有的內門弟子,都會參加。今天,楊爍才見到了所有的內門師兄。打頭的,自然就是凝氣十層的穆劍英;修為排第二,年紀僅僅比楊爍大的,是九層的柳菁菁。再後麵,有凝氣八層的尹寒若;戒律閣弟子,凝氣七層的單仁平;凝氣七層,相貌與程池雨有些相像的程濟;樣貌柔美,凝氣七層的葉翠微;凝氣六層的國挺和潘源良。就因為,是所有的內門弟子,楊爍的“主角光環”差點被別人淹沒了。楊爍跟在八位師兄師姐之後,從縛靈閣走來。本來,大家一致認為前麵修為高,後麵修為低,可以凸顯最後麵的楊小師弟。可是,因為走在最前麵的人是穆劍英,使得這個效果變了樣子。有穆劍英這霸氣橫掃,直掉帥渣的大師兄在,誰還注意到後麵的人啊?好吧,柳菁菁除外。關鍵是,楊爍被人忽略了!論修為,新晉弟子肯定是最低的。論年紀,還用說麽?論形象,論氣質。有“年紀”的拖累,還沒長開的楊爍,這兩項也不怎麽出眾。隻聽下麵眾外門弟子的議論聲紛紛傳來,聽得楊爍一陣鬱悶。“哇,穆師兄好帥啊……”“柳師姐真乃天女也……”“我什麽時候才能成為內門弟子啊……”“那個小孩上去幹什麽?”“小孩,那是盛陽城的楊大少!《魯藝七篇》的當代傳人!就憑你這話,小心外門這些楊少的擁躉收拾你。”聽到有人這麽說了句半開玩笑的話,楊爍心情好了許多。這至少證明,自己還是有不少人擁護者的,雖然他們的擁護有些另類。卻不料那人說的後半句,差點讓楊爍一跤趴在地上。“話說楊少到哪玩不行,內門師兄的屁股也能隨便跟的?”廣場很大,內門弟子所在的高台,又離得很遠。楊爍跟在八位師兄師姐身邊,根本就看不出他是凝氣六層。走道高台之上後,十六個師兄師姐向旁邊一讓,隻將楊爍留在的正中。這顯然是在凸顯楊爍的意思。可問題是,這八個人的將台下的目光都吸引走了。楊爍的確是被“凸顯”出來,可卻好像在告訴台下“這人和我們不是一起的”一樣。楊爍無奈的向四周望了望。台上,柳菁菁臉色冷淡,可看向楊爍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戲謔。而台下,楊爍看到了姐姐楊怡。隻有楊怡鼓勵的微笑,使他的心情,很快平靜下來。平靜下來後,楊爍眼觀鼻,鼻觀心。衣服清風拂山崗,明月照大江的意味。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陰陽怪氣的高聲說道:“這是青葉宗,不是盛陽城。修士修身養性,怎可如市井無賴般滋生事端!”這話說的大義凜然,就跟個憤青一樣。有的人聽到,點頭附和,可有的人,則怒目斜視。這不點名不道姓的一句話,顯然就是在諷刺那些跟楊爍走得近,或者將楊爍當成偶像的弟子。“嚴師兄,說話要留口德。你如此說,又跟市井無賴有何區別?”易廣誌一闔折扇,微笑說道。他本是書生,自從晉升為外門弟子後,不需要雜務勞作,久而久之就恢複了儒雅的氣質,與楊爍一起到了盛陽城時,又買了一些折扇玉墜等自身喜好之物,再加上修士的袍子本就寬大,與儒衫相似。所以現在看來,在易廣誌這個翩翩文士麵前,嚴山才是那個“市井無賴”。“哼!我不與你爭論口舌之利。”跟文士爭口舌,嚴山自認為沒有那個本事。所以他很果斷的選擇斷開易廣誌的話頭。其實在易廣誌的心裏,也不願意更多的糾纏。今天是楊爍拜師的典禮,如果和嚴山吵起來,不是折損楊爍的麵子麽?所以嚴山選擇閉嘴,易廣誌樂見其成,和幾個要好的師弟一起,就站在嚴山不遠處。不多時,有三位身穿褐袍的長老走出。一一盤坐在主台的蒲團上。第一人,正是靈簡閣長老隆於勤。今日的隆長老頭頂晶冠神情和藹,斂去了往日“青葉一怒”的霸道氣勢。第二位,是主持儀式的貝長老。貝長老看上去不過中年,雖然修士的年齡,不可能從外貌上看出,但貝長老的確是八位長老中,最年輕的長老。而最後一位長出現時,讓楊爍雙眼一凝。“上官傲?被我封住丹田的墨儉約,不就是他預收的弟子麽?我拜師,他來幹什麽?”隨即又想到剛才嚴山挑釁,猜想到今日必然有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今天他敢拿身份壓我不成!”想到這裏,楊爍有看了看四周。發現項河,閆存成和程池雨等人已經看似隨意的站在楊怡附近,便沒有了其他顧慮。“楊爍上前!”貝長老走到石台一側,沉聲說道。“弟子在!”楊爍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有弟子楊爍,漢陽國,漢陽藝聖楊家子弟……”貝長老念及楊爍生平以及在宗門內的一些貢獻,聲音並不高亢,但卻直達在場眾人內心。“今,以三十歲之內,修為達凝氣六層,遂收為青葉宗內門弟子。可拜宗門內一長老為師,你願拜哪位長老門下?”貝長老說完,等著楊爍的迴答。楊爍向主台上望了一眼,隆長老看上去一臉的自信滿滿,可撚著胡須的手指上,指甲發白。這顯然是內緊外鬆啊。而一旁的上官長老,就像是在自己的閣中打坐一樣,完全兩耳不聞身外事的樣子。楊爍心說貝長老,你這不是多此一問嗎。全宗門都知道隆長老和楊爍兩人的關係,快跟父子一樣了。除非掌教想收楊爍當徒弟,否則完全沒有其他候選人。就當楊爍要說“弟子欲拜隆長老為師”的時候。突然台下有人高聲喊道:“楊爍品行不端,無論拜哪位長老為師,恐怕都會為長老抹黑吧。”楊爍循聲望去,看見一個青衣弟子走進廣場。此人麵色陰冷,雙眼深沉,居然是許久不見的墨儉約。墨儉約走到廣場之中高聲說道:“楊爍,你修為晉升飛速,戰力強大,成為內門弟子我墨儉約無話可說。但你為人卑鄙,手段陰險真乃我青葉宗之恥!”墨儉約一句話,引得台下一片嘩然。“墨儉約,你說我卑鄙,我就卑鄙了?證據呢?不就是封你三個月的修為麽。你還真是記仇啊。”被楊爍這麽一點,很多人才想起,那時楊爍隻有凝氣二層,與墨儉約衝突時不但擊傷墨儉約,更是將墨儉約的修為封住三個月。這使得墨儉約在獸潮侵襲的時候,被送迴宗門休養,沒了獵取妖獸的獎勵。而楊爍,卻因獵殺大量妖獸,甚至還有妖王,得到了大量的獎勵。此消彼長,一個成為內門弟子,一個修為停滯不前。若不是那一戰,也許現在兩人的位置,正好相反。“墨儉約心裏有恨,這是肯定的。可說到楊爍卑鄙,這就有點……”穆劍英以及其他幾位內門弟子心中明鏡,可此時並不是他們開口的時機。“你要證據,好!我問你,安保金何在,你敢說你不知道他的下落麽?”墨儉約說話時,瞳孔微縮,鼻翼扇動,這些都是微小的細節,卻沒有逃過兩位長老,和楊爍的眼睛。楊爍微微一笑,沒有直接迴答,反而直接點破了對方的心態:“墨儉約,不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問題麽?你緊張什麽?”“你敢發誓,說你不知道麽?”墨儉約知道楊爍十分滑頭,卻沒想到,在這方麵,也如此的奸猾。這個世界,沒有測謊儀。可人在說謊的時候,那些微小的細節變化,是不可能逃過那些跟心智如妖的長老的。楊爍認為自己,也沒有黑寡婦的表演才能。此時,一直閉目養神的上官長老,突然睜開眼,定定的看著楊爍。“用不著發誓,安保金,是我殺的。”楊爍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再次嘩然。隆長老雙目一緊,袍袖之下,手捏法訣。嚴防身邊的上官傲出手。而貝長老雙目一瞪:“無故擊殺同門,形同叛宗。楊爍你可知罪!”“如果安保金是無辜,我自然不後殺他。”“你有什麽證據?”上官傲沉聲問道。“證據?那要看看,墨儉約有什麽證據,知道安保金失蹤,和我有關!”“本座是在問你!”上官傲大怒。“那好吧,我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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