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你可知罪!”太後冷喝道。


    顧清一愣,當真是被太後給問懵了。


    罪?什麽罪?


    被賊人綁走的是她,這會子她好不容易死裏逃生了,難道不應該是關心和慰問麽,怎麽就要她知罪了?


    “迴太後,顧清不知!”


    “不知?放肆!你以為你不說,哀家就沒法子知道不成?那夥賊人,分明就是衝著你去的,哀家卿兒不過是受你牽累才遭了無妄之災,你還敢說不知!”


    顧清一驚,當日,除了暗三幾個,其餘的人分明就被羽聖女的媚歌催眠了,根本什麽都不可能知道,既如此,太後怎麽就會得知聖月宮的人是衝她來的?


    有人,故意誣陷她?


    忍不住的,顧清就想到了這一點。


    而緊隨進來的人,正好印證了顧清的猜測。


    “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金安。”池環自殿外走來,美目含著怒火,狠狠瞪了顧清一眼,而後跪下請安。


    “環兒,來的好!你且當著卿兒的麵,再把那日賊人的話說一遍。”


    池環一怔,下一秒唇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側首瞄了顧清一眼,開了口。


    “迴太後,那日環兒與王爺和顧側妃一道出了宮,正坐著馬車要迴王府,哪知突然來了一群黑衣蒙麵的賊人,迷暈了王府的護衛,言說顧側妃殺了他們的頭領,要抓顧側妃迴去償命。”


    “顧側妃不依,緊抓著王爺不鬆手,後來賊人見官兵就要到了,一氣之下便將王爺也一並抓了去。若不是、若不是環兒見勢不對,一早閉氣,隻吸入了一丁點迷藥的話,定不會迷糊中聽到了這些。”


    驚恐的語氣,帶著絲絲哭腔,加上那副輕顫著害怕的模樣,隻讓顧清都想要相信池環的說辭。


    “顧清,你可聽到環兒說的了,既如此,你難道還想抵賴不成?”“你本就身份低微,哀家是看在卿兒喜歡你的份上,才破例將你一個孤女賜給了堂堂皇子為側妃,可哪裏知道你竟會害得哀家卿兒險些送命!你說,你還有何臉麵繼續待在王府?來人,給哀家將這個謀害郡


    王的女人拉出去!”


    一聲令下,大殿門口的兩個小太監抬步就朝顧清走了過來。


    顧清杏眼含著冷光,自跪下就不曾抬起的頭緩緩抬了起來,看一眼目帶挑釁的池環,而後轉向上首。


    “太後乃天子生母,相信定不會做出僅憑一人之詞,就妄下定論的事。更何況,池側妃所言,顧清根本一概不知,又如何認罪?”


    “若是顧清記得不錯,那日賊人來抓的分明就是王爺,原因不過是想借太後疼愛王爺的心思,弄些銀兩花罷了。而顧清,是為了保護王爺,才甘願被賊人抓走的!”


    特麽的,這池環,那日分明被催眠的屁都不知道,居然還敢胡謅陷害她!


    胡謅麽,嘴皮子動一動的事,誰不會?


    “你的意思是池側妃說謊誣陷你了?”太後語氣更沉,緊緊盯著顧清,雙目厲光更甚。


    “是不是誣陷,端看太後如何定論了。又或許,是因為池側妃驚嚇過度,說了傻話呢?是不是啊池側妃?”


    說著話,顧清素手抬起,極快的解了臉上麵紗,而後猛地轉頭看向一旁的池環。


    “啊!”一聲尖叫,預料中的響起。


    就見池環美目瞪的老大,險些跌坐在地上,顯然是被顧清突然轉向她的可怖臉孔嚇到了。


    “太後,您瞧見了吧,池側妃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小呢,不過就是見了顧清的臉而已,居然就在太後麵前失禮成這般模樣,簡直是……嘖嘖!”


    以前,她不敢和太後硬著來,哪怕反駁一句都不敢,隻因為一不想墨楚卿的事情暴露,二怕太後拿顧博中夫妻作妖。


    但是現在,明知道墨楚卿要走到明麵上來,而且也定會給她撐腰,既如此,還想她像以前那般唯唯諾諾屁都不敢放一個,怎麽可能!


    “太後,太後,環兒沒有說傻話,環兒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從驚嚇中迴過神來,池環死死瞪了顧清一眼,帶著哭音朝太後證明清白。


    保養極好的鳳顏添上些許緋紅,太後定定看著跪在下首的顧清和池環,不發一言。


    顧清挑挑眉頭,知太後顯然是沒想到自己會反抗,也沒想到池環會那麽不中用,所以才氣紅了臉。


    氣就氣唄,怕毛線。


    “稟太後,池大人帶著廣源商行的程公子求見。”一個小太監貓著腰,目不斜視,進殿跪在地上道。


    “可是廣源商行之主?”一掃臉上的沉色,太後疑惑。


    “迴太後,正是廣源商行之主。程公子說,他一早前去逍遙王府拜見郡王,卻聽聞郡王被太後宣進了宮,遂才尋了住在驛館的池大人,輾轉進宮求見。”


    “拜見郡王?可有說所為何事?罷了,去帶他們進殿來見哀家。”


    昨日晚間,城門口的事太後早就聽曹世通一字不落的講述過了。


    想那廣源商行之主絲毫不給太子顏麵,太後本還氣惱著,此時見人竟是主動求見,心裏的氣兒當下順了許多。


    “臣,叩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草民,叩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被小太監帶進殿內的池棟和程風,雙雙跪地叩見坐在上首的人。


    “程公子快快請起,既是哀家邀公子前來,公子又何需如此多禮!池大人也起身吧,這一次你先救了郡王,又救了廣源商行之主,哀家定要好好的賞賜於你!”


    “曹世通,給程公子和池大人賜座。”


    太後話落,程風和池棟謝恩起身,坐去了一旁的凳子上。


    “程公子一路行來,定是疲乏的很。為何不多休息幾日,此番進宮,可是有事要與哀家說?”


    宮女們上了茶和點心,太後這才開口問道。


    “迴太後,草民原是計劃等太後宣見了再進宮來。哪成想今日去郡王府拜見,卻不得見郡王,心中著急報恩,這才冒昧前來,望太後贖罪。”


    “報恩?救了程公子的不是池大人?為何要去郡王府報恩?”轉頭看一眼身旁早就被點心吃食吸走全部注意力的無心,太後疑惑道。


    “嗬嗬,太後有所不知,從賊人手中救了草民的是池大人不錯,但那日若不是顧側妃及時替內子包紮了傷口,此刻內子怕是危險了。”“遂,草民要謝的不隻是池大人,還有郡王的顧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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