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莫風端著水盆來到雲樓一間華麗寢室門前,敲了敲門走進裏麵的臥室,見殿下僅穿著睡衣坐在床沿,低頭望著腰際的某一處出神,連他進來都沒有察覺,不由得暗自歎息。

    殿下何時才會放過自己?

    風烈炎聽到腳步聲,霍地抬眸,見是莫風,不知怎的,心底在點點小小的失落。她怎麽了?她不是她的貼身丫鬟嗎?怎麽沒見到她?

    “殿下!”莫風輕喚了聲有些走神的風烈炎。

    “嗯,放下吧!我自己來。”

    莫風垂頭將水盆放在矮幾上,恭敬的站在一邊。

    風烈炎一邊洗臉一邊蹙眉,昨天晚上,他失眠了,那名新來的丫鬟那雙熟悉的眼睛一直浮現在腦海裏,揮之不去,讓他有種她就是清然的錯覺。

    甩甩頭,用水潑了下臉,暗歎自己是不是最近太忙了,才產生了幻覺,抿了抿唇,決定將她拋置腦後,忍了許久,他心底莫名的有些煩躁,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真兒那丫鬟呢?”

    莫風麵無表情的臉閃過一抹詫異,殿下怎會問起一名新來的丫鬟呢?不過他疑惑歸疑惑,還是恭敬的答道:“真兒姑娘生病了!”

    生病?

    風烈炎心一突,俊美的臉上掠過一絲莫名的擔憂,該死的,他怎麽會為一名丫鬟擔憂,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抿了抿唇,發現自己對她投下了太多的關注,霍地旋個身,換好衣袍,係上腰帶,準備踏出門檻時,又頓了頓,故作漫不經心地問:“請大夫看了嗎?”

    “沒有!”莫風認真的說道。

    沒有?

    風烈炎霍地迴頭,犀利的眼神往莫風臉上一掃,語氣有些慍怒道:“她是七弟送給本王的貼身丫鬟,要是有個差池,本王唯你是問,還不去叫個大夫來。”

    “是!”莫風急忙領命退下,抹了把冷汗,殿下今個兒怎麽那麽反常?

    等他離開後,原本去花廳的腳步頓了下來,朝觀雲樓的側室走去。

    觀雲樓的側室其實就是一間小屋,離他的寢室不遠,但也隔了好幾間屋子,此時的小屋十分寂靜,外麵的樹木隱隱還帶著未幹的露水,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晶瑩的光芒。

    風烈炎高大俊挺的身軀站在門口,猶豫不決,心底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關心一個才呆在他身邊一天的丫鬟。

    是因為她有一雙和清然相似的眼睛嗎?

    還是因為她會彈她的曲子?

    抑或是別的?

    “咳咳咳……”裏麵突然傳來幾聲咳嗽聲,還夾雜重物倒地的聲音。

    風烈炎猛然一驚,沒有再猶豫的推門衝了進去,卻在見到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孱弱的真真時,心驀地刺痛了下。

    小屋內,正掙紮著起身的真真聽到響聲,霍地抬頭,對上他隱含關切的眼睛,心不受控製的跳了一下,微微低頭掩飾過去。

    “真兒參見王爺!”真真吃力的扶著牆沿站了起來,福身行禮道。

    “怎麽迴事?”風烈炎擰緊濃眉,大步上前攬住她,熟悉的馨香撲進鼻中,他微微閃了下神,伸出修長的手掌探了下她的額頭,抿唇道:“怎麽才一晚不染上風寒了?”

    真真默然,沒說出昨晚文陌兒一直讓她下湖撿發簪事。

    “發生什麽事了?”風烈炎敏感的發覺她有事瞄著他,不悅的問道。

    “沒有,隻是不小心受涼了。”真真搖搖頭,現在的她還沒任何資本去對抗文陌兒,還是不說為好。

    突然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在風烈炎懷中,臉一紅,急忙推開他,腳步有些不穩的倒在就近的床上。

    驟然失去她濕熱柔軟的嬌軀,風烈炎心底隱隱有些失落,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那麽關心她,緊抿著唇,感到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下意識的繃緊俊顏,望她的眼神淡漠疏離起來。

    注意到他的轉變,真真的心裏隱隱有些發疼了。咬著唇,低垂著頭道:“真兒今天不能服侍殿下,請殿下恕罪,咳咳咳……”剛說完,又咳了起來。

    風烈炎公平沒來的及說什麽,莫風已經領著大夫走了進來。

    大夫細細的為真真把完脈後,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殿下,這位姑娘隻是得風寒,幸好發現的及時,沒有引發其他病症,老夫這就開服藥給這位姑娘服用。”

    “嗯!”風烈炎輕應一聲,望著床上臉色依舊發白的真真,心微微擰了擰。

    老大夫寫好藥方後提著藥箱離開,莫風趕緊叫人去煎藥。

    “殿下……”真真咬住嘴唇,輕喚了聲,“我……”

    風烈炎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喃喃道:“真兒,你的氣質神態真像她,你知道嗎?昨晚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是她,那該多好?”

    真真呆住了,心中一陣緊張,昨天他的警告猶言在耳,讓她喪失了

    告訴他真相的勇氣。

    突然他修長的大手撫上她美麗的臉頰,真真驚喘一聲,身子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蒼白的臉上漸漸染上了幾抹紅暈。

    “殿下,你……咳咳……”體內氣血翻騰,真真忍不住咳了幾聲。

    “別激動!”風烈炎修長的手指輕點她的紅唇,幽幽歎息:“真真,你好狠心……好狠心……”

    聞言,真真驀地睜大雙眸,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有些艱澀的發出聲音:“真兒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清然,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他低吼著,忽地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撈起攬進懷中,繼續道:“你就是清然,對不對?對不對?”低沉沙啞的嗓音裏夾雜著迫切。

    真真閉上雙眸,心痛的否決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杜清然。”

    聞言,風烈炎倏地抬起她的下鄂,深邃的雙眸定定的望著她,抿著唇,一字一句清晰道:“我確定你是杜清然。”

    真真瞅了他一眼,美麗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苦笑:“我不是杜清然,我叫龍真真。”

    “不,你就是杜清然!”這次他的語氣很堅定。

    “何以見得,我的外貌、身形和杜清然沒在一樣是相同的。”真真不得不承認她有點貪心,她不要再做杜清然的影子,她要做迴真正的自己----龍真真。

    “你的氣質,眼神,還有那首曲子。”風烈炎沉聲道,目光含笑的瞅著她的眼。

    “還有你離開玉國時我叫七王爺給你兵法。”真真虛弱的俏皮一笑。

    風烈炎霎時驚喜的睜大雙眼,用力的抱緊她,激動的大叫:“清然,清然,真的是你,是你……”

    “對,是我,介我不叫杜清然,咳咳……還記得我說我的小名叫真真嗎?其實……咳咳……其實龍真真才是我的本名。”真真喘了口氣道。

    風烈炎眸光微閃,想到玉淵說過尉遲風的事,了然的看了眼懷中女人:‘所以從一開始你就不是杜清然,而是寄居在杜清然身上的一抹魂魄,對吧?”

    “你……你怎麽知道?”真真愕然。

    “我猜對了,對吧?”

    “嗯,其實這具身體,這副麵孔才是真正的我,咳咳……”真真又咳了一下,風烈炎忙拍了拍她的背,心疼道:“別說了,你生病了,需要休息。”

    “嗯!好!”說了太多的話,她已經開始昏昏沉沉了

    。

    這時,莫風端著煎好的藥走了進來,見到床上相擁的兩人時,手抖了抖,不小心測出了幾滴藥汁。

    “殿下,藥來了!”

    “端過來!”

    莫風將藥端過去,風烈炎接過藥後,小心的喂著她喝藥,等她將一碗藥喝光後,放下碗,在她額上輕吻一下,“累了就睡吧!”

    真真放鬆的睡下了。

    風烈炎為她蓋好被子,抿著唇站起身,對莫風吩咐道:“將真兒安排到我隔壁的房間住。從今天起,她不再是丫鬟。她的身份是小姐,知道嗎?現在叫玉兒過來服侍她。還有叫人將早膳送來這裏。”

    “是!”莫風一頭霧水的點頭。心頭疑惑,殿下不會是看上這個丫頭了吧?一邊想一邊快速朝門外走。

    風烈炎想起那個假清然,蹙了蹙眉,淵最先發現她是假的,現在要告訴他,真的清然迴來了嗎?

    閉上雙眸,他心底在激烈的掙紮著,最後他選擇了自私的將她留在身邊一段時間。

    淵,對不起!請原諒我的小小自私!

    風烈炎負手站在小屋的窗前,在心底如是決定道。

    不一會莫風和玉兒端了早餐進來後,莫風離開了,留下玉兒皺眉的站在那裏。

    “殿下,玉兒服侍的是小姐,為何要玉兒過來服侍她?”等了許久,見殿下已經用完早膳,玉兒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雖然現在的小姐突然變的讓她很不習慣,但她是她的主子。

    風烈炎抬眸,目光微沉的瞅了她一眼,“這是命令!”

    “是!奴婢遵命!”玉兒心有不甘的應道。

    “下去吧!現在真兒病了,得細心照顧。”

    “玉兒明白!”瞥了眼床上的美麗女子一眼,皺了皺眉,福身離開。

    風烈炎一直在小屋裏批閱公文,直到晌午來臨。

    真真一覺醒來,感覺身子好多了,看來那個老大夫的醫術不錯,掀開被子起身,就看到風烈炎正在前麵的桌上批閱公文,不由得一怔,楞楞的看著那個高大俊挺的男子,心中暗歎,人們常說,認真的女人最美,現在她倒覺得,認真的男人也別有一番魅力,特別是美男子。

    “醒了?身體好點沒?”埋首公文的風烈炎倏地抬頭,目光對上她來不及收迴的打量目光,微微勾起唇角,輕柔道。

    “嗯,你一直在這裏?”真真披上單衣,下了床。

    “我放心不下你!”

    一句話讓真真心頭發酸,幾乎要抑製不住流下淚來,哽咽道:“謝謝你!”

    風烈炎放下手中公文,大步上前摟住她,略帶責怪道:“風寒還沒好,怎麽不多加件衣裳?”

    真真心頭微暖,抿嘴戲謔道:“你的懷抱比較暖。”

    風烈炎濃眉一揚,聲音有些沙啞魅惑:“我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就算你想抱一輩子都行。”

    真真心一顫,抬眸望進他那雙明亮如漆眸子,仿佛黑夜的星子,光芒耀人。連忙垂下眼光,心跳突然加快,暗自深吸了口氣,輕笑道:“好也要有這個福氣才行。”

    “我給你這個福氣如何?”他緊張的瞅著她,屏氣等待她的迴答。

    “炎,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我了。杜清然已經死了,她在被逼跳下懸崖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活著的是龍真真。”

    一段莫名的話,聽到風烈炎耳中,心驀地刺痛了一下。他知道她在逃避。

    “懸崖?”風烈炎迴想起她前麵說的懸崖,不禁麵色大變,想起自己並未問她失蹤後發生的事情,心陡然一沉。

    見他麵色陡變,真真一愣,隨即想起自己並未告訴他自己的遭遇,不由得輕笑出聲,握住他溫熱的大手,輕聲道:“這都已經過去了,重要的是我重新以新的身份活下來了。但我不會放過傷害過我的人。”說道最後,她的眼神一冷。

    她會讓文陌兒付出代價的!

    風烈炎見她不想多說,也沒再追問,但七弟的身影突然閃進腦子裏,抿了抿唇,低沉的嗓音裏有些醋意的問道:“那你怎麽會和七弟一起?”

    一提起風烈日,真真就想到那個場麵,不禁掩嘴輕笑,將與他相遇的那一段繪聲繪色的描述給風烈炎聽。

    風烈炎聽完後莞爾一笑,“想不到七弟也有被人調戲的一天,哈哈……”

    “就是,你都不知,那個場麵有多滑稽!”

    “你呀……”風烈炎輕捏她的俏鼻,目光望了望窗外,笑道:“快晌午了,餓了嗎?”

    真無休止忙不迭的點頭。

    “走吧,梳洗完就去用膳,從今天起你的身份不再是丫鬟,是小姐了,還有等下會有人來將你的東西搬到我隔壁的房間裏。”

    “真的?我不用再做丫鬟了?”真真雙眼一亮,開心的望著他。

    “當然,難不成你

    想做丫鬟?”風烈炎睨了她一眼,取笑道。

    “才不要呢!”又不是頭殼壞掉。

    “你當初怎麽會想到來我這當丫鬟的?”風烈炎好奇的問道。有點不能理解她的思維。

    真真幽怨的睨了他一眼,“不做丫鬟怎麽接近你們,況且那個心腸狠毒的文陌兒怎會讓我待在王府裏?”

    “陌兒?你的意思是假扮你的人是陌兒?”風烈炎大吃一驚。

    “很奇怪嗎?當初她叫小翠將我殺了扔下懸崖,幸好我聰明,為自己爭取了一線生機,自願跳崖。不然今天你不看不到我了。”

    聞言,風烈炎眼神一冷,冷聲道:‘沒想到她那麽狠毒,原本以為她是柔弱的女子……“後麵的話省略,兩人心知肚明。

    頓了頓,又問道:“你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真真微微一愣,隨即一絲冷意劃過眼底,淡淡道:“有些事情何必挑的太明。”昨晚和以前所受的一切她都會加倍的還給她。

    風烈炎明白了,心頭絞痛,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倏地用力的擁緊她,像是將她揉進身體裏一般,良久才放開她。

    喚來玉兒,真真在見到玉兒時,眼底閃過一道亮光,瞬間隱沒,她沒有和玉兒相認,畢竟這樣離奇的事情,說了她也不會相信,說不定還將她當瘋子看待,所以還是作罷。

    梳洗完後,風烈炎摟著她走出小屋,暖和的陽光照射到身上,真真不禁舒服的閉上了雙眸,愜意的發出一聲低歎。

    風烈炎嘴角含笑的瞅著她慵懶美麗的模樣,眼底掠過一抹柔情,兩有說有笑的穿過迴廊,來到花廳。在看到花廳裏坐著的兩時,不約而同的收斂了笑容。

    一直在焦急等待的陌兒看見風烈炎擁著那名美麗的丫鬟進來時,麵容一沉,玉淵則錯愕的看著好友,目光在觸及真真的眸子時,閃過複雜的光芒,心頭莫名的掠過一抹酸意。

    “從今天起,真兒不再是丫鬟,是本王的貴客,管家,本王的意思你聽明白了嗎?”風烈炎冷漠的掃了一眼假扮清然的陌兒,沒有錯過她眼底的怨毒,一絲不被人覺察到的冷意劃過眼底。

    “奴才明白!”管家連忙應聲。

    玉淵若有所思的瞥了眼真真,能讓炎如此在意的女人隻有一個,難不成她是……想到這種可能性,玉淵心一凜,銳利的目光射向風烈炎,見他神色清爽,嘴角微揚,眼角有著隱藏不住的喜悅,不禁麵色一沉。

    “真兒,來坐下,先喝點湯。”風烈炎殷勤的為她盛了一碗湯。真真含笑的接過,眼角的餘輝光瞥見陌兒嫉妒怨恨的眼神,心中冷笑一聲,美麗的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喜悅,舉止優雅的喝著湯。

    隻是她的目光不敢望向玉淵,怕自己眼裏會掩飾不住對他的情意而穿幫。

    在旁邊伺候的奴仆全都驚訝的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們的殿下。

    這……這個溫柔的車輪子是他們的殿下嗎?

    “炎,這位妹妹是?”陌兒再也沉不住氣了,暗自咬牙,強忍住心中的妒意,表麵上一派優雅,裝作一臉不知的問道。

    風烈炎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昨天她是我的貼身丫鬟,今天她是我的女人。”

    “咳咳……”剛在喝湯的真真在聽到他的話後,不小心被湯嗆到。抬眸睨了他一眼,示意他別玩的太過火。

    風烈炎寵溺的摸了摸她的秀發,夾了一道素菜放進她碗裏,柔聲道:“你的病還沒好,吃些清淡的菜。”

    真真暗歎,他是不是太入戲了,瞄到對麵的陌兒臉色已經難看之極,殺人般的目光像一道冰冷的利劍般狠狠的盯著她,嘴角不由得露出一道燦爛的笑容。

    哼,氣死你最好!

    盡管心底憤怒無比,陌兒還是扯出一抹笑容,隻是那笑容十分僵硬,真真忍不住猜想她是不是顏麵家庭神經失調了。

    玉淵一直沉默不語,目光一直在兩人之間流連,心頭像壓了一塊大石似的,重的他差點透不過氣來。衣袖下的手攥的死緊,她是誰?為何炎會如此寵溺的待她?

    “炎,不知你對這位真兒姑娘作何安排?”陌兒僵著笑容試探的問道。

    “我想娶她為妃。”風烈炎嘴角含笑的說道,大手覆上真真的柔夷,目光含情的望著她。

    “不行!”聞言,陌兒激動的反駁出聲,臉色十分難看,剛才的笑容早已不翼而飛。

    “清然,你不是一直祝福我,要我幸福嗎?現在我喜歡真兒,你怎麽不祝福我?”風烈炎嘴角微勾,俊美的臉上露出一道和煦的笑容,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我……”陌兒一時詞窮,心底暗暗咒罵,該死的杜清然,你就算死了還要阻擋我的路,可惡,突然她腦袋靈光一閃,道:‘真兒姑娘隻是位丫鬟,娶作妃子恐怕不妥吧?”

    真真暗自冷哼一聲,表麵上優雅的笑道:“小王妃說的是

    ,真兒隻是個丫鬟,不敢妄想飛上枝頭,隻是承蒙殿下厚愛要娶真兒為妃,真兒自知不配,但也不願辜負殿下的一番情意。”

    一席話說的陌兒氣的說不出話來,真真不禁心頭暗樂,隻是目光一直不敢看向玉淵,風烈炎寵溺的看了她一眼,道:“真兒能如此想,我心裏不安心。”

    “短短一天時間,炎就愛上了真兒姑娘,真是讓難以置信!”玉淵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目光犀利的盯著風烈炎。

    風烈炎微微一笑,平靜道:“淵,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喜歡上一個人。”

    “是嗎?”玉淵微勾唇角,譏諷道,目光轉向真真,問道:“那真兒姑娘呢?”

    真真聽到玉淵問她,心中卻沒來由地一慌,暗自吸了口氣,心情漸漸平複,扯出一抹笑容,瞥了眼陌兒,微笑道:“真兒也喜歡殿下。”

    陌兒妒火中燒,恨得直咬牙,卻又無可奈何,故作眩暈的晃了一下身子,“玉淵,我的頭有點暈,想先迴雨暉軒。”

    她坐不下去了,可惡,炎喜歡的不是杜清然嗎?可惡……可惡……

    玉淵點點頭,沒再說什麽。陌兒憋著一肚子氣任由身邊的丫鬟扶著她離開。

    “炎,你是不不有什麽事隱瞞了我?”玉淵冷麵容一冷,犀利的問道。

    “如果我說真兒就是清然,你信嗎?”風烈炎雙眸定定望著他,反問道。

    玉淵側過臉,望了真真半晌,譏諷道:“炎,你在耍我嗎?她隻是氣質上像清然,身體上除了眼神外毫無一處像清然,特別是身高明顯就比清然高挑許多,這麽顯而易風的差異,你都沒看到嗎?”

    聞言,真真暗下眼眸,心頭一痛,抿著唇,抬眸直勾勾的望著他:“小王爺,你不相信我是杜清然,是情有可原,畢竟我長和不像她,但我還是告訴你,我是真正的清然,你身邊的那位是陌兒假扮,你信嗎?”

    玉淵一怔,甩去心頭異樣的感覺,厲聲道:“真兒姑娘,盡管你跟清然神似,但請不要冒充她。”

    “我真的是清然,你還記得真空袋嗎?還記得我給你的兵法嗎?”真真心一急,將有力的證據說出來。

    “那又如何?這些七王爺都知道,你是七王爺帶來的,你叫我如何想念?”玉淵閉上雙眸,強壓下心頭的劇痛,冷冷道。

    什麽?這樣就否定了她嗎?真真驚愕的睜大雙眸,張了張口,瞅著他冷漠的俊顏,心痛的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對我真的沒有任何感覺嗎?”壓下心頭的劇痛,真真艱難發出聲音,美麗的眼眸裏蓄滿了淚水。

    “沒有!”玉淵說的決然。

    “是嗎?”真無休止突然大笑起來,眼裏的淚水順著臉頰滑了下來,她錯了,她錯了……換迴原來的身體,她在他眼中不在是她了……

    淵,你真的愛我嗎?真真無聲的在心底質問。

    “真兒!”風烈炎心疼的摟住她,狠狠的瞪了玉淵一眼,冷聲道:“淵,她的確是真正的清然,你為何不信?就為了那些表麵的證據嗎?你怎麽不問問你的心,你心裏明明是有感覺的,對不對?”

    “炎,不要再說了!”真真淒然一笑,大聲喝道,晶瑩的淚珠滾了焉,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似的,無力的靠在風烈炎懷中。

    玉淵抿著唇,高大的身軀微微有些顫抖,衣袖下的手攥的死緊,竭力忽視她的淚帶給他的影響,冷漠道:“炎,你不要被她迷惑了,說不定她是七王爺送來迷惑你的。她處處學習清然,模仿清然的一舉一動,說不定這是個蓄謀已久的陰謀。”

    “夠了!”風烈炎低喝一聲,擁進懷中的人兒,給她支撐的力量。

    “真兒姑娘,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讓我發現你有不利於炎的舉動,否則我會殺了你。”玉淵冷冷的拋下一句話,瞥了眼炎,拂袖離去。

    “咳咳……”氣血上湧,真真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痛的她不能唿吸了,為什麽要這樣說她?為什麽?玉淵,你讓我好失望,好失望……

    忽然眼前一黑,昏倒在風烈炎懷裏。

    真假篇06章

    “真兒……”風烈炎心痛的大吼,飛快的抱起她迴觀雲樓,莫風急忙去請大夫,不一會,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大夫提著藥箱顫巍巍的走了進去,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被迫為床榻上昏迷的美麗女子看診。

    “大夫,她怎麽樣了?”風烈炎抓住大夫的衣領的問道,俊美的臉上閃著濃濃的擔憂和迫切。

    “這位姑娘的風寒還未好,加上傷痛過渡,一口氣提不上來,導致陷入昏迷,所幸無大礙,一兩個時辰後自會蘇醒,殿下不必過於擔憂。”大夫喘著氣快速的說完,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聞言,風烈炎終於放下心來了。鬆開揪住大夫衣領的手,老大夫急忙起身,提起藥箱,飛快的奪門而出。

    寢室內.風烈炎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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