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真真冷笑一聲,頓下了腳步,示意於叔離開,在花廳外靜靜的瞅著他們,才那麽一晚,他就忘了她已經不再是他的王妃了嗎?

    “王爺該不是忘了我家清然昨晚已經被你休了,帶她迴去,恐怕不合禮教吧!”杜浩煒低沉的聲音隱隱透著怒氣。

    “杜將軍,本王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帶她迴王府去。”風烈炎繃著俊顏黑眸深沉冷冽的看著杜將軍。

    “不行!清然已經是自由之身,不能跟王爺迴去!“杜浩煒固執的沉聲道。女兒在他王府受了那麽多苦頭,無論如何絕不能再讓她迴去受苦。

    “既然杜將軍如此固執,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風烈炎目光一沉,大步上前準備硬闖----

    真真見狀,忙不選的走了進去,“爹,讓女兒自己來解決!”

    風烈炎見她出現了,深幽的黑眸閃過一道亮光。頎長的身軀倐地閃到她麵前

    迅速的抓住她的胳膊,緊緊的,緊緊的。

    真真眼底閃過訝異之色,爾後皺了皺眉頭,臉上蒙上一層霜,冷冷的瞅著他的手道:“我與王爺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請放開我的手,男女授受不親,免得別人誤會。

    “哼!”風烈炎輕哼一聲,銳利的黑眸直勾勾的盯著她,唇角勾起一道冰冷的笑,淡淡道:“誤會?你本來就是我的王妃,何來誤會之說?”

    “王爺,請自重!”杜浩煒眉峰緊攏,冷峻的目光定在他的手上。

    “爹,請您先離開,我想給王爺談談。”真真朝杜浩煒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

    “我們談談,放開我的手!”真真冷淡的說,一臉的雲淡風清,絲毫沒有一點喜悅。

    風烈炎抿了抿唇,半晌,才放開她的胳膊,走到紫檀木椅上坐下。真真沏了杯香荼遞給他,在他對麵坐下。

    “我們是該好好談談了!”風烈炎輕抿了口荼,放下荼杯,眼中閃爍著一種奇怪的光芒。

    “昨晚,我睡在雨暉軒---”他突然開口,雙眸凝睇著她清秀的容顏,真真不解的挑眉,他夜宿雨暉軒與她何幹?

    頓了頓,低沉的嗓音繼續道:“我在內室側壁上看到了好多張我的畫像。每張畫像下麵的落筆的名字是你---”說完,黑眸直勾勾的望進她眸中深處。

    聞言,真真心像被針狠狠的紮了一般,好不容易掩埋的傷疤和疼痛一擁而上,啃噬著她的心,閉上雙眸,斂了斂心緒,

    低吼:“夠了!你說這些隻會讓我想起我的愚蠢,愚蠢到相信你塑造出來的感情!”

    深吸了口氣,睜開雙眼平靜的看著他:“如果不是我忘了,那些畫早就不存在了。”

    風烈炎漆黑的眸底掠過一抹心痛,衣袖下的手緊了緊。

    真真絲毫不理會他的神色,繼續道:“我曾經愛過你,但在你打掉我們的孩子的時候就煙消雲散了,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要什麽女人沒有,為何還不放過我,你贏了賭約,我輸了感情,這不是你要的嗎,請問,你現在又是在幹什麽?是因為我要你休了我,傷了你大男人的麵子自尊,還是你壓根兒就不知自己在做什麽?”

    自知理虧的風烈炎無從反駁,他的確不知自己為何會走到將軍府,為何會要帶她迴去,他隻是順從心底的渴望,其實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樣?

    “我不管,我今天來就是要帶你迴王府。”有些詞窮的他黑眸裏閃過惱怒。

    真真沒想到他會那麽的固執,微微上一怔,隨即微勾唇角,冷冷道:不可能!就算死,我也不會跟你迴王府。”說完,拿起桌麵的荼一飲而盡,倐地起身準備離去。

    不料手腕忽然被緊緊握住,抬眸對上他有些慍怒和失控的眼神:“這可由不得你!”

    手腕處傳來的痛楚讓她擰緊了秀眉,這個自大的殺豬!真真在心底恨恨的咒罵了幾聲。

    忽略手腕的疼痛和他的怒氣,真真毫不畏懼的,冷冷的望進他眼裏:“就算你把我捆綁進王府,我還是會離開!總之我絕不會再踏進你的王府半步。”好不容易才離開那裏,再跳進去就是傻子,她隻是個平凡的女人,學不來太多的勾心鬥角!

    風烈炎俊臉一沉,眼中閃過憤怒夾雜著痛楚,目光灼灼的定在她身上,手腕的痛楚愈加劇烈。真真緊咬著下唇,硬是一聲不吭,甚至連掙紮一下也沒有。

    良久,他眼中的憤怒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不甘和無奈,終於,他鬆開了手。

    “告訴我,怎樣你才會重新迴王府?”

    真真抿抿唇,揉了揉發疼的手腕,冷淡而略微絕情道:“迴王府就不必了,等你學會怎麽尊重別人的感情的時候,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說完,轉身離開,這一次,他沒有強留她---

    出了前廳,真真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靠在身側的柱子上,慢慢平複紊亂的心跳。

    “小姐,你怎麽

    頃這裏?”晚香的聲音驀地在身後響起。緊接著她高挑美麗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

    真真一愣,朝她露出微微一笑:“剛好路過,對了晚香,玉兒呢?怎麽沒見到她?”

    “玉兒在二夫人那裏。”

    真真微微皺眉,打量了下晚香,突然問道:“晚香,你會不會武功?”

    晚香一怔,沒想到小姐會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如實迴答:“會!”

    “真的?”真真霎時兩眼發亮,真是太好了,現在她非常非常的想出去逛街,平複下心情。

    “晚香,我們出去逛街!”說完立即付出行動拉住她的手直往外走。

    晚香瞄了眼被小姐抓住的手,眼底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瞬間隱沒,笑著跟了上去。

    京城的大街上,兩旁酒樓林立,小販群聚擺攤,來來往往的人潮穿梭期間,好不熱鬧!

    一到街上,真真好奇的東張西望,時不時這邊看看,那邊摸摸,晚香小心的護著她。

    一清佳人,一美麗佳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晚香微微懊惱,真不該聽她的話,那些男人投射過來的目光讓她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突然,真真看見擁擠的人群前麵,一名相貌極端俊美,年約二十上下的錦衣男子駐足在一個地攤前,後麵還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機靈小隨從。

    是他!

    真真覺得他的麵容有點熟悉,原來是上次看到的那位京城首富家的傻公子!

    “這個玉佩可是上好的寒玉做成的,十兩太便宜了,至少要五十兩!”一個小販的聲音傳進真真耳中。

    尋聲望去,原來是那位傻公子麵前的攤主。

    “亂講,你別欺負我們家少爺,這分明是一塊劣質的玉佩,你想訛詐我們少爺,沒門!"他身側的小隨從非常不滿這個小販,分明是欺負他家少爺。

    “哼,不買就算了,還在這裏詆毀我的玉佩,走,走---”被揭穿的小販惱羞成怒的趕人。

    “你----!”小六子一肚子火,拉起憨厚公子的手,“少爺,我們走!”

    “啐,一個傻子!”小販不甘的咒罵,看著角落那一塊樸實無比的玉佩,都賣了好幾個月了,好不容易被那個傻子看中,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不由得恨恨的咬咬牙。

    “可是---”憨厚公子不願離開,眼巴巴的望著那塊玉佩。

    “少爺,那塊玉佩不值錢,我們還是走吧!”小六子不想少爺再受騙,拉扯著他離開。

    “小六子,我想要那塊玉佩。”憨厚公子硬是不願走,可憐巴巴的望著玉佩。

    真真看不過去了,拉著晚香走了過去,看啊眼地攤上的那塊玉佩,不由得暗自吃驚,這可是塊上好玉呢!沒想到這個傻公子還挺有眼光的。

    “這玉佩多少錢?”真真蹲下身拿起那塊玉佩,放在手心裏,仔細瞧了瞧,問道。

    “三十兩!”小販見有生意上門,麵色一喜,遲疑了片刻,還是報出了那個數,見她沒出聲,小販把心一橫,“二十兩!”難得有人看中這塊玉佩,他還早點脫手為好,都買了好幾個月了,再下去,肯定也是沒有要的。

    真真淡淡一笑,瞥了眼小販道:“晚香,付錢!”

    晚香掏出錢袋付了錢後,真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走到那位眼巴巴望著她手裏玉佩的憨厚公子麵前,露出一道柔美的微笑,將玉佩遞到他麵前。

    “給你!”

    憨厚公子頓時眼眸一亮,可是卻沒有伸手接過。

    真真不解,疑惑的問:“你不是很想要這塊玉佩嗎?”

    他點了點頭,可是就是不拿,還委屈的望著她,“娘說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真真不禁失笑,柔聲道:“是我送你的!”

    他這才咧著嘴,開心的拿過玉佩。突然一道又響又亮的聲音從某人的肚子裏傳出來。

    “餓了?”真真笑著問。

    “嗯!”憨笑的點頭,一點也不懂得不好意思,不過真真就是喜歡這樣純真的人。

    小六子在旁邊觀察了許久,發現眼前的女子並沒有嘲笑他家少爺後,也安靜的站在一旁,不吱聲。

    真真抿嘴一笑,心情大好!

    “餓了不早說,對了我叫杜清然!”

    “那我叫你阿然,好不好?”晶亮閃著湛亮的光芒。

    阿然?真真一臉黑線,好俗!

    “叫我的小名真真就好!”

    “真真---真真--我叫齊風”齊風有點臉紅紅的說道。

    好可愛哦!真真嘴角的笑意加深!難得見到這麽純潔無暇的男子!

    “咕嚕---”

    饑餓聲再一次傳來,真真當下抿唇輕笑:“走吧,別餓壞,你的小隨從

    的目光快把我給殺了!”

    說完率先朝最近的一家酒樓走去。

    “真真---真真---等等我---”齊風咧著大大的笑容追了上去。

    小六子在後麵看到直搖頭,忙不選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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